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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粉的页笺惊觉不妙,但为时已晚,“冰魄”之塑封,愈挣扎反而愈紧迫,很快气不继息。
“你我仅一薄质相隔,一损俱损。”它还是嘴犟,“还不叫你的‘冰魄’速速松开,是要同归于尽吗?”
唉,暐暐叹一口气:“亲爱的,你也知这是‘我的冰魄’,自然会主动规避我体内的脏器,与血液运行的重要位置。”
“你阴我!”页笺忿忿。
“在你眼中,我就这点志向。”暐暐笑得和煦,抚着它劝解,“你是有灵性的文字行格,不过要你帮个小忙:改变呈现布局,使行文的内容为人所用。这才不枉费你幻化之出类拔萃;况且,你家主人(陌吟寒)已——”
“妄想!”暐暐的话尚未说完,页笺暴躁打断,“除非你答应做我的专属模特,带我回你的衣柜,否则一切免谈!”
好个孩子气的要求——暐暐哭笑不得,她可以妥协,但绝不允许在情况紧急时被讨价还价,“做你的‘专属模特’是不可能的,我再喜欢的衣服,一年之内绝不会重复穿三回。至于‘带你回我的衣柜’,可以;但有言在先:我于家虽大,却只有普通衣柜,里面无‘灵力’可言!而你,之所以在我面前生龙活虎地嚣张,全赖此处灵力充沛,这才护养了你的灵根。”
什么意思?页笺有点懵。
门窗咣当作响,风声摇曳而过,涌起异样的氛围。
“我的意思是:你一旦被带走,就与普通织物无异:再非活物!”暐暐说得煞有其事,实际却纯属吓唬:梅粉的页笺,若离开此处,“灵力”减弱是毋庸置疑;但“灵力”是它的本质属性,不会改变,更不会消失,所以最常见的后果是色彩变幻局限,不再光彩照人。
非活物?页笺当真了。
停顿片刻,暐暐再问:“既然听懂了,你可还愿意离开?”
“放我出来,我考虑一下。”页笺害怕,声音怯怯。
暐暐松开“冰魄”,梅粉的页笺从身上滑落——她又赤身裸体。
“陌少,给我带件衣服。”暐暐没有侧目,说得云淡风轻。
身处玄关的陌吟寒尴尬极了:他是前脚踏入,正值暐暐告诫页笺“你一旦被带走,就与普通织物无异:再非活物!”话中的冰冷,叫他错愕。结果刚一愣神,页笺退开,暐暐裸露,陌吟寒进退两难。
此时的氛围,在旁人眼里很是暧昧,在场两人却浑然不觉:她一心只在意页笺的考虑结果,无羞涩可言;而陌吟寒的心头,涌起陌生的距离感:面前的暐暐太过冷静,冷静得叫他有点发怵。
很快,陌吟寒送来干净衣袍,随即关门离开;暐暐穿上,束起马尾——
又一个桔子剥完,暐暐手指敲着桌面,没好气地说:“亲爱的,我耐心有限,你适可而止。”
此时的页笺身边已有伙伴(灵物们)簇拥,再不似前一刻的孤身奋战、被人鱼肉,这就有了底气,不再主动应答,还假装茫然无知:她所谓的“帮个小忙”具体是做什么呀?听不懂,好深奥哦。
(对此疑问,灵物们从小身居温室里,大都反应迟钝,一脸的天真无邪)
“休想我们会为了你的一己之需,做出任何改变!”近在身侧的书板率先发声,它色泽青青,思维敏锐,“我们自诩‘书灵’,从来自命清高;而你妄自尊大,竟为一己之私,未经作者同意,就要我们助你扭曲文中的原意。可耻!”
这话说得义愤填膺,一石激起千层浪:梅粉的页笺一脸崇拜,周围的灵物纷纷受其感染,噼里啪啦狂作,好一派的同仇敌忾。但说归说,诸位皆按兵不动;只有那青青书板,暗戳戳地“咻”一声飞起,意图冲撞。
这当然不会得逞,暐暐反手捉住,近距离对视,各中心思一目了然。
嘶!暐暐撕下青青书板的首页,隐隐愠色。
全屏震惊,只有青青书板仍正气凛然,颇有文人“富贵不能淫,威武不可屈”的节操:“我少了一页又如何?就算我遍体鳞伤,还有我们的伙伴前赴后继;即便最后全军覆没,定要拼个玉石俱焚!”
靠!灵物们暗自叫苦不迭,更有胆小者瑟瑟发抖:暐暐的这种“不经作者同意,擅改原文”的想法,固然是叫大家不耻、不认同;但未知事件的全貌,“不认同”就不能上纲上线!毕竟她是自家主人的好友,公然出手,本就于理不合;而且为了壮大声势,青青书板居然拉上自己的伙伴集体呛声:什么“前仆后继”“全军覆没”“玉石俱焚”……这些词藻岂能信口开河,万一?
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暐暐红了眼眶:青青书板脱口而说的三个词,是她内心不可触及之痛;好似满目荒凉的沙丘,明明虚掩了一层绿草,被偏要被可恶的风儿扯开:悲凉、无根、无望,还有不得不直面的生死两茫茫!
“可耻就可耻吧。”暐暐深吸一口气,及时调整情绪,“孤高傲气、厚德仁义、彼此间的互敬互爱,那些都是安稳时光里才供讲究的东西;可现在是非常时期,为达目的,我可以不择手段。”
(这番话,既是讲给灵物听,更是讲给自己听:不择手段,又如何?暐暐曾有不屑;但今时不同往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成败尚且顾不上,何须讲究那些美好品德)
灵物们不明所以。
“我不想诸位为难,但更不想自己为难!所以按我的意思来,否则——”暐暐停顿,吸一口气,然后演示“对抗”的后果:拎起了青青书板,对半撕裂,再用“冰魄”塑封打包成两块,直接摔在地上,“乖乖听话,它自会恢复如初。都听明白了吗?”
这一撕,灵物们措手不及,半响没缓过神来。
还是伏在一隅的古朴书板,赶忙冒出来安抚情绪,“明白、明白!既然于小姐用‘冰魄’护住了它(青青书板)的灵根,那就是意在警戒。我们自会听命于您,请讲。”
暐暐沉默,目之所及,只有那一枚梅粉的页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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