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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贵妃和傅淑妃两方人的出现并非偶然,是徐徐图之,有意为之,各自带着家族最为优秀的青年儿郎想要与萧沉璧来一场不期而遇的相遇,促成感情的投机,加进彼此的交流。南安石亭绿是萧沉璧喜欢的茶,却是身在龙潭虎穴之中,不怀好意之人之手,锦乐宫的芍药的确也开得很好,可惜终究比不上牡丹国色天香,没了真正的端庄大气。
萧沉璧这般至情至性,清冷孤傲之人自然不愿与之同流合污,更何况隔着深仇大恨,腥风血雨。
萧亭晚的出现打破了谢傅两人的计划,是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算计了所有,却偏偏露了一个所有人都以为不会出现的萧亭晚。
而萧亭晚的出现却是并非偶然。
沈厌走在梨花小道之下,一旁是假山石块林立,风清云舒,鼻尖席卷而来的是淡淡的梨香。月白色的锦袍似乎就要与之满园的梨花融合在一起,掺杂其中令人难以分辨,沈厌的神情依旧,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好似要融化了一般,眼眸深处似乎也染上了几分欢愉。如此喜悦的沈厌,倒是见得不多。
一身黑衣的陆听辙跟在沈厌身后,一黑一白,倒是颇为相配,尤为最忠诚的信徒无畏地守候着他最虔诚的信仰。陆听辙看得出此时此刻的沈厌很是开心,倒也谈不上有多大的欢愉,至于比往日倒是喜悦了许多,真诚了许多。
陆听辙试探道:“殿下,今日似乎心情不错?”
沈厌右手负于身后,折下从梨花树上搭出来的一枝梨花枝,含笑,“能够帮上阿绾,我自然是欢喜的!”
“属下不懂,殿下既然要替长公主殿下解围,为何不亲自出马?为何要舍近求远让那临安王前往?若是今日替长公主殿下解围的是殿下,长公主殿下想必会承着殿下的一份情。”陆听辙道。
其实,沈厌并没有听顾原野所言与萧沉璧保持距离,免加流言蜚语的困扰,但是,沈厌知晓萧沉璧和离上匆匆回宫,定然有事。只知两人去了掖幽庭的冷宫,萧沉璧又正好被谢贵妃和傅淑妃算计困于甬道。
凭着萧沉璧的地位语气权势,其实萧沉璧若是不想,没有任何人能够拦住萧沉璧,也没有人能够做得了萧沉璧的主。但是疾言厉色离开,倒不如有人及时出现,方为良策,而萧亭晚的出现便是上上之策。既然上上之策的良策,为何要去寻那下下之策。
私自离京的事才过,沈厌此时出现在内宫并不合时宜,沈厌倒是一身轻松,不以为然,但是因为念着萧沉璧,不得不为萧沉璧多考虑几分。而潇湘馆的萧亭晚便是沈厌最好的选择。
沈厌打量着手中的梨花枝,低头鼻尖轻嗅了一番,淡淡道,“陆听辙!”
“属下在!”
“你说,阿绾会喜欢这梨花枝吗?”沈厌望着满树开得正盛的梨花却是隐隐约约从这盛开景象之中看到了即将来临的败落之象,神色莫辨,目光复杂。
陆听辙顿了顿,垂了垂眸,道:“殿下亲手折的,长公主殿下定然是喜欢的!”
沈厌的答非所问显然并不想多言,陆听辙是知晓沈厌的心思的,并没有再一次出声追问。
“阿绾不是去了掖幽庭吗?离上也不在她的身边,想必是出了什么事。你去查查!今日的掖幽庭到底有什么特别的热闹?”沈厌道。
“是!殿下!”
“尽量帮着阿绾!替她解决一切不必要的麻烦!”沈厌忽然想到了什么,出声强调。
“是!”陆听辙犹豫了一番,试探道:“可要让长公主殿下知晓?”
“她不必知晓。”沈厌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比往常弱了几分,却是带着不容人抗拒的坚定。
陆听辙叹了一口气,眉微可见得皱起,眸色之中带着一分无奈,“殿下!您对长公主的情意,若是您事事都不让长公主殿下知晓,该如何打动长公主殿下的心呢!您在背后做了这许多,偏偏长公主殿下却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要她安好!”
彼时,萧沉璧在身后推着萧亭晚走在去往潇湘馆的路上,彼时正好临水湖畔的雕花朱栏横水桥上走过。清风微微席卷起,衣袂翩翩如风中柳絮。许是经年未见,话并未很多。
“皇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甬道之上?”萧沉璧忽然问。
萧亭晚似是垂了垂眸,掩去眸眼之中一闪而过的微光,淡淡含笑,“我不是说了吗?这么多年都未曾好好见过你,与你说过话,便想着今日天光正好,去广陵台寻你。正好便遇上了谢贵妃和傅淑妃等人在同你纠缠,我见不得你受委屈,举手之劳而已。”
萧沉璧显然未曾相信萧亭晚的解释,试图从萧亭晚的话中找到一丝破绽,难掩怀疑,可是萧亭晚的轻描淡写却是让她有些不好再开口。
萧沉璧倒也没有继续追问,有些事有些人,纸包住火,终究有一天会浮出水面的,不过是时间的早晚而已,倒也不必如此操之过急。萧沉璧弯了弯唇,笑意未达眼底,只是淡淡娇嗔,“哪里就受委屈了?皇兄也把我想得太过柔弱不能自理的娇女子了吧!”
“呵!这是自然!阿绾如此聪慧,素来不是个会让自己吃亏的主。”萧亭晚的笑意似乎越发浓厚,笑时便是一树的玉树琳琅,不过仅是一瞬,笑意便有所收敛,意味深长道,“不过,阿绾倒是要小心了。我瞧着那谢贵妃和傅淑妃都把心思放在了你身上,你可得好好提防着。毕竟,这建宁郡王府和淮阴侯府都不会是什么福地洞天之地。”
“呵!”萧沉璧冷笑一声,“建宁郡王府也配称得上福地洞天这四个字,那可是活生生的龙潭虎穴。外人眼中的金尊玉贵,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她萧沉璧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萧沉璧的嘲讽不屑一顾再明显不过,萧亭晚垂了垂眸,眼眸之中似是有一闪而过的诧异,他明目张胆的试探,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阿绾似乎颇有不喜建宁郡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