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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并非看不出沈厌的心思,只不过上一世的谢庭也便是这般喜欢爱慕的眼神,可惜后来我才明白原来谢庭对自己所有的一切深情都是佯装出来的、是虚假的、是可笑的。我是梁国长公主,身份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人人盛赞我善兵伐谋,举世无双。盛赞我是不在意的,但我也是天之骄女,即便再怎么善兵伐谋却也被谢庭骗了这么一场,被谢庭所有的阴谋诡异而骗得团团转,爱错了人付错了情,国破家亡、惨死火海,落得这么一个惨不忍睹的下场。
我才明白原来喜欢一个人的眼神也是骗人的。
可是今时今日此时此刻,再看到沈厌对我充满认真且专注的爱慕和深情之时,我却又陷入了这场风月情爱的漩涡之中。沈厌是北阙太子,亦是战败国质子,我担心他有所图谋不敢信他,却是每每都觉得他和谢庭曾经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同,他的眼神比谢庭的要纯粹、要深沉、要认真、透露出隐忍和克制,迷茫和专注。
我想,无论谁的劝说,我迟早有一天会沦陷在沈厌的“步步为营”之中,即便我曾经说要断绝情爱,从此一身清静、无牵无挂,但是沈厌的手段实在太过高明,心思实在过于缜密,而我实在过于沉浸。不过,这都是后话了,最起码我可以保证不是现在。
萧沉璧怔怔地望着沈厌,眼眸的清冷防备不知不觉收起,那是因为经过方才一番洗礼一般的劝说。
沈厌极为满意萧沉璧此时此刻看自己的眼神,他想如果萧沉璧如果永远都是这样对待自己该多好,至于其它的温情他真的不强求。喜欢强求不得,喜欢的人更是强求不得,好不容易重来一世,她依旧是他心头珍宝,不减反增。
“长公主殿下!”
镂空的梅花园林景致的木窗后传来曲顾盼的声音,转瞬只见萧沉璧俨然出现在镂空窗前,站在廊庑下,怔怔地望着暧昧至极的萧沉璧和沈厌。
恐怕萧沉璧和沈厌都不知道两人此时的两两相望和靠近是多么暧昧,多么容易令人浮想联翩。
片刻的失神,萧沉璧骤然回过神,瞳孔骤然一缩,连忙推开沈厌,抬起眼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望着曲顾盼,声音清冷凛冽,眸色透露出一抹少见的揣测,“什么事?”
曲顾盼愣神,猛然才回过神,她总觉得长公主殿下对自己似乎有些冷了。不过曲顾盼没有多想,想着应是沈厌的缘故,毕竟曲顾盼的潜意识里也认为萧沉璧对沈厌的不满和不悦。曲顾盼连忙回过神,不忘朝着萧沉璧拂身却是极为懂事地微微低下头,恭敬道:“回禀长公主殿下,章华台昭媛娘娘身边的白釉方才来了,说是给长公主殿下送之前您要昭媛娘娘绣的手帕。”说着,曲顾盼将装着手帕的锦盒呈上。
“这么快就好了?!”萧沉璧将锦盒接了过去,将锦盒打开四四方方的锦盒之中赫然躺立折叠好的一块精致的手帕。萧沉璧一眼便被上面灼灼盛放、栩栩如生的红梅给吸引了。黑绸为底,鲜红红梅绽放,花心之中一点白,格外得与众不同,也格外得精致,看着很是赏心悦目。萧沉璧手指轻轻滑过那红梅,凭着触感便可知其针线刺绣的力道和用心。
黑绸为底的红梅手帕极为少见,也极为有人会这么搭配,除却早已仙逝多年的敬元皇后。萧沉璧眉眼之中没有一丝意外,反倒是在意料之中一般。原本萧沉璧在章华台偶然看到媚春休的刺绣总觉得似曾相识,让这媚春休绣着手帕,不过是为了证实媚春休的身份,而如今媚春休的身份萧沉璧早已知晓个清清楚楚,自然是不例外的。
萧沉璧不明喜怒地轻轻笑了笑,“这手帕倒是绣得精致,想不到这媚昭媛手还挺巧。”
“哪里精致了?哪里巧了?长公主殿下莫不是看错了!”曲顾盼本就看不惯这章华台新晋封的媚昭媛,听着萧沉璧如此夸赞下意识讽刺道:“哪有人刺绣用这黑缎为底的,黑白为丧,红绿为喜,这既黑又白的,大悲大喜,这媚昭媛是在诅咒长公主殿下吗?!这媚昭媛明明知道是给长公主刺绣作帕子的,媚昭媛还如此行事,莫不是仗着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攀龙附凤,想要仗着陛下的宠爱便任性肆意妄为?!”
“长公主殿下您如今可是受陛下之命,手握后宫大权,掌握后宫所有人生死,媚昭媛对您如此无礼犯上,俗话说无以规矩不成方圆,长公主殿下,您可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媚昭媛,别以为坐了昭媛之位便可以对您无礼。这满宫里谁敢不敬您,说到底即便贵为昭媛也改不了贱籍的出身,让她知道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六宫之主!”曲顾盼越说越激动,话语之中难以掩盖的是对媚春休浓浓的愠怒,显出几分难得一见还是久违的刻薄。
萧沉璧眼眸微微眯起几分,眼眸之中透露出大量和揣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一脸“义愤填膺”的曲顾盼,神色之中透露出清冷凉薄。
沈厌早已坐直了身子,静静地端着茶盏,望着廊庑好大好的花木精致景色,不时轻饮一口清茶,看似心不在焉却是将萧沉璧和曲顾盼之间的话给听得个清清楚楚。而曲顾盼的话却也让沈厌朝她看了一眼,却也只是一眼,沈厌又不动声色地瞧了瞧萧沉璧的神色,目光触及到她的清冷凉薄,便已然知晓萧沉璧的喜怒。
沈厌勾唇笑了笑,倒也没说什么。萧沉璧和曲顾盼主仆两人之间的事,况且还涉及新晋封的媚春休,沈厌可是知晓萧沉璧为了媚春休的晋封受了不少困扰,沈厌可不想自己一时说错了话将萧沉璧又得罪个彻彻底底,到时候恐怕就要连鸽子汤都没有喝便要灰溜溜离开。
萧沉璧不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曲顾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