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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妙不妙。”枝枝感到有些棘手了,她想到国木田独步除去侦探社员外还是自己数学补习老师的恐怖身份,又想到借口来找摸鱼的太宰治没写的数学卷子,未来一片黑暗。
“太宰君,你的全勤和我的未来一起葬送在鹤见川。”枝枝悲痛地说,“我们必须要回去了,你身上湿透了先回去换件衣服吧,我替你顶两分钟。”
最后一句话枝枝说的大义凌然,颇有一种舍生取义的悲壮史诗感。
太宰治捏着湿透的手帕,一时没有接话。等枝枝火烧眉毛地急切望来,他才慢吞吞地点了下头,一点都没有平日里懒散从容的影子。
“太宰君,你脑子进水了吗?怎么感觉你整个人有延迟啊!是零件锈死了吗?”枝枝大惊失色,“我就说不要随便跳河!这可怎么办,把你倒立拎起来抖一抖有用吗?”
与谢野医生能做开颅手术吗?枝枝沉思。
“才不要。”太宰治拉长调子,“我会死掉的,枝枝好暴力。”
他的声音听起来与寻常没有什么区别,双手插兜慢悠悠走在河边的动作也不见异常。
只在洞悉之瞳的视野中,雪见未枝看见太宰治有一点变化。
仿佛死气沉沉的潭水中冒出一朵浅色的睡莲,白色的小花一簇簇开放。多小的一朵花,和深不见底的潭水比起来渺小得让人只想忽略。
可它确实真真切切地存在着,鲜活、稚嫩、怯生生地绽放。
让人看得心里一下柔软。
“说起来。”太宰治猫猫探头,“我很不喜欢‘太宰君’这个称呼。”
他不满地说:“老让我想到讨人嫌的变态幼-女控。”
和太宰治熟一点的人会直接叫他“太宰”,下属和后辈用“太宰先生”来称呼,叫“太宰君”还真没几个人。
坂口安吾是因为习惯用较为礼节的方式改不过来,枝枝不要学他,更不要学森鸥外。
“不喜欢‘太宰君’的话……”枝枝摸摸下巴,头顶冒出小灯泡,“‘治君’怎么样?是不是很特别很好听?”
太宰治其实是第一次被人叫名。
很怪,真的很怪,明明连在一起的“太宰治”似乎很容易说出口,但姓和名分开的时候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无视了名,只会“太宰太宰”的叫。
治君,的确是够特别的称呼。
枝枝改口很快,她一边把手机怼到太宰治面前一边拉着他飞速移动:“不要再磨蹭了治君!你知道国木田君爆发的时候有多恐怖吗?再拖延下去我的数学卷子就要交给你来搞定了你不要后悔……淦,我忘了你辍学没学过数学……总之,受罚的绝对不可以只有我一个,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国木田君敷衍一下就好了,他可是老实人很好骗……谁说我不会写你的数学卷子,只有枝枝这种小猪猪才不会写奥数——嘶,好痛,不要打我,我错了。”
吵吵嚷嚷的声音顺着河水流下,乌云散开,碎金般的阳光洒进琉璃斑斓的水流中,勾勒旅途瑰丽的风景线。
笔直前行的列车充斥着规律的铁轨碰撞声,坐在窗户两边的人结束了漫长的对视。
在离别的站点到来前,旅途还有很久的时间。
相逢是缘,来把昆特牌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