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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爷爷有灵,在我没有赶到之前,保护了这里。
恐惧的心情暂缓,看到爷爷墓碑的那一刻,我心里的怒火随之消散,家中的场景,这一晚惊恐的遭遇,都叫我有种说不出的委屈。
憋在胸口,涨的难受。
我把木杠子一扔,对着爷爷的坟头直挺挺的跪下,双手撑地,嚎啕大哭。
哭声惊得树上的鸟四处乱飞,张伟默不作声的在旁边陪着我。
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声音终于消减下去。
张伟走上前,拉了我一下,“三蔓,填海爷最疼你,看不得你太难受,哭过了,心里憋屈出了,咱们就回去吧。”
我并没有起身,心却静了下来。
在意我的亲人都死了,还有几万的债务顶在头上,大伯一家如饿狼猛虎,我若不在,这老宅肯定会被他们转卖。
现在离我生日也不远了,为了活下来,为了爷爷的愿望。
我的心异常坚定,从怀里拿出皱巴巴的大学录取通知书。
“爷爷,我考上大学了,你的信我也收到了,这通知书我给您烧过去,学我不上了,我入阴阳行!”
全身上下的口袋都被我摸了个遍,根本找不到点火的东西。
倒是张伟伸过一只拿打火机的手,橙红色的火光晃着。
我把手里的纸点燃,轻薄的纸见火就着。
熊熊的火光燃起熄灭,不过转瞬。
仿佛在火里看到了我的影子,晃晃悠悠。
它卷走的是我曾经的一个梦,留下我迷茫不可预见的后半生。
捡起地上的手电,我最后看了一眼爷爷的坟头。
那几个今晚被爷爷和我联手收拾,绝不会有胆子再回来干什么。
爷爷看到这样的我,也能放心了,我转身喊着张伟往回走。
有了手电的光,比来时候乌漆墨黑情况好上很多。
张伟心里有了底,刚才干了一架,热血沸腾,也没有之前的畏惧。
大摇大摆的扛着铁锨走在我身边,还故作轻松的找话题闲聊。
我们都在刻意忽略两边一个个的坟包,和黑暗林子里,不可见的地方传来细细索索的响动。
“三蔓,你那点儿童肠和鸡爪子不顶用啊,我这肚子又饿了。”
“忍忍吧,这野地开挖哪找吃的去,现在也不知道几点,天亮你就回家吃饭去。”
我走在靠前的位置,手电从我手中射出一道由小变大的光圈,照亮前面几米远的范围。
我俩的视线只有这么大点,脚下也被黑暗围绕,走在这山里感觉并不美丽。
我只惦记着早点回家,回去给爷爷换支香。
没走两步,周围树上的老挝就开始发出凄惨的呱呱声,这动静听着就叫人头皮发麻,特别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中。
夜猫子尖锐刺耳的嚎叫更是一声接一声,直穿人耳膜,刺的脑瓜仁生疼!
绿油油的鬼火忽闪,如同野兽蛰伏暗处,盯着猎物的双眼,时隐时现。
老挝就是乌鸦,在很多地方这种鸟都被视为不吉,多因他们只生活在荒山野岭和有死人的地方而得名。
它们像是这样吓唬我们还不过瘾,黝黑的身体伸展开翅膀,扑棱棱的好多只从黑暗处扑棱出来,吓得张伟都朝我这凑近几步。
“这老挝炸庙了啊,我心里头咋觉得不是好事呢?”
听他这样说,我壮着胆子安慰他,“别瞎想,你这是自己吓唬自己,你一百五十多斤的坨,还怕个鸟干嘛!”
这话即是安慰他,也是在安慰我自己,说实话我心里也是毛毛的。
周围空气很冷,但我隐约闻到有一股子什么怪怪的味道,朝鼻子里面钻……
“三蔓你闻没闻到肉味,很香的炖肉味道!”张伟使劲抽搭着鼻子,一口口吸溜着气,猛闻。
他这一说,我还真觉得就是这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