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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如此匆忙,让陆轩 和杨伟面面相觑。
“这第七卷和第八卷难不成还是特别版?或者是什么错版,由此特别珍贵?”杨伟小声说道。
陆轩 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这是邮票和纸币啊,这是雕版印刷,一刻一个版,有错误早就发现了,不会等到装订成书。要说真有什么特别珍贵的地方,倒是有可能是某个人的藏书章。”
“藏书章倒是有几个名人的,不过王老这样的大家,也用不着查资料啊!”杨伟却道。
“说不定有的印章用了别号,咱没认出来······”陆轩 正说着,只见王老匆匆从书房走了出来,连忙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王老手里,拿着一本最新出版的《宋刻本稽考》。
“你们看!”王老翻开其中一页,上面的图片,赫然正是《东莱先生诗集》。而根据下面的文字介绍,《东莱先生诗集》目前出现过的,确实有两种版本,一种就是华夏国家图书馆馆藏的黄汝嘉刻本,而另一种不用说,自然是这沈公雅刻本。
但是接下来的文字,却让陆轩 和杨伟的嘴巴合不上了,这沈公雅刻本已知的馆藏地,竟然是倭国内阁文库!
最关键的是,这倭国内阁文库所藏的沈公雅刻本的《东莱先生诗集》,独独缺了这两卷!
第七卷和第八卷!
沈公雅刻本的一整套《东莱先生诗集》,一共二十卷,倭国内阁文库能收藏其中的十八卷,已经是非常难得了。但是,这十八卷的价值,和一整套的价值,那还是天壤之别。
谁都没有想到,这当年苏省督军李纯的痴迷古玩的儿子,居然收集到两卷,而且恰好是倭国内阁文库缺的这两卷!
“王老,这一整套诗集要是全了,市场价值该有多少?”杨伟不由问道。
“市场价值确实不好估量,不过,我想应该以亿元计算了。”王老道,“宋刻本太稀少了,成套的更是凤毛麟角。”
“艾玛,那倭国人收这两卷,岂不是几千万都肯出?”杨伟叫道。
“不是几千万的问题。凑成整套宋刻本,这其中的意义,要比市场价值大得多,何况还是内阁文库的缺卷。所以,他们绝对会不惜成本!”王老叹了一口气,“陆轩 啊陆轩 ,你身上带着的,是无尽宝缘啊!”
“无尽宝缘······王老,我怎么觉得,是无尽麻烦啊!”陆轩 苦笑了一下。
王老闻言,又看了一眼陆轩 ,“你觉得无尽麻烦,是因为你不想卖给倭国人。如果直接卖给村岛熊,他保准会出高价收走,不仅不麻烦,还会发大财。陆轩 ,你是不想让这样的古籍善本流出国门,现在除了留在自己身边,你是怕卖给谁都有可能最终流转出去,对吧?”
“我是这么想的。是不是有点儿强迫症?”陆轩 自嘲道。
“我没有看错人,不是强迫症,是以为这宝贝太特殊!那就千万不能走漏消息,不能让村岛熊知道你们有这两卷诗集!”王老的语声,沉缓了很多,“不然,他们必将会费尽心机搞到这两卷诗集,你如果不想出手,那就很可能面临无穷无尽的麻烦!”
“王老你有所不知,这两卷诗集,我只是暂时代人保管,也算是有优先购买权,但是毕竟还不是我的东西。”陆轩 长呼一口气,终于把实情说了出来。
“现在,你更不舍得把东西还回去了。”王老笑了笑。
“不是这么简单。王老,你不知道,这货主家里,一帮龟孙子,整天惦记着拿家里的东西往外换钱呢。”陆轩 犹豫着说道,“这事儿,的确是件麻烦事儿,要是还回去,说实话,我更不放心。”
“你说你小小年纪,哪来这么多忧国忧民的心思啊!”杨伟又开始撇嘴,“王老,您说说,这两卷诗集该怎么办?”
“其实,本来这事儿处理起来并不难,你收了这两卷诗集,保存好,不泄露消息就是了。但是听你的意思,似乎不想让那个货主吃亏,所以也涉及到一定的资金问题,是这个情况吧?”王老向陆轩 问道。
“也不全是。轩古墨此前进账了一些资金,拿出千万的资金拿下这两卷诗集,还能做到。但是,开门做生意,账面上不留出足够的流动资金不行;最关键的是,但凡好东西,我是入了就不想出,这样一来,资金压力就大了。”陆轩 直言道。
“这古玩行的水太深了,你要想着不让货主吃亏,那只能你自己吃亏。这个货主是你的亲友吗?”王老又问道。
“那倒不是。”陆轩 说着,把老太太的情况介绍了一遍。
“怪不得!”王老点头道,“我知道这个人,那是真正的大藏家,从他家里拿出这两卷诗集也就不奇怪了。老两口风风雨雨一辈子,确实也不容易。”
“前一阵我去藤县翡翠公盘,拿下了一块玻璃种帝王绿的原石,这东西虽然也不好碰,但毕竟只是珠宝,权衡之下,我在想,拿下这两卷诗集之后,把这块原石出了,就没有资金压力了。”陆轩 把这个想法也说了出来。
“这倒也行。玻璃种帝王绿虽然昂贵,但是只要有钱,要找到还是不难的,这宋刻本却是可遇不可求。这样吧,如果你决定了,我可以帮你联系林氏珠宝,到时候按照市价来就是了。”王老沉吟片刻,点头道。
“那好。我回去再考虑一下,如果决定了,我就联系您!”陆轩 说罢起身,“那就不多打扰您了,我也该告辞了。”
将他们送出客厅的时候,王老突然微微一笑,拍了拍陆轩 的肩膀,“雯雯这孩子,是我在孙子辈上最喜欢的一个孩子,不过机灵有余,稳重不足,我看你少年老成,以后和她多交流,让她能吸取你的优点。”
陆轩 一听,心想王老这是知道了?“王老,我和雯雯······交流挺多的。”
“哈哈哈哈。”王老大笑起来,“她最近经常提起你。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这个老头子不多问啦!”
“看来王老是默许了!”陆轩 心中一阵欣喜,点点头让王老留步。
走出王老的别墅,杨伟看着陆轩 一脸喜色,刚要调侃两句,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拿出一看,竟然是这两卷诗集的主人——李家老太太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