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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你的神色之中,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萧沉璧淡淡道。
“长公主殿下……”
萧沉璧抬头看向即将破晓的天际,目光复杂,声音艰涩,“先回宫吧,一切暂且按兵不动。母后之死的真相,总要水落石出。或许,这其中另有隐情……”
——
盛京城,建宁郡王府。
“这个孩子不能留。”
萧宓站在内室之中,看着坐在床榻上的谢庭,小腹微微隆起,瞳孔骤然一缩,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谢庭,艰声道,“为、为什么……?这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谢庭扫了萧宓一眼,眼眸阴郁凉薄,满不在乎起身上前握住萧宓的双肩,佯装耐心语重心长道,“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建宁郡王府连番惨遭打击,必须需要萧沉璧的扶持方可实现我心中的抱负。并非我心狠手辣,怪只怪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宓儿,你能明白我意思的,对吗?等我荣登大宝,立你为后,来日方长,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萧宓面色有些难看却依旧不改楚楚可怜的模样,藏在云水袖的双手不由得紧紧握紧成拳,指甲仿佛已经陷入了肉里。她不能放弃这个孩子!她必须用这个孩子入主建宁郡王府!她必须用这个孩子绑住谢庭!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否则她拿什么和萧沉璧争!
可惜,谢庭到这个时候还在想着萧沉璧这个贱人!
“庭哥哥,我可以不顾名分,只求你让我留下这个孩子。我可以一直待在王府中,一直等到将孩子平安诞下,这样神不知鬼不觉,是不会有人知道的。这样既可以保下孩子,又可以不妨碍你的大业,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庭哥哥,好不好?”萧宓急切地开口,早知道她就不应该听谢庭的,趁早解决了萧沉璧才是最好的办法。
谢庭面色有些难看,放下握着萧宓双肩的手,转身坐回榻上,面色沉重,“我是不可能冒这个险的。”
“庭哥哥……”萧宓难以置信地看着谢庭,下一秒跪在谢庭脚边,哭着乞求,“庭哥哥,你就让我留下这个孩子吧!”
“不行!”谢庭的态度很是坚决,根本没有想要怜香惜玉的意思,也根本不在乎所谓的亲生骨肉,冷声道,“如今形势迫在眉睫,我绝不允许在这个关键时刻有任何问题出现,所以,无论如何,这个孩子绝不能留。”
“时恩。”谢庭朝着内室外唤了一声。
时恩走了进来,手上托着案,案上一只白玉碗,碗里是清晰可见黑乎乎散发着苦味的药,苦药味瞬间在空气中蔓延。
“世子,落胎药好了。”
“庭哥哥,不要!”萧宓瞬间慌乱了心神,跪在谢庭脚边,朝着他摇着头乞求着他。
谢庭看都不看萧宓一眼,无情道,“你还是乖乖喝了吧!”
“我不喝!”萧宓脸色陡然一变,连忙想要起身逃离这个地方,却被谢庭一把拉了回去,按在床榻上,钳制住她。
谢庭抬手,时恩便将那碗药交到谢庭手中,“既然你不肯乖乖喝药,那便只能由我来帮你。”
“庭哥哥,不要!不要!”萧宓声泪俱下,这一次她是真的怕了,她没想到谢庭真的会这么狠,会狠到可以杀死自己的亲生骨肉,她还想要用这个孩子与萧沉璧一争高下,她不能失去这个孩子,她拼命地摇着头,乞求着,奈何男女之力悬殊,萧宓的反抗不过是垂死挣扎。
“庭哥哥,不要不要,求求你,让我留下这个孩子。”
对于萧宓的反抗和乞求,谢庭仿若未闻,捏着萧宓的下颚,将药狠狠灌了进去。药水在萧宓的挣扎出洒出,却是尽数被灌入萧宓的口中,谢庭见萧宓喝下,这才放下心来,松开萧宓,从她身上起来。萧宓翻身猛烈地咳嗽,用手去扣自己的喉咙,脸色涨红,满眼泪花,想要将喝进去的坐胎药吐出来却是无济于事。
“等医女确定孩子没了,再将她送回忠武王府,派人好好看着她,不可生出一点风波,也不可走漏一点消息。否则,我要你好看!”谢庭冷声吩咐,拂袖满不在乎很是绝情地走出殿外。
“是。”
“庭哥哥……”萧宓看着谢庭拂袖而去,气若游丝唤着,手紧紧抓着被褥,仇恨如同一颗种子在她的心中生根发芽,本就心狠手辣之人此刻越发推向毒蝎的边缘。腹中传来一阵一阵绞肉般的疼痛,萧宓面色苍白,汗水打湿头发,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见双腿之间一股明显的热流流出,染红了衣裙。
萧宓彻底慌了心神,“御、御医……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快救救我的孩子……”
绞肉剧烈的疼痛炙烤着萧宓的意识,眼前乌黑一圈一圈晕眩,心底的恨一层一层加重。若不是萧沉璧这个贱人,她的孩子就不会遭受这样的痛苦,她就可以成为世子妃,名正言顺地留下这个孩子,都是萧沉璧这个贱人,她一定要杀了她!眼前乌黑一片,天旋地转之间,萧宓只见几个伺候的人匆忙跑了进来,晕过去时只记得被鲜血染透的衣裙,那是她的孩子……
萧宓醒来时,已然被送回忠武王府的楼阁,入眼是青纱帐,白锦顶,鼻尖是浓重的药味。
“郡主郡主,您醒了!”盈袖见萧宓醒来,忙跑过来。
萧宓脸色苍白无力,嘴唇起皮清白,气若游丝,“孩、孩子呢?”
盈袖眼睛一红,低声安慰道,“郡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即便已经知晓结果,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想要问一问,得知这个消息,萧宓露出痛苦的神情,沉沉地闭上了眼睛,瞬间泪如雨下。
盈袖见萧宓悲泣,连忙焦急出声提醒,“郡主郡主,您刚刚小产,身子虚弱得很,月中是不能见泪的,小心身子,现在保住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孩子,以后还会有的。郡主!”
萧宓紧紧抓着被褥,睁开眼睛犹如毒蛇淬着毒液,满眼恨意咬牙切齿,“都是萧沉璧这个贱人!都是她!若不是她,我的孩子便可以留下来!我一定要杀了她,为我的孩子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