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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话》第13章
竟将这镇魂器赠与琮晴吗?于穆昇听到此,也是诧异了:说得轻巧,镇魂器是何等贵重之物,怎可能如此轻易送人?之前,莫羡说的“自己与孔雀家有些渊源”,看来也是虚词了,之所以会如此费心的照顾琮晴,恐怕是对她有心了。
想到这,于穆昇也有些头疼:琮晴自小体弱,修行读书,少与人交往,男女之事,分寸之间,拿捏也是失了得当。先前有陌小辈之事为鉴,之后又与这莫羡起了瓜葛。如今执意要嫁翼云天,说是“偶见一面,却觉得很是熟悉”,原以为不过是“一见钟情”的委婉说法,现在看来极有可能确有交集。哎,女大不中留,有些心思,连为父的也要蒙在鼓里了。
《簇拥》第2-20章
“于琮晴,过来医技考域应试。”一个清冷男声,伴随着脚步的渐行渐近。
琮晴一惊,三选三,何时改的晋级规矩?她转身向着声音传出处施了一礼:“晚辈选择参加前两站的考试,并且已有结果,就不过去您那叨扰了。”
“你在考试中,偷服丹药,当作弊论处。如今只要你加试一场,已是格外照顾。”声音拂起卷帘,正面对视,“在下莫羡,初次见面。”
琮晴觉得此时的心漏跳了一拍:这男人好看得太过分……
莫羡淡漠中几分强势,几分戏谑:“第一,我素来一方七剂,你昨晚服下的只是第一剂,之后每隔三日,需要再次调服;第二,既然疗程尚未结束,倘若改换医者,就是驳了我的面子。我生性计较,定会通知各路医馆,将你联同族人,都列入‘不得接诊’的名单。”
这是□□裸的威胁,其结果可想而知——琮晴就此妥协,长长的睫毛轻微抖动,像是心生怨恨,又无可奈何,踌躇了好一会儿,才沮丧地说道:“那就继续打扰了。”
琮晴还是忍下了,一脸虚心受教的模样,温顺地点头:“原来如此,一定改正。那——我们回家了吧?”
莫羡忽然觉得自己很矛盾,明明不喜欢雪无痕的难以捉摸,但琮晴这一脸的言不由衷,他却偏偏受用,还有那句“回家”,不堪拒绝:“嗯,走了。”
琮晴回了回神,准备原路折返,回头才发现莫羡一直都跟在身后。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平日里冷峻的眼眸,此时几分温和,几分抱歉。
“怎么不进去?”莫羡问。
“没带钱。”琮晴一脸平淡,看不出情绪,“我没事了,你不必特意跟来。”
“没觉得你会有事,正好过来,就一起吧。”莫羡领着琮晴上了二楼的包间,期间不时回头,担心她会一不留神就不见了,“这是我的专属订位,每年的‘流华夜’,我都在这里一人度过,今年有你作陪。”
“嗯,我在‘揽月楼’上就看中这家店,想着要过来逛逛。”琮晴顺势解下手上的“镇魂器”,递还给莫羡,“它很别致,却终究不是我喜欢的,而且也太过贵重。”
莫羡片刻迟疑,然后微笑收回:“既然如此,那就再挑些东西,权当礼物。”
其实,这是顺势而下。“镇魂器”不是莫羡预备的礼物,只是琮晴仓促逃离,顾及她本虚不固,又牵扯曾经苦楚,这才随身携带。谁知琮晴的一个伸手,他竟鬼使神差地送了出去。所以此时的物归原主,类似纠错,莫羡不觉得尴尬,只是这隐隐上心的失落又何故由来?
“就这个。”琮晴指着一枚硕大明锐的红宝石戒指。
“你喜欢我送你戒指?”莫羡惊讶中又透着几分期许。
“不仅是戒指,我喜欢一切好看的东西。”琮晴答得不假思索。
这段话中自有深意,或者说是暗含歧义,可以一语双关,但琮晴没有留心。待她反应过来,再抬眼,莫羡已近在咫尺,笑意深重,像是笑话她的言辞轻率,又像是正中心意,稍带几分的脸红,好看得叫人眩目:“好。”
琮晴一刹那的脸红心跳,片刻后才缓过神来。
又过一日,到了琮晴服第三剂药的日子,依旧是莫羡亲自前来。侍从的托盘上,除了一碗汤药,还新加一盒蜜饯。
“你之前已补了两副药,从这剂开始,药性转烈,入络走节,搜刮你体内蓄积的‘蜜果’之毒。服下后,你原本的‘紫云’积淀,不受影响,但经络气运不畅,玄武势必降低,感觉的敏锐度也相对滞缓。对此,你无需慌张,断药后自会恢复如初。”莫羡耐心释疑,又指向蜜饯,“所谓‘良药苦口’,待你喝下后,就取一粒润润。”
琮晴也不矫情,一口喝尽,然后良久说不出话来。
“苦着了?你学过方药,可猜得出我的用药?”莫羡起了兴致,一身的缥缈之姿,遥不可及,却表情生动,几分稚气,就像一位青葱少年撩拨心仪的女孩。
“大概知道。”琮晴唇齿间苦不堪言,只能含糊地说话。
“我也不小气,不妨直接说给你听。”莫羡以为她求知若渴,只是不好意思直问,“我用了全虫3支,蛰虫12钱……”
琮晴当即打断,满脸的不悦与小小愤懑:“我刚才不是回答‘大概知道’了,你还有必要说得如此详细?我现在不仅感到难以下咽,还感到有半节虫腿卡在我的会厌口,挣扎不下。说不定入夜后,它就会起死回生地偷爬出来!”
这自然是无比夸张,煎药后有“过滤”这一步,上哪还有“半节虫腿”、“起死回生”的杂碎与诡异。但琮晴就是这样理直气壮地信口胡说,而莫羡倒也一脸虚怀若谷地听她胡扯,还不忘夹一粒蜜饯给她。
“好吃吗?”莫羡问,这也是他亲自调配,主要是甘草与乌梅。
琮晴诚实地摇头——
“为何特意过来?”莫羡推门而入,几分的烦躁。
琮晴一惊,转过身来。她本就在此处等他,自然欢喜,但又觉得奇怪:为何神情肃穆,似乎有责怪之意,还有那双眼眸,冷漠得叫人不安。疑惑中,莫羡扬起衣袖,像绽放的白花曼陀罗,触不及防间,空中弥漫起一阵异香,清淡却锐利非常,像千万根牛毛细针,暴雨疾风般,瞬间封锁奇经八脉。
琮晴五官皆存,却不得动弹,只许静静答话:“我想过来与你告别。”
“还有呢?”莫羡转至她的身后。
“想谢谢你。”琮晴知道莫羡近在咫尺,却不觉温暖,反冷冽得好似一场倏然而至的倒春寒。
“想如何谢我?”莫羡的话,几分戏虐。
琮晴一时语塞。
“只是口头上的致谢吗?”莫羡似乎不领情,“以我的年龄而言,更喜欢实质上的谢礼。”
什么意思?
莫羡从身后将琮晴揽入怀中,清冷的气息扑在耳后,叫人不寒而栗;又细细解开束腰,纱裙、中衫,以及里衣,贴着她的下腹抚触,某几处,更几分用力,像是有心体会。男子的手指,骨感且修长,仿佛混沌纪元中的一道冰冷闪电,轰然而至,划破已有的意乱情迷!
琮晴微微颤栗:“对不起莫老师,我不该打扰你,这就离开。”
莫羡近在身侧,暗灰的眼眸,看得出轮廓,却分不清细节。他此时眼中的琮晴,是一圈淡淡的白中透粉,比桃红更素雅,比梨花更灵动,宛如春光里的一簇云锦,柔软且美好。他猜琮晴应该害怕了,或许正蓄满泪水,兮兮欲滴,只可惜自己看不清了。
两人的距离,贴近却异常疏离:琮晴被倚靠怀中,已生逃离之意;莫羡强势圈围,却意味不明;腕上的听风,本该护主心切,化生本体,此时却隐隐柔光,像是一位旁观者,正饶有兴趣地看一出好戏。
这时,窗外一阵清风,吹开她轻薄纱裙,宛如一朵绚丽牡丹,被拂起花萼,琮晴很是惶恐,莫羡却及时拢下。
“知道自己玩不起,以后就不要贪玩!”莫羡挥一挥衣袖,走得干脆利落。
《簇拥》第38章
“小少爷又何尝不是如此?”柏叔卫护多年,他的心思一目了然,“于小姐说请您代管‘擒珠’,眼中的那抹凛冽,足见您的不赞同;但终究还是如她所愿,甚至启用天下至宝的‘允隔’?”
“之所以启用‘允隔’,既是防着别人,也是防着自己。”莫羡浅浅一笑,“四年疗愈,我终究耿耿于怀,真怕自己会一不留神就把它拍碎。”
的确辛苦之至!
四年前,暗部之殇当日。莫羡窗前习文,忽闻原本安静悬挂的风铃大幅摇曳,先是清脆的叮当声,而后是急促的大连作,像是一波又一波的催促。他赶至院前,眼前细碎冰晶铺成半人高的床榻,上面平躺一位女子,琮晴!莫羡大惊失色,此时的她五脏俱碎,经脉尽断,若非借助腕上“镇魂器”的锁魂摄魄,转运过程中冰晶的极度存护,只怕无力回天!
之后的时光,莫羡闭门谢客,全力医治琮晴,是日复一日的殚精竭虑,却毫无起色。柏叔时常敲开书房之门,他已困倦倒地,房内是躁怒下的一片狼藉;等再一日过来,他又重新查阅书籍,悉心调配方药与治法……如此的辛苦岁月,书房里的库存比原本足足增了十倍,大概也耗尽了他所有的耐心。
“她来寻我帮忙,除了答应她,我还能怎样。”莫羡有一分的无奈,更有九分久违的温柔,犹如久雨后突如其来的阳光,撒下漫天遍地的七彩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