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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予泽眼底是纯然的黑色,在这略微有些昏暗的夕阳中,显得有些晦暗。
由于是逆着光的缘故,谢拂衣看不到宋予泽脸上的表情。
但他却能感受到,宋予泽的情绪似乎并非典籍中所说那样毫无起伏。
莫非,救下沈寒清,当真能让宋予泽对他的好感度提高?
他沉吟了片刻,才说道:“我又仔细想了想,再如何说,对方也是我们名门正派中人。既然我们遇着了这一桩事,便不能不管。我们先过去看看。”
宋予泽收回了视线,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他声音几不可闻:“……”
“什么?”谢拂衣皱了皱眉,问道。
“我说,好。”原先毫无起伏的声音中难免染上了几分无奈,宋予泽将车窗帘放下,命令车夫往那个方向赶去。
谢拂衣靠在车厢中,心底却有隐隐的不安腾起。
他到底要怎么办,才能救下沈寒清,却又不让沈寒清同他们产生过深的交集呢?
“噼啪——!”马车还未赶至沈寒清面前,天上却先一刻下起了大雨。
大雨中,沈寒清看到马车似乎有些犹疑,干脆将手臂撞在了对面一个人的刀上。
——这一切,当然是他算计好了的。
他也听说了明松镇的事情,更是知道这么严重的事,云隙宗中人根本不可能坐视不理。
因此,他便干脆雇佣了一些修士,来演了这一场戏。
那云隙宗虽然不能说是几大门派中最强大的一个,却至少是所有门派中最富的一个。
各种法宝珍植,不胜枚举。
如今师父并未给他任何法宝,便派他下山历练。若是这次能通云岫宗中人交好,从而得到几件云隙宗中的宝贝的话,恐怕能让他这次的历练顺利不少。
雨水自天而降,冲淡了沈寒清身上的血水,却让这淡淡的血腥气也不遗余力地飘散。
对面的人明显被他的动作吓得一怔,却也不好直接收刀,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上。
瓢泼的大雨中,那辆在远处停了许久的马车,终于来到了他们面前。
还未等那几人有所反应,沈寒清便有些不堪一击地扑倒在了马车边上。
他的手牢牢地抓住马车边缘,语气虚弱至极:“二位道友,我本不想让二位道友插手我的事情。可如今我实在是扛不住这几人的连番攻击,求求二位道友救救我吧。”
语气虚弱至极,手上力气却也一点不少。
“追杀”他的人一看这种情况,便也赶了过来,粗声粗气地说道,“这是我们同他的恩怨,我劝你们少管闲事。”
说着,那人便朝着沈寒清扑了过去。
车里飞出一柄匕首,从那人耳边擦过,而后牢牢地射在了不远处的树上。
“我也劝你们,少作死。”谢拂衣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显得格外冷淡。
看到计划达成,那几人便迅速开溜。
沈寒清语气更加虚弱:“谢谢这位道友帮我,不知道友可愿带我一程?日后我回到宗门,定会带着法宝上门摆放,好感谢道友的救命之恩。”
“不必。”谢拂衣语气冷冷淡淡,“做好事,不留名,请叫我活雷锋。“
“我们还有事,告辞。”说完,他便要吩咐车夫离开。
“可是,若是我不好好感谢道友的话,我会良心不安的!”沈寒清急忙道。
“那就良心不安着吧。”谢拂衣微微勾了勾唇角,“毕竟因我而害相思病,导致天天心中不安的多了,也不差你这一个。”
“……”看他如此油盐不进,沈寒清干脆一闭眼,倒在了马车前。
“谢道长,他好像昏过去了。”马车车夫下车检查了一下沈寒清的情况,犹豫了良久,说道,“方才那些人虽然走了,却也不知走了多远。若是当真任由他在这里躺着的话,怕是不妥。”
闻言,谢拂衣终于下了马车。
大雨击打在他身上,令谢拂衣心底不悦更甚。
他直接走过去,抓住了沈寒清肩膀上的衣服:“来,劳驾,搭把手。”
车夫闻言走过来,同谢拂衣一起,将沈寒清放在了马车上。
感觉到身下是木板独有的触感,沈寒清心底闪过一抹得意。
下一刻,两条布绳从他身侧穿过,将沈寒清牢牢地固定在了马车上。
谢拂衣走开的一瞬间,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砸在沈寒清脸上,砸得沈寒清眼睛都无法睁开。
“这……谢道长,你就将他绑在这里吗?”车夫看着被绑在马车后木板上,被迫直面大雨的沈寒清,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淋下去,不会出事吧?
“我们既然救了他,若是把他放在马车中,他定会因为身上的泥水弄脏了马车而感到自责的。”谢拂衣拍了拍手,爬上马车,“我是个非常善良的人,不忍看到他自责的模样。”
一时间,不仅车夫沉默了,好似雨滴都静默了半晌。
沈寒清紧闭着双眼,在心底暗暗咒骂。
我可真是谢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