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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凤楼是上海头号的薇菜馆,与1881年开业,至今已有五十三年历史。
俞中和早早的备下酒席,于包厢之中等待。不多久金大山走了进来。
金大山面色难堪的坐下,显然还没从昨天的事情里走出来。
俞中和故意问道:“金老板,你这是怎么了,挨张大亨训了。”
金大山再也按捺不住:“好你个俞中和,你今天叫我来,是专门看我笑话的?我就不信,发生在你地盘的事,你能不知道。”
俞中和慢悠悠的说道:“金老板,我今天找你来,不是看你笑话的,是有要是与你相商。”
金大山问道:“俞中和,你是洪门中人,我是青帮门徒,你找我商量哪门子事。”
“夏煜,郑森,邢宇森。”俞中和缓缓吐出这三人的名字。“这三人,金老板难道不想报仇吗?”
金大山眼神一凝说道:“俞老板消息倒是灵通,夏煜昨天羞辱与我,邢宇森断我财路,但是郑森好像是俞老板的人吧,怎么俞老板下得了手。”
“郑森不是我的人,他是庞德的人。我想让他死。”
金大山点头表示理解,对于二十年前两位洪门后起之秀内斗的事情,他也有耳闻。
“但是以我们的力量恐怕对付不了这三个人。”
“金老板,我都替你想好了。”俞中和拍拍手,手下将手中的皮箱放在桌上,打开,满满的一箱法币。“金老板,你不是与左枪会的老大左中有交情吗?这些钱就算我资助给你报仇的。”
上海的杀手组织排名第一的是斧头帮,即使王亚樵常年不在上海,也没有那个帮派敢争夺第一的名头。而自称第二的杀死组织却又不少,而左枪会就是其中之一。左枪会最著名的是四大杀手,双枪左中,长枪沈代,鹰拳罗鹰和青毒一丈青。
而此时金大山已被满满一箱钱迷住了双眼,他盘算这,是不是用左中欠自己的人情来暗扣下这箱子钱。
“好,既然俞老板,这么爽快,这事我就答应。”
俞中和露出一丝阴谋得逞的笑容。
时间进入5月,空气中以感受到灼人的气息,而整个上海滩更是风云雨来。中华民族武装自卫委员会终于要成立了,整个上海人心惶惶,而当局却像是五官密闭一样,看不清眼前,听不到呼声,更发不出声音。但是谁也没有想到,率先“起义”的尽然是学生。
五月四日这天,很平静的一个早晨,今天谭敬松轮休,来到小楼与夏煜闲聊。聊着聊着就谈到女人。
夏煜问道:“谭敬松,你不是说你有女朋友吗,人呢,带出来见识见识。”
谭敬松笑着说道:“她现在在上海中山医院当护士,你其实也认识。”
夏煜突然从记忆中翻出一人来:“文敏依,谭玉梅的朋友。好你个谭敬松,兔子吃起窝边草来了。”
谭敬松辩解道:“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不要说我,夏煜你家里两个女人,你怎么解释,一个具有少妇的温柔与胸怀,一个又有御姐的妩媚与性感。尤其是白小姐,看你的眼神就像是一把火。”
夏煜辩解道:“我和她们之间没什么。”
“没什么住在小楼不走。”
“她们只是暂住,暂住,再说我心里有人啦。”慌乱之间,夏煜又想起了那个被理智深埋心底的身影,脱口说道。
“谁?”谭敬松就像是看见猎物的老虎,恨不得马上扑过来。
这时一阵电话声,救夏煜出困境。
“你好,你是他在。”
“谭敬松找你的。”
谭敬松不耐烦的接过电话说道:“休息都让人不得安宁。”
“喂。我是,你说。什么?我马上回去。”谭敬松脸色勃然大变。
他放下电话说道:“夏煜出大事了。”
时间回到今天一早,上海市的市民像往常一样,开始一天的生活。只是突然之间,街上冒出许多穿着学生装的青年男女。他们从街头巷尾冒出,聚集在大道上,越聚越多,直到堵塞了交通。之后他们拿出准备好的横幅条杆,喇叭国旗高喊这“驱逐日寇,复我中华”的口号,向市政厅走去。路上的行人看见了,有些避之不及,有些则放下手头的事情,加入其中。最后人莽汇聚成巨龙,盘踞在市政厅的广场之上。此时正好市政厅已经上班,整个上海官场包括市长被堵在市政府。而学生们着纷纷立于广场,高喊着口号,激荡的声音夹杂着青年人的热血向着整个上海蔓延。
市政大楼内,吴市长透过窗户看着下方聚集的学生,对着秘书说道:“你给黄站长和郭总探长打过电话了吗?”
“打过了,郭总探长已经通知巡捕房,维持治安。至于黄站长那,他说要请示南京方面。”
“请示?我就不信了,这次学生游行,就没有红党的参与吗,他就是不想趟这浑水,我等会就给戴笠去电,问问上海复兴社还能不能办事。”
“但是现在下面的学生怎么办。”
吴市长说道:“你先去与学生代表交涉,尽量安抚他们的情绪。”
“好的。”
“等会,你再给保安团刘团长。”吴市长又叫住秘书说道:“算了,你先下去,我给上海保安一团刘团长通电话,让他安排保安团一团进场。”
秘书大惊失色:“吴市长,您要考虑清楚啊。”
“我只有分寸。”
上海市内是没有国党军队驻军的,因为1932年1月28日,日寇在上海故意挑起事端,向驻扎于此的粤军第19路军发动进攻,拉开了“一·二八”淞沪抗战的序幕。在中国守军的奋起反击下,日寇进攻频频受挫,最终阴谋未能得逞。
日寇眼见战场上占不到更大便宜,遂改在谈判桌上耍无赖,以自己撤回公共租界为条件,要求中国军队全部撤出上海市区,仅能留下少量警察维持治安。国民政府息事宁人,于5月5日与日寇签订《上海停战及日方撤军协定》,同意在上海市区不再保留正规军事力量。
但蒋委员长也和日军耍了心眼,他在上海警备司令部内成立保安总团,调北平警察大队改为保安第1团南调上海,将原驻上海的宪兵6团改为保安第2团,加紧进行训练。这些部队虽然名义上是地方保安部队,但官兵们从头上戴的英式钢盔,到手中的步枪、轻重机枪等武器,都与嫡系中央军精锐不相上下。
只是现在用来防备日寇的保安团,被当局当成镇压学生的暴力集团,即将对着学生下手。呜呼,何其之悲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