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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萧沉璧失神沉思之际,一张风流妖孽的俊脸忽然在自己眼前被迫放大。
“不许看他!看我!”沈厌望着萧沉璧对那傅昭流露出如此露骨的眼神,心中早就不满了。
“沈厌!你做什么?!”萧沉璧赫然被吓了一跳,不满地望着沈厌。
沈厌道,“他有什么好看的!怎么?阿绾喜欢他?”
萧沉璧没好气地睨了沈厌一眼,“你胡说什么呢!”
“是吗?”沈厌望着萧沉璧若有所思道,方才萧沉璧望傅昭的眼神,他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这傅昭也是个盛京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出身不低,又是御林军统领,他岂能不妨!
“不然呢!你以为什么?”萧沉璧冷冷道。
“我以为你喜欢他!”沈厌没有一丝遮掩直接脱口而出,紧接着又有些委屈道,“我担心你会喜欢他!”
瞧着沈厌这副委屈带着苦涩的模样,萧沉璧忽然一时语塞,只好转身径直往前面走去,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广陵台与上阳台并无多远的距离,倒也隔着几条甬道宫门,原本风宁致瞧着这天热得很,想要去传步辇来,谁料萧沉璧却是想要走一走。在路上耽搁了一会儿,倒也没有用了太多的时辰,不过一刻钟的时辰便到了上阳宫外。
守在上阳宫外的少侍一见到萧沉璧便连忙笑着迎了上去,恭敬行礼,“奴才参见长公主殿下,参见太子殿下!”
“父皇在忙吗?”萧沉璧随意地问了一句,想着怕是父皇会与朝中大臣商议朝中大事,这倒不方便进去打扰。
“回长公主殿下的话,并未。”那长得眉清目秀的少侍恭敬道,那少侍紧接着目光不动声色地瞧了萧沉璧身边的沈厌一眼,连忙询问请示,“长公主殿下,可要奴才先行通报?”若是只有萧沉璧一眼自然是不需要通报的,明昭帝曾吩咐过,可以随意进出。倒是多了这沈厌,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不必了。”萧沉璧淡淡道,倒是不由得多看了这长得眉清目秀的少侍几眼,没想到这小少侍倒是个极有眼色的。
“阿绾!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正当萧沉璧准备踏入上阳宫的台阶时,身侧便忽然传来沈厌刻意轻淡的声音。
“你不进去?”萧沉璧微微一顿,转身看向沈厌,方才他不是说要去给父皇请安吗?
沈厌笑了笑,“不了!改日再请安也行!”他方才所言不过是想要找个理由陪在阿绾身边罢了,他心中清楚,阿绾去拜见明昭帝定然是有关那新晋封的婕妤之事。明昭帝素来疼爱阿绾,视为心头肉,而阿绾也是极为敬重这个父皇,现在他怎好死缠乱打地进去打扰。
萧沉璧淡淡垂了垂眸,心中有所了然,并未言语,只是朝里面走去。风宁致连忙朝着沈厌行了礼,紧跟上萧沉璧的脚步。
而一旁的小少侍却是听到沈厌那声“阿绾”,听着这北阙太子没有一丝遮掩的唤长公主殿下的小字,整个人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沈厌冰冷凌厉地目光随意地扫了那小少侍一眼,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暗藏杀意和警告,“这宫中最需要的便是哑巴和聋子。听到了什么或是看到了什么,就给孤彻底烂在肚子里,烂在眼里!”
那小少侍被吓得一激灵,什么也不敢多说,别看眼前的男子是北阙太子,要是想要弄死他一个微不足道的少侍可是易如反掌之事,他自然不敢多言。
金碧辉煌的上阳宫大殿之中,大理石被擦得干干净净,澄澈透亮,照耀出大殿内的装饰,也倒映出明昭帝一身束腰明黄的衣袍坐在那高高的台上,目色认真地批阅着手中的奏折。
“梁国长公主到!”
朱红的殿门外传来一声,明昭帝握着朱笔的手下意识一顿,眼眸之中似是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慌张,却又转瞬即逝。
明亮的大理石青瓷地砖映照出萧沉璧款款而入步履微微的身影,身后的衣裙裙尾华丽和那素纱披帛拖在身后。
萧沉璧眸色之中充斥着复杂,抬眸望着坐在高台之上的父皇,心中更是难以言喻,带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深长。人一旦是做到了这个位置,便是成为了高高在上的孤家寡人,高处不胜寒的道理自古以来亘古不变。她的父皇清明宽厚,有治国之才,是乃明君,却也独自享受着这万人之上无人之巅的万般孤寂。
萧沉璧低下头,无声恭敬拂身,双手自然舒展开来交叠于胸前行至空首礼,沉默着,并未言语。
明昭帝微低着头,余光从萧沉璧走入大殿的那一刻便从未离开过。
萧沉璧垂了垂眸子,似是能够明白父皇的复杂,她双手交织于腹间微微提起裙摆朝着那高台之上的台阶缓缓走了上去。内贵人江兴有些意味深长地在明昭帝和萧沉璧之间来回瞧了一眼,旋即朝着萧沉璧行礼后,恭敬退了下去。萧沉璧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未言语。
萧沉璧提起裙摆在明昭帝身侧的软垫上缓缓跪坐下,拿起那砚台上的墨石轻轻地研磨了起来,并未言语,眸色沉静。
明昭帝余光之中尽收萧沉璧于身侧的身影,素来拿捏着帝王威严的剑眉在此刻舒展了下来,心中却是复杂得很,带着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这是他和容儿唯一的女儿,也是自从容儿崩逝后,两人之间唯一的羁绊和联系,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是他最为疼爱的女儿,捧如掌中珠,视若心头肉,将其疼爱到了骨子里。
阿绾不仅仅遗传了容儿的谋略睿智,更是遗传了容儿的美貌,每每当自己看到阿绾时,便如同看到了容儿。
册封乐坊司舞姬为婕妤一事……他知道,阿绾会来上阳宫找他的。
他是帝王,也是高高在上的孤家寡人,他素来以宽厚仁慈著称,誓要成为南梁史上的一代明君。对于册封婕妤一事,他根本不在乎外面的流言蜚语,也不在乎这其中究竟蕴含了什么玄机,偏偏面对这个最疼爱的女儿时,他的心中升起几分内疚。
知女莫若父,他知道,他的阿绾是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