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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周也的年纪，在外面打工确实不易。
不过为了经营这个家，为了妹妹周僮，他能豁得出来。
周也打工的地方叫顺佰吉超市，在全国多个省市都有连锁。
海山市中，大大小小，不下三十家。
超市要求相对宽松，只要年满十六周岁，无犯罪记录，就可以在超市工作。
周也自打初三的时候，就在超市工作，已经做了半年多，只做夜班，从晚上六点到第二天早晨六点。
一早下了班，周也就得直奔回学校，怪不得他每天上课的时候睡不够。
夜幕落下，街边路灯盏盏亮起，钢铁水泥都市披上霓虹的光彩，为夜晚带来另一番景象。
周也进入工作的超市，看到同样上晚班，正在整理货架的韩茵在冲他点头微笑。
韩茵是海山大学的大二女生，她留着齐肩短发，面相清秀，平时与周也很谈得来。
周也回笑，抓紧时间打卡，换上工装，来到柜台前。
“你迟到了知不知道？”
晚班的另一人是叫张禾的男子，二十多岁，脸颊削瘦。
张禾经常戴着一副浅色墨镜，说话间，两眼还是不离手机屏幕。
周也清楚记得刚才打卡的时候是十七点五十八，提示上班签到成功。
他知道张禾总是没事找茬，没有理他，偷偷冻了一瓶水，放在左脚踝处冷敷。
超市夜班就他们三人，一人负责扫码收银，另两人摆放整理货架。
“你们俩盯好自己的岗位。”
张禾说罢拿着手机钻进暗门后面的小屋。
小屋是临时贮藏货物的仓库，几个啤酒箱子可以拼成一张小床，上面再铺一层薄垫子，躺上去也还算舒适。
每晚真正当班的其实只有周也和韩茵两人。
张禾仗着和店长有点关系，几乎每晚都躲在小仓库里，直到第二天一早才出来，一出来就下班。
韩茵比周也早来超市一个多月，对张禾的行为不齿，甚至还当面吵过两次，可人家依旧是我行我素，她倒独生一肚子怨气。
等后来周也到来，周也对张禾的行为熟视无睹，只做好他份内之事，对其他事既不争，也不恼。
韩茵当时立刻就对这个个头不高的少年来了兴趣。
都说年轻气盛，可在韩茵眼里，眼前的少年仿佛经历过常人未经之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其实韩茵不知道，周也只是想稳稳当当赚钱，不想徒惹事端罢了。
“弟弟，吃晚饭了没？”韩茵凑到柜台前笑问道。
“韩姐，等会我泡个面就行。”
“今天学校有什么好玩的事啊？跟我说说呗！”
周也尴尬一笑，心中暗道，今天二高发生的事都快翻天了，而他就是首要第一目击证人。
“韩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估计你在快音里能看到。”
“真的吗？到底什么事啊？还能上快音！”
韩茵兴冲冲地掏出手机，打开快音。
很快滑到一条海山市通报消息的小视频。
“今日上午，海山市第二高中，教导主任刘某，在校园中巡视，遭遇不明人士袭击，现已送往海山市中心医院，重症监护室观察，生死未卜……”
“重症监护室？生死未卜？这么严重？”
周也大吃一惊失声喊道。
张笑天那一摔把刘方送到重症监护室去了！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要是刘方在重症监护室内能挺过来，一旦咽了气，张笑天这算不算是故意行凶？
而周也作为唯一证人，到时若再隐瞒，岂不会让别人当作帮凶。
周也已经开始脑补自己戴上手铐，穿上囚服，蹲在监狱里唱“铁窗泪”了。
“诶诶！”
韩茵伸手在周也眼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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