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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这个表情，就像是电视里演的那些，拼尽全力也不能从死神身上抢救病人回来的一样。
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句话，我们已经尽力了。
李老没说话，我们几个心紧张得快要跳出来，整个人有种窒息感，透不过气来。
李老旁边的欧阳明日摘下手套和口罩，一把将手术帘布给拉开，三个病床各自躺着胡老、白老和无心大师。
“幸好师父医术高明，如果再晚点，估计这几条老命就保不住了。”
“呼……”
我明显感觉自己浑身松了一口气，胡明更是直接无力地倒在了地上，眼睛红红的，泪水都快挤了出来。
“他们我都认识，都是当地大名鼎鼎的高人，到底是怎么被伤成这个样子的？”李老显然认识无心大师等人，满脸暗沉地看着几个人的脸，目光里有种胆怯。
还没等我们开口，李老又吩咐下来。
“小命算是保住了，但能不能撑过今晚还是个问题，你们都知道他们整天跟什么东西打交道，所以……”
“晚上估计会有人来找他们。”李老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严肃。
我心咯噔一下，哪能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能找他们的哪里会是人。
“你们好自为之吧，我也只能帮到这里了，出什么事再通知我，我很快就赶过来。”李老意味深沉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后离开了手术房。
“谢谢李老。”
我看着苍白的三张脸，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开口。
如果今晚我们都留守下来，那淮南医院那边该怎么办？事情还要不要继续调查？
虽然血字指示给出的期限的三天，但是无心大师等人早上去了来运镇一躺，会不会因此出些什么变故，我娘和外婆会不会有危险？
现在只是中午，距离晚上还有一段时间，但却让我们感觉无比折磨。
“胡明跟方北留下，我跟方明去淮南医院。”半晌后，张天一开口。
其实现在所有的话都让人感到心虚，白老等人行走阴阳这么多年，谁知道会不会有谁跟他们有大仇，那个等级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
“让家里派过来的人驻守？”我看了眼张天一。
“我不确保他们能不能信得过。”他这么一句话就让我将这个念头给抵消。
张家支脉的靠山慕容晓和九云我们也见过，都是些邪教，还跟白老他们有仇，谁都保不准这次张天一的父亲会派些什么人过来，而且还是在这种争斗时期。
“我没意见。”胡明往前站了一步，壮实的身子看着就像是座大山，给人带来安全感。
“有我在，绝对不会让别人伤到几个师父一条头毛。”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死死压着，对自己很有信心。
胡明在我们这个小团队里算是最厉害的，很多时候我们都都依靠他才能冲出险境，所以他留下我们自然最放心。
至于淮南医院那边，有调派下来的玄警，加上张天一家族里过来的人，估计也不会出什么危险。
“那你得小心，我安排人偷偷替他们转移病房，到时只有一个出入口。”张天一拍了拍胡明的肩膀。
“嗯，那我先将阵法给布置好。”胡明点头。
表哥也表示没有任何问题，他现在伤势还没完全恢复，少动也好些。
趁着还有时间，我赶紧找了个空置的病房躺下，好几个晚上没有休息过，我整个人的身体已经透支了。
刚才救阿辉的时候若不是我强行撑住，估计我就直接倒下了。
感觉还没眯上一会儿，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方明，他们人已经到了，我们现在在淮南医院门口。”
“知道了。”我迷迷糊糊地撑起身子，整个脑袋像吃了炸药般疼痛。
不知是谁给我盖了张辈子，花花绿绿还挺好看。
“戏服？”我站起身才看清，盖在身上的不是被子，戏服不知什么时候从我的背包里跑了出来。
“少折腾点吧，实在没空管你了。”
如果现在有人看到，肯定会觉得我是个神经病，竟然一脸认真地对着戏服讲话。
我也不管这戏服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把塞进背包就出了房门。
张天一已经等候我多时，两人直接开车赶往淮南医院那边。
“方明。”隔着老远司徒文就对我挥手。
淮南医院四周围了很多人，大部分身上都穿着制度，这个区域已经好久没那么‘热闹’了。
我们第一次来淮南医院的时候周围还有工地在施工，后面连个影都没了，外面的街坊都在传这里变成了鬼区，甚至晚上还能听到奇怪的声音。
荒凉的景象给人带来一种心里暗示，迟迟未拆除推平的医院更是显得无比阴深。
别说晚上，估计大白天路过这里都会吓得出一身冷汗。
停下车后，司徒文就迎了上来，将我带进离医院不远外的空地上。
空地里停着几辆奥迪，车子边外围了一圈人。
“赵警官，向您介绍一下，这就是我提起的那位方明，这是他的哥哥，张天一。”司徒文伸手介绍我和张天一。
赵警官年纪大约六七十，双鬓已经被染白，留着个平头，戴着副遮了半边脸的原型眼镜，身上穿的衣服还挺时髦。
原本他手上还拿个平板玩着游戏，见我们过来才停止滑动，看起来是个很平易近人的老头。
“都说了叫我叔就好了，别整那么见外。”
“张家的张天一？”他斥完司徒文后扫了眼张天一。
“是的赵老叔，之前和您在家父带我参加的宴会上见过面。”张天一语气很恭敬，似乎有些惊讶这次竟然能见到熟人。
“我没想到这次派的人竟然是他，赵老叔是真的高人，江南玄门排名第三的赵家主就是他的弟弟，他这个人比较爱玩，所以也不争这些地位。”张天一打完招呼后贴着我的耳边低声说。
“听说他年轻的时候和胡明的师父是两师侄，而且当年气势跟胡明师公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