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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傅统领、傅姑娘入坐!”萧亭晚淡淡道,情绪笑意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仿佛方才清冷凉薄之人并非眼前之人。
“谢临安王殿下!”
“谢临安王殿下!”
傅昭略有些防备地坐了下来,傅锦书却是胸口一颗沉寂的心砰砰砰跳个不停,仿佛即将要从心脏中出跳跃出来一般。傅锦书忽然失去了抬起眼帘去看萧亭晚的勇气。
“阿绾呢?”萧亭晚终是忍不住朝着怀书出声询问。
怀书眼眸有些深邃,生硬地扯出声,“回禀殿下!长公主殿下称广陵台中还有事务未处理,便先回去了,说是下次再来看您!让殿下您将长公主殿下爱吃的南安石亭绿和梅花酥留着!”
“呵!”萧亭晚不怒反笑,笑声中带着显而易听的溺宠,略带几分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总是如此,想一出是一出,五年了还是改不了这性子!也是在父皇和母后的宠爱下众星捧月长大的,那能还没有自己的性子!算了,今日这南安石亭绿和梅花酥就当做欣赏欣赏!怀书!命人准备云顶山雾和玫瑰卷尽快呈上来!”
“是!殿下!”怀书顿了顿,他原以为殿下会让傅统领和傅姑娘用这特意为长公主殿下准备的南安石亭绿和梅花酥呢,倒是他想多了,凭着殿下对长公主殿下的疼爱,便是长公主殿下不要了,也万万轮不到旁人来染指!不过至少可不可以问问傅统领和傅姑娘的喜好也不至于那么尴尬。
傅昭接了一句,“宫中事务繁多,长公主殿下定然繁忙!”
萧亭晚的眸色不动声色地冷了几分,繁忙?呵!若是真的繁忙哪里还会有这个闲心将你们二人亲自带到广陵台来。我与阿绾的关系,是喜是怒也断断轮不到你傅昭来求情解释的地步!傅昭和傅锦书皆是淮阴候府的人,是傅淑妃那边的人,而萧亭晚的生母是湘德妃,虽没有仇恨,但也没有半分交情。这样的身份自然是距离保持越远越好,偏偏还是有人不知所谓硬凑了上来。
萧亭晚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仿佛方寸的一切都只是他的臆想,或者那根本不是他的臆想。“自从章华台昭媛娘娘出事后,贵贵妃娘娘禁足钟粹宫后,这后宫的大权便已然尽数交到了阿绾的手中!想来阿绾不忙也难!这其中还幸亏有淑妃娘娘的辅助!”
傅昭微微一顿,听着萧亭晚夹枪带棒的言语,这才意识到自己话语中的漏洞,临安王殿下和长公主殿下之间的事哪里轮得到他来指手画脚!傅昭只能有些生硬地应声,“是!临安王殿下说的是!”
傅锦书坐在一旁只觉忽然有些坐立难安,手足无措,手下意识地紧紧攥紧了手帕,眉目有些慌乱。明明那么想要见萧亭晚,见到萧亭晚,坐在他的身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觉得明明萧亭晚就近在眼前,不过咫尺,却还是可望而不可即,犹如天上星,水中月,镜中人,永远都捞不到,两人咫尺的距离仿佛隔了一整个天涯,翻山越岭也不过是徒劳无功!
“不知傅统领和傅姑娘今日踏足潇湘馆可是有何重要的事?”萧亭晚目光清冷,嘴角带着表面上的温和和客气,话是对傅昭说的,可是似有打量的目光却是落在了有些失魂落魄的傅锦书身上。
傅昭闻言也看向了傅锦书,面色微微僵硬。他原本便是为了男女之防受不了这唯一亲妹妹的央求才来的,他们是淮阴候府的子女,与姑姑和云中王殿下本是一体,即便临安王殿下已然双腿残废,但也不宜走得过紧。在这繁华权势相争之地,流言蜚语总是无孔不入。
傅锦书咬了咬唇,沉稳的眼眸一闪而过的挣扎和犹豫,似乎是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强装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眼底隐隐约约波动荡漾的碎影却早已出卖了她激动颤巍的心情。
只见她才广袖之中掏出一个精致不失高雅的香囊,小心翼翼地瞧了萧亭晚一眼,顿时低下头,颤颤巍巍地双手递了过去,声音气若游丝,微弱得很,“临安王殿下!春日多风雨潮湿,臣女亲手做了一个香囊,里面放了薄荷,斑竹叶和檀香,有助于安眠。还望临安王殿下不要嫌弃臣女手艺粗糙!”
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尤其是爱而不得之前,先爱上的人总是卑微到了骨子里,剥去一切尊贵利刃,成为虔诚的人臣。傅锦书微低着头,明显有些不敢去看萧亭晚的眼睛,怕看到他拒绝疏离的眼神,卑微的模样十分怯懦,却也带着显而易见微弱的期待和乞求。堂堂淮阴候府千金,盛京出了名的贵女,能够为情意做到这个地步,也实属不易。
作为傅锦书的亲兄长,傅昭望着眼前自家妹妹在临安王殿下面前这般卑微的模样,眼眸之中止不住的心疼,心狠狠抽了一下,他何时见过锦书如此!却也无法开口阻止,心中也不知是希望临安王殿下接受还是不接受锦书的这一番卑微的心意。或许应该是不接受吧!父亲和姑姑绝对不会答应锦书嫁给临安王殿下,他们心中从始至终属意的只有拥有王爵之家的太师府的世子顾原野,盛京的第一青年才俊。
潜意识里他也不愿看到自己唯一的嫡亲妹妹嫁给一个……一个废人……这世间的所有人都应当是如此,不过他身为兄长,推己及人,也心疼自家妹妹的这一番情意。或许只有让临安王殿下亲自拒绝,她才能够死心,比任何人的相劝都来得容易,而痛苦也来得最为透彻。
傅锦书将香囊递出去的手在死寂的空中停顿僵硬,庭院之中赫然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静,耳畔只听得到风吹斑竹叶沙沙沙的声音,安静得可怕,针落可闻,都不由得让人呼吸一窒,屏住呼吸,不敢多言。
萧亭晚望着眼前卑微怯懦的傅锦书,心中五味杂陈,他不喜欢她,也不想耽误了她。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香囊,看得出的确精致非凡,暗香浮动,是用了不少心思。
“傅姑娘有心了!本王不喜欢薄荷的味道。”萧亭晚淡淡含笑拒绝,不容人反驳的抗拒,拒绝已然在明显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