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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白眉失手将茶杯打碎,方孝玉忍不住地叫了:“师父……”
“叫什么叫,没大没小的东西,”方孝玉这话还没说完,白眉已是满心不悦地喝斥他:“老道我不就是不小心打碎了只茶杯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一只茶杯能值多少钱,老道我出了,人这一生谁还能没打过几只杯子,茶子打了也就打了,你让你家樱子重新敬一杯不就行了,重新敬一杯茶还能把她给累坏不成。”
见到方孝玉挨训,永琪格格自然是有些兴奋,虽然她没有什么坏心思,可是只要方孝玉倒霉,他就非常地开心,于是她就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就是,见过心疼自家媳妇,可没见过你这么心疼的,见过紧张自家媳妇的,可没见过你这么紧张的,让她多敬杯茶都能紧张成这样子,更何况她现在还没过门呢,要不过了门,你还不把她给宠上了天。”
对此方孝玉只有笑笑,讪讪地说:“我这不是担心师父你的身子么?”
白眉似是很生气地说:“老道我的身体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些年来老道走南闯北,什么样的武林巨擎,江湖异人没见过,这些年来倒也没见得有人能将老道我给怎样,倒是你,与其担心这个,还不如多花些心思在自家的武功上,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老道我就再给你两天时间,若是到时候你还练不成怒屈金虹,看老道我怎么修理你。”
方孝玉陪笑:“是是是是,师父您是何许人物你可是当今江湖上的绝世高人,三十多年前就与少林至善、南拳王白泰官和鄂爷爷被江湖人士合称为武林中的四大天柱,但凡习武之人都以您四位为尊,自少林至善圆寂,白泰官神秘失踪,鄂爷爷不显江湖之后,您就是江湖中的无冕之王,隐隐有武林第一高手之势,这些年来历练江湖,更是挑战各路高手,武林巨擎,江湖异人、各派高手更是无一败迹,孝玉就是一个无知的后生小子,哪能跟道长相比,您老也别跟我一般见识好不好。”
虽然方孝玉的马屁拍的白眉是舒舒服服的,可白眉的脸上却仍然是没有一点笑容:“少拍老道我的马屁,就是你拍的再好也没用,与其花时间做这些没用的功夫,还不如多用点心思在怒屈金虹的剑技上,只有练成了这招剑技,你才算是出了师,练不成怒屈金虹这招剑技说什么都是白搭,若是你小子在江湖上行走,遇上高手让人给打死了,岂不是给老道我的脸上抹黑,丢老道我的人?”
永琪格格自然是在一旁补刀:“就是!”
“你也差不多哪去,”白眉跟着将话锋转向了永琪格格:“虽然你不是老道我的弟子,可别人却不这么认为,至少老道我也指点过你几天的金丝鞭法,教过你几天武功,在外人眼里你即使不是老道我的亲传弟子,至少也算个记名弟子,可这些天来你的金丝软鞭练得怎样了,却仍是软绵绵的一点力道都没有。”
永琪格格抗议:“可前几天你才说过,我的武功将以前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
白眉冷哼:“枪怕圆,鞭怕直,连这道理都不知道你还练什么软鞭,你以为真正的鞭法就是拿着鞭子乱抽么,遇上高手你瞬间就得没命,若是以前你死也就死了,可现在就不行了,好歹你也是老道我教过功夫的人,若是那么容易就死了,别人还以为我白眉不会教徒弟,徒有虚名。”随后他将目光转向了方孝玉:“以后这丫头的武功你多上点心,若是不如将软鞭练成直劲,不许她在外面招摇撞骗,说是我白眉的弟子。”
“是是是是!”方孝玉一连声地应是,跟着吩咐横山樱子:“别在那杵着,还不快给师父敬茶。”
横山樱子很是恭顺地应了声,重新给白眉敬茶。
白眉接过茶盏象征性的喝了几口,就放了下来,对方孝玉说:“老道我知道你小子很有女人缘,很讨女人喜欢,在老家有个叫严咏春的小丫头,在京城不但惹上了硕王府的郡主格格,还跟一个叫苏卿怜的歌妓有染,将来妻妾成群那是肯定的,不过你这些破事老道我也赖得管,可是老道我要说的是,樱子可是个好姑娘,性格温顺,武功也过得去,不象有些女人那样既刁蛮又任性,仗着自己会点武功就在外面惹是生非,这种女人是万万招惹不得的,就譬如说你老子娶了那个苗翠花之后,这些年给她可没少擦屁股。”
听到白眉说起父亲的事,方孝玉还真不好意思说什么,虽然他没说什么,可永琪格格却是心间大大的不悦,白眉可不就是拐弯抺角地说她么?不过白眉并没有理会她,而是继续对方孝玉说:“老道我也不管你将来要娶多少老婆,讨几房小妾,可方家的大妇一定得是樱子,你可不能欺负她。”
“我欺负她怎么可能,她可是东瀛京都武道世家横山家的二小姐,身后可是有着一个庞大无比的家族在撑腰,尤其是她的父亲更是东瀛空手道的领军人物,武林大宗师,现在又多了您这位天下第一高手在背后力挺,你说我敢去惹她么?万一她一不高兴了,在你们面前说上我几句坏话,到时候挨收拾的还不是我。
“你知道最好。”白眉跟着吩咐横山樱子:“丫头,现在老道我有点困,就麻烦你扶老道我进去歇着,老道我懒得和这小子在这磨牙。”
横山樱子自然是恭顺地迎了声,很小心地扶着白眉回房了。
当横山樱子扶着回房后,方孝玉也没有就此离去,以他现在的眼却界自然也能看出今天白眉的身体是有些不适,可是他哪里想得到,白眉早在一个月就遭到了冯道德和代铎的重创,一身的功力早已经散得七七八八了,若不是仗着道家的内功秘法撑着,这人早就不行了,现在当他亲眼看到方孝玉练成了海天一线这招绝传剑招,那股心劲自然而然的松懈了下来,当这心劲一松懈下来,这人也就彻底地跨了下来,不过做为一个顶尖的武林高手,他也是很要面子的,不想将自己不堪地一面在徒弟面前展现出来,这才让横山樱子扶着他回房。
“道长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吧?”
横山樱子刚从白眉的房里出来,方孝玉就迫不急待地问。
在这一刻横山樱子很明显地迟疑了下,白眉可是叮嘱过她,不让她将自己的实情告知方孝玉,所以她最终还是决定遵从白眉的意见:“白眉师父说了,你对他最大的孝敬就是尽快地练成那两招剑技。”
方孝玉苦笑:“那两招剑技想必是道长一身武功精华的所在,哪有这么简单就能练成的?”
横山樱子回答说:“道长这两招剑技既然是在海边观日有悟,那你就多上几次观日峰。”
方孝玉只有苦笑:“也只有这样了。”
第二天一早方孝玉就只身上了泰山,直到临近黄昏时,他才回到了下脚的道观,当他返回道观时,道观外面已挂起了两只白灯笼,横山樱子和永琪格格更是一身孝服的守在白眉的鹤轩外面,面有袁色,见到这种情形,方孝玉心里自然是有了些不好的感觉:“怎么都不进去,守在外面做什么?”
横山樱子和永琪格格还没有答话,只见道观的观主已带着他的两个徒弟耶自白眉所居的鹤轩中了出来,当他们见到方孝玉时,自然是念了声:“无量天尊,方施主,你请节哀。”
见到那道士自白眉的鹤轩中出来时,心里有生出了股不妙的感觉:“道长,出了什么事?”
那观主的脸上自然是浮出了一抺悲色:“方少爷,您请节哀,道长他已经坐化了。”
坐化这词方孝玉那还是懂得的,坐化那也就是常人所说的死了,听到观主这话,方孝玉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可能,道长他这身体不是一直好好地么?”
那观主回答说:“道长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元寿将近,这一个月来也就是靠着道家的秘法向天借命,能撑到今天已经是个奇迹了,再说他已经是近百岁高龄的老人,今日方得羽化飞升,已经是上天对他的钟爱了……”
对观主的话还没有说完,方孝玉已急步走进了白眉所居的鹤轩。
当方孝玉见到白眉时,白眉已经在老观主师徒帮助下,沐浴洁身,换上了一件崭新的道袍的寿衣,梳洗的干干静静的,正安详地躺在床上,那情形就如同睡着了一般。见到这种情形,方孝玉自然是不由得流出了两行热泪,虽然他跟白眉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可白眉对他却着实是不错。
老观主适时说:“施主你请节哀,道长的身后事该如何处置,还得您拿个主意。”
“你们先让我静静,让我陪陪师父,这事等会在说。”
观主应了声,就与他的两个弟子应了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