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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季舒回和陆听辙却是分明从沈厌的声音之中听到了一丝疲惫。
沈厌最终还是没有责罚季舒回,季舒回的一片忠心和赤诚他在清楚不过,君王最需要的便是忠臣,能够为君王付诸性命抛洒热血的忠臣,而季舒回恰恰便是这般精忠报国之人。沈厌再狠,也终是下不了手。不过仅仅限于萧沉璧安然无恙,若是萧沉璧受到任何一丝一毫的伤害,沈厌不只会疯狂地报复所有人,也会疯狂地报复自己,杀了所有人后也杀了自己。
…………
深夜。夜色寒凉如墨,长空寂静诡异,飞鸟从竹林中惊起,传来几声乌鸦的声音。
建宁郡王府,郡王谢峰议事的书房,谢庭正坐在宽大的软椅上,手上拿着一把短小精悍的匕首。识货的人只看一眼便知这匕首并非寻常之物,单看这雕刻刀柄便知是顶顶好的上乘之品,锋利的利刃在烛光的折射出发出刺眼的光,正好将谢庭那双犹如秃鹫阴沉可怕的眼眸映得清清楚楚。谢庭拿着干净的帕子一下一下地擦拭,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心思缜密。
“近日坊间又传出了别的流言,你可听说了?”
上头坐着的便是建宁郡王谢峰,眸色深沉,整个人透露出浓浓的算计和城府。
“清平郡主未婚失贞这样的流言不是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吗?”谢庭漫不经心答道。
建宁郡王眸色一凛,佯装呵斥,“你别给我装糊涂!你岂会不知道为父再说什么!正经点!为父在同你说正经事!”
谢庭眸色深沉,深不可测,整个人在那利刃的折射下越发显得阴沉可怕,处处狠辣处处恐惧。谢庭沉默着,闭口不言,往日的翩翩公子形象早已不复存在,那都是做给外面的人看的,与往日大相径庭,判若两人。谁能够想到这翩翩公子温润如玉之下暗藏的是狼子野心,心狠手辣!
谢庭当然知晓近日坊间的流言,已然在萧宓未婚失贞的那波议论之上又添了一波。尽是对梁国长公主萧沉璧的夸赞和对,萧宓的不耻与谩骂。谢庭得知萧宓去找了萧沉璧求情,恨不得一脚踢死这个没有脑子的蠢货,,这个时候不好好待在王府躲避风声还赶着去丢人现眼,也是蠢得够可以的。
萧宓的确蠢,不过谢庭还是惦记着萧宓身后的那一层可以对他大业的襄助。谢庭若是想要成就大业,辅助越多自然便是越好的。
建宁郡王谢峰见自家儿子不说话,倒也不忍斥责,只当是被近日的事给受了刺激。面色阴沉,声音沉沉,“清平郡主的名声算是毁了,咱们建宁郡王府乃堂堂王爵,这样的残花败柳之身,名声尽损之人不配入我建宁郡王府!兰玉,你可懂得为父的意思?”
谢庭目光阴沉如墨,森寒凛若寒冰,声音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情绪,手中匕首的利刃折射出的亮光将他阴鹜的眸子映得清清楚楚,“兰玉明白!我对她不过是利用,所有承诺不过是遮掩。正如父王所言,这样名声尽损的女人,即便贵为郡主,也断不可入我建宁郡王府的门。我的世子妃必然是才貌昭昭,名扬天下才方可相配!”
不得不承认,谢庭的野心犹如上古神兽饕餮,饕餮尚且位于四大神兽之一。谢庭虽出众,不过是沧海一粟,欲望与贪婪倒是比那饕餮更甚三分。建宁郡王府为从一品,谢庭如今的世子身份不过二品,郡王之子,梁国长公主萧沉璧乃一品,一品之最。梁国萧沉璧若是要相配,唯有世间最好的男子方可相配,若论身份,必然为帝为褚为亲王为神将之尊。
谢庭未免将自己看得太重!
“才貌昭昭,名扬天下!”建宁郡王谢峰一捋胡子似有所思,眼眸微眯,沉沉出声,“梁国长公主的确是个最好的人选,也唯有梁国长公主这般民心所向,众望所归之人才能够站在我儿身边!”
呵!原来谢庭的自信是遗传了其父,怪不得!怪不得!
谢庭并未搭话,只是擦拭着匕首利刃的手明显一顿,脑海之中一时闪过萧沉璧那清冷孤傲,不食人间烟火的容颜,拥有者令全天下男子都争抢追逐沸腾的魅力与资本。
“我儿明白就好!梁国长公主不是个好对付的,你要得到她的襄助必然要好好筹划一番,知己知彼方可百战百胜。贵妃娘娘本就属意梁国长公主,有贵妃娘娘的相助,你定然能够将梁国长公主好生握于其手。不过,你和清平郡主之事必然要好生隐瞒,清平郡主怎样我们暂且不管,定然不能传出任何一丝一毫有关于你的风声。”
建宁郡王谢峰眼眸微眯似有所思地顿了顿,双眸透露出算计和阴沉,“梁国长公主这般身份尊贵之人眼里定然是容不得沙子的,你的这些风流事切莫让她知晓。要在她面前塑造一个翩翩公子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玉树琳琅之样,女子大都喜欢君子。瞧瞧顾家世子便知晓。”
明明是清楚明亮的话从建宁郡王谢峰的口中说出必然便变了味道,显得阴森森的,令人心头一颤。
君子?呵!君子有何用!
“那萧宓呢?父王的意思是?”谢庭漫不经心问。
建宁郡王似有所思掠了谢庭一眼,眸色露出一抹杀意,森寒道,“寻个机会将她解决了罢!”
“父王是想要我杀了她?”谢庭心头不为所动,声音冰冷淡漠,犹如对待一个毫无瓜葛的陌生人。
“清平郡主知晓太多事,一旦传出后果定然不可设想。这世上唯有死人才能够真正地保守秘密。后宫之中,傅淑妃和贵妃娘娘敌对,前朝,我建宁郡王府又被淮阴侯府死死盯着,不能再横生枝节。要想夺得大业,必然要徐徐图之,方可稳操胜券,行行安稳,否则只能步步惊心。我谢家百年的千秋基业和多年未雨绸缪必然不能毁在一个小小的清平郡主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