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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绫佳听着听着，脸上的神色渐渐变了，随后，她便没有出声打扰姜望，反倒是认真地看着后者翻找到一件件东西，并一个一个地介绍着。
“十一岁的生日礼物是一个哆啦a梦的水杯，十二岁生日是一个大娃娃，十五岁生日送你一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十七岁生日送你一本最喜欢看的言情小说……”
“而十八岁的生日，也就是今天……”
说到这儿，姜望语气停顿了一会儿，目光望向张绫佳那有着触动的眼睛，脸上露出无比柔和的笑容：“十八岁生日，送你一场长达十八分钟的绚丽烟花雨，送你一个多年重逢后，还是很喜欢你，很想保护和照顾你的男朋友。”
张绫佳的眼眶逐渐开始有些泛红。
璀璨的烟花映照在两人的脸上，姜望脸上全是笑，眼里全是光，他握上了张绫佳的细嫩小手，语气很轻，但表达的情感却很重：“我们是一年级下册成为同桌的，我还很清楚地记得，你二年级上册那一年生日，我送了你一支铅笔，你当时就放在文具盒里，一直都没有用过。”
“我当时问你为什么不用，你说这是礼物，礼物就要好好留着，以后不开心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一眼。”
“后来三年级，我送了你一根棒棒糖，你也留着没吃，后来被你妈给不小心扔掉了，你当时为这件事哭了大半天。”
“四年级，我送了一个漂亮的发卡，上面有着一颗草莓……”
“五年级，我送了你一只小熊玩偶，我之前偶尔进你房间时，好像在你床头看到一只一模一样的。”
张绫佳听着听着，整个人越来越触动，泪珠开始不断沿着脸颊滑落。
姜望从口袋中掏出纸来一边替她擦着眼泪，一边笑着继续说道：“五年级后，我们两个分开了好几年，如今我们再次相遇，并成为了男女朋友，还得到了双方家长的认可。”
“在这之后我就在想，我们两个有好些年没见，我错过了你这么多次生日，不如就在这次你生日时给你把以前那些年错过的生日中，那一份份错过的生日礼物一块儿给补上吧……”
“虽然你从二年级到五年级那四年的礼物我都送了，但我还是觉得，这一次补够十八件礼物最为合适和完整。”
说着说着，姜望脸上忽然有了一抹向往，张绫佳哭着，他笑着，张绫佳越哭越厉害，他越笑越浓：“我甚至有想过，如果我们两个以后能一直走下去，能走到结婚生子，成家立业，儿孙满堂，能不再错过今后彼此的每一次生日，牵着手从黑发到白头，到成为两抹黄土，这似乎也是一件挺美好的事。”
“总之，先不说以后，只说现在。”姜望往张绫佳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朝她眯眼笑着，“我的女朋友，今年你男朋友为你安排的生日惊喜，你感到满意吗？”
“满……满意。”
“那就好，那我明年继续保持！”说着，姜望将手往外套兜里搜了搜，并拿出一个小面包，“过生日是要吃蛋糕的，可这边恐怕是吃不到了，所以我带了一个小面包。”
“这是你平时最喜欢的草莓味软面包，虽然比不上蛋糕，但怎么着咱们也得弄些仪式感出来嘛！”
随后，他便撕开了包装袋，将草莓小面包掰开两半，递了一半到张绫佳身前，然后将自己的那一半面包塞进嘴里，边嚼着边笑呵呵地朝张绫佳说道：“生日快乐啊！”
“希望以后咱们两个能像这掰成两半的面包一样，一半的人生自己走，还有一半的人生，彼此陪着走。”
“好！”张绫佳脸上的泪没有再流了，但她看向姜望的那双眼睛中，充斥着浓浓的情感。
她当即接过姜望递过来的草莓小面包，一把给塞进嘴里，然后嚼啊嚼啊，嘴角的笑容越嚼越浓。
脸上的欢喜，心里的甜蜜，也伴随着这面包咀嚼下肚，变得更甚了几分。
“这面包真好吃~”
“我也觉得。”
下一刻，张绫佳用衣袖抹了抹眼睛，当即从小板凳上站起身来，然后朝着蹲在地上的姜望伸出双臂，笑容灿烂而又柔和地说道：“我想要抱你。”
“行！”姜望也站立起身，脸上咧嘴笑着，伸出手一把将张绫佳给拥入怀中。
张绫佳靠在姜望温暖的怀抱里，嗅着他身上的好闻气味，感受着他那温暖的体温，耳朵贴在胸膛，听着他那因为心动而变得更快的心跳声。
两人一块儿看向那天空中还在不断绽放着的绚丽烟火，那天际尽头的那轮可望不可及的皎白弯月，那繁星满当空的零碎星子。
此时，景很美，两人的心也美。
“你刚才说，这烟花有十八分钟长吗？”张绫佳靠在姜望的怀中，语气有些慵懒地问道。
“嗯。”
“这一定花了不少钱吧。”
“没事，反正花的是我爸的钱，谈恋爱花的钱可以找他报销的，还好这个小镇没有烟花禁令，如果是在学校，就看不到这么漂亮的烟花了。”
“我也想要给你补上这十八年的生日礼物。”过了一会儿，张绫佳又开口了。
“好啊，反正我今年的生日还没过，到时候你补给我就行了，我会期待着的。”
“好~”
两人又靠在一块儿安静了好一会儿。
“感觉声音有些吵~”张绫佳声音很轻地开口。
“是烟花的声音吵吗？”姜望下意识想了想问。
“不是。”
“是心跳~”
“啊？”
“心跳的声音实在太吵了，连烟花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这样啊……”
“……”
……
今夜，晚间的凉风一点儿也不冷，反倒是吹得两人的心窝子有些暖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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