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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种感觉,昨天晚上我抬头见到孙家老太太示警,面对那黑影的一瞬间,就是现在这种阴冷压抑的感觉,没错!
郎弘毅已经稳稳落地,拉起了我的手,“行了别看了,这马上中午大太阳的热不热,看看这连丝风都没有!”
此时此刻我是感激郎弘毅的,要不是有他拖着离开,首先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承受住那种被窥视的窒息感觉!
其次就是,我怕我沉不住这口气,受不住潜意识的驱使,冒然转头去寻找这种感觉的源头,真的那样,很可能就会被对方察觉,我们这出戏也就算是白演了!
我的脚步有点无力,尽量控制着自己随着郎弘毅的力道挪动脚步,把大部分的身体重量放在郎弘毅的身上,耳边都是槐树叶子沙沙的响声。
我都怀疑,此时我是不是也被槐树影子压住了魂,感觉身上异常沉重。
郎弘毅几乎是半拖着我,难得话痨的一直在絮叨,“你这小身板不成啊,这才走了多会就开始耍赖,还想叫我背着你不成?”
我现在除了不自主的挪动脚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嘴巴完全张不开,想回怼两句,冲散周围这种窒息感都做不到,只能没好气的瞪了郎弘毅一眼。
原来他是这样的郎弘毅,以前真是看错他了,还觉得这人高冷不食人间烟火,现在看来都是假象,这货要是想演戏,绝对能以假乱真,影帝小金人级别的水准。
一直到走出了大槐树周围的空场,我们转到了一条房屋之间的小道上,我身上才骤然一轻,张开嘴大口的呼吸着氧气,刚才的感觉太难受,就好像是有块千斤巨石压挤着我的前胸后背!
在我感觉,濒死体验也不过如此吧,郎弘毅此时头上也有了汗。
看我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脸色,赶忙问道,“怎么样,你好点了没,刚才到底怎么了?”
“就在你上墙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了昨天的那种感觉,就在我背后,叫我整个人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甚至是不能呼吸,都快憋死我了!”
换过口气,自己终于活过来,我拍着胸脯站直身子。
郎弘毅对我的话丝毫没有怀疑,“看起来应该很难受,我只感觉到了那种阴冷的感觉,倒没有像你那样,刚才我一抬头就看到你整张脸都涨紫了,很恐怖。”
“你才恐怖,怎么说话呢。”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十足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刚恢复就开始切换成平常悍妇的样子。
“我有发现,赶紧去伍叔家!”
我们没敢从空场那边借道,兜兜转转的在村里小路上,绕着圈的回到了伍叔门前。
我们刚进院子,迎面就是一盆味道奇怪的水,兜头浇了上来。
要知道我们这在大太阳下面没停歇的转悠了半天,身上那叫一个热啊,这进门来上这么一盆冰丝哇凉的水从头淋到脚,别说是我,郎弘毅都被淋得激灵了一下。
“伍叔,你玩什么呢!”看着拿着大盆站在不远处躲开飞溅的泥点子的伍叔,我甩着短发上的水,无比庆幸自己不是披肩长发美少女,不然现在绝对一副水鬼复仇的形象。
郎弘毅也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凑到鼻子前面闻了闻,“雄黄?”
伍叔没解释原因,而是指了指我们的脚下,“看看你们的影子!”
大日头下面,我们俩的影子都缩在脚边,圆圆的一坨,可是在伍叔话音刚落的时候,在我们的影子上居然出现一个脱离出去的小圆点。
圆点渐渐拉长,像是个蚯蚓模样,努力朝着地上被水浇湿的水渍边缘翻滚而去。
可惜只翻滚了几下,就消融在水渍之中,消失不见,如同被冲淡的墨色。
“你们俩啊,就是不小心,说了不要被发现,结果被人家跟了回来都不知道,行了,进去先擦擦吧,别感冒了!”
除了刚才泼水那一瞬间,伍叔又虚弱的开始扶着墙壁,丢开手里的盆子朝屋里缓慢移动而去,叫我都怀疑他现在重伤未愈是不是装出来的,刚才那狠劲可一点不像肋骨骨折的病人。
我和郎弘毅这个样子,只能坐在小板凳上,一人抓了条毛巾,擦身上湿透的衣服和头发,“伍叔,刚才从影子里出来的那东西是啥啊?”
“影蛇,也可以理解为蛇的灵魂。怎么样?看来是找到什么了,不然也不会被跟回来。”
“我们是在孙家墙外面,查看昨天出现黑影那块墙头的时候发现异常的。”
我回想起当时的感觉,依旧心有余悸。
伍叔现在倒是一脸轻松,“发现异常了?那就说说是什么东西吧。”
“那处墙头上我发现了一块被压塌的痕迹,足有一人宽窄,墙面上也有部分呈现出直线的小坑洞。”我说着我的发现,更是着重叙述了我背后那种诡异的感觉和身体的奇怪反应。
郎弘毅展开一直紧握着的另一只手,展示里面的东西给我们看。
那是一块土褐色泛着层层绿光的半圆形鳞片,足有成人一个掌心那么大,就静静的待在他的手心里,叫我们的心都咯噔了一声。
“这是我翻上墙头,在墙头土里面捡到的,而且除了奇怪的阴冷窒息感,我还闻到了一股腥味。”
腥味?我可是没有闻到,一脸好奇的看着郎弘毅,倒是把这人给看的有点别扭,转开一点脸,错开我的视线。
“我从小不吃带腥味的东西,水产海鲜这些都不吃,吃了就会吐,所以我对腥味很敏感。”
伍叔拿起那块鳞片,嘬着牙花子,“个头不小啊,这大热天的也不知道这块头能藏在哪?”
显然心里对于这东西已经有了判断,倒是只有我还有点怀疑,不敢相信心中呼之欲出的答案。
“因为我是正对着大槐树,在三蔓受制的时候,看到无风的环境中树叶在沙沙摇晃,我怀疑那东西就在这村口槐树的树冠之中!”
猛地,我被郎弘毅这个说法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照这样说刚才我们和那东西几乎离得只有十来步远,随时处在人家的攻击范围之内。
“伍叔,你们是不是知道是什么了?刚才我那样怪异窒息不能动的感觉,还有影子里面的那个都和这个有关对不对?”
狠狠的咽了口唾沫,我只觉得身上一层接着一层的鸡皮疙瘩,不要钱一样朝外冒,只希望伍叔能给我一个否定的答案,因为我实在是害怕那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