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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不知道她这没来由的信任感是怎么回事,但现在首要的事情还是想办法确保自己的安全,虽然从推测上判断,对方并没有想杀了他们的强烈意图,但把自己生与死的选择权交到别人手上怎么看都不是件明智的事情。李凡尝试着扭了扭被捆住的手腕,尼龙绳困得很结实,完全挣脱不动,而且他的胳膊肌肉似乎完全撕裂,发不上力。
“蔽月。”李凡扭了扭屁股,挪到黄蔽月身后,“你想办法摸一下我左边裤兜,有个打火机帮我拿出来。”
“嗯。”黄蔽月努力用手指去找李凡的裤兜。
“左边一点,左边一点,哎呀左边,你别一直往右啊,上来一点,对对,摸到裤兜了吗?”李凡费力的指挥着黄蔽月,原本房间里就没有光,黄蔽月手背困在身后花了许久终于摸准了裤兜的位置,手指努力伸进去,果然摸到一个打火机。
“啪!”李凡接过打火机,用背在身后的手打着,把火焰对准自己的手腕。
“啊?”黄蔽月看到李凡在用打火机烧自己手腕上的尼龙绳,火焰在他手腕和尼龙绳之间摇摆。
“别出声,我没事儿。”尼龙绳在火焰中缓缓融化,李凡的手腕被火焰灼烧产生钻心得疼,他龇牙咧嘴满头大汗强忍着把融化的尼龙绳撑断。
“李凡,你的手……”黄蔽月心想这样用火烧不得把手腕烧焦了啊,结果李凡得意的向她展示了一下两个手腕,竟然连红都没有红。
“我天生不怕火,你看一点儿事儿都没有。”李凡又用打火机快速烧断了捆住他腿的绳子,现在难题出在黄蔽月这边了。
打绳结的人很专业,绳结捆得非常结实,李凡试了很久都解不开,最后连牙都用上了,绳结还是纹丝不动。
“要不你也用打火机烧吧……”黄蔽月看李凡急得满头大汗,无奈地说。
“不行,你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这火烧,我先看看有没有办法把门弄开。”
李凡蹑手蹑脚走到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确认外面没有任何声音,再轻轻扭了扭门把手。
门是用钥匙反锁上的,从里面无法打开,但门锁是很普通的插芯执手锁,李凡从小就跟着李雄自己动手给家里修锁换锁,对这种锁他很熟悉。
“蔽月,发卡借用一下”李凡没等她回答,就直接从她头上拔下一个发卡,小心翼翼地把门锁上下的螺丝一点点拧了下来。
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李凡的手指已经生疼到麻木,汗出了一身又一身,黄蔽月已经靠在墙角睡着了,“咔哒”,李凡终于把反锁的锁芯扭开,再轻轻打开一条门缝。
门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门上有各种设备间的门牌,走廊上防爆灯长亮着,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声音,走廊的转角处装着一个监控摄像头,正对着李凡这个方向。
李凡再轻轻把门关上,回到房间里叫醒黄蔽月。
“外面没有人,我先背你出去,看能不能找东西把绳子弄开。”李凡把黄蔽月斜背在背上,让她的头能够搭在自己肩膀上,再用刚开烧断的绳子在腰上肩上各捆了一圈固定住,“委屈你了。”
“没关系,谢谢你。”黄蔽月放心地把头靠在李凡肩上,李凡左手背过身扶住黄蔽月的身体,右手缓缓推开房门。
摄像头还对着这个走廊,李凡深吸一口气,从门缝里钻出来,一手把门推上,再一个箭步冲过摄像头的监控范围,暗自祈祷这一会儿没人看着监控录像,跑过一个走廊,转弯处就是一个消防楼梯,李凡快速闪进楼梯间,扶着墙喘了会儿气,黄蔽月此时手脚被捆,这样子背在背上着实很费力。
“要不……你把我放在这儿,自己一个人行动方便一些……”黄蔽月轻轻地问。
“不行,这里情况不明,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儿。”李凡把腰上的绳子再紧了紧,背着黄蔽月向楼梯上方走去。
爬楼梯对体力消耗巨大,李凡从爬一层歇一下变成了爬三步缓一缓,剧痛的胳膊已经无法再扶住黄蔽月,李凡索性俯下身手脚并用向上爬,黄蔽月心疼的默默流着眼泪,也不敢说话打扰李凡。就在李凡不知爬了几层楼,连膝盖都跪在楼梯上发力的时候,他前方的消防门突然打开了,一个敏捷的身影嗖的一下钻了进来,吓得李凡差点没脱力从楼梯上滑下去。
“龙二波?”李凡在浑身瘫软前看清了那人的相貌,正是当时抢走地图跑不见了的龙二波,刚说完这话李凡头一沉,晕了过去。
等李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消防楼梯间,自己头枕在黄蔽月的腿上,黄蔽月正靠着墙角坐着,而龙二波坐在李凡对面的楼梯上。
“你醒啦?还好吗?”黄蔽月轻声问道。
“还……还好。”李凡赶紧从翻身坐在地上,对面的龙二波正在呼呲呼呲喘着粗气。
“龙二波,你怎么在这里?”李凡好奇地问。
龙二波用他蹩脚的普通话向李凡讲述了他之前的遭遇。昨天龙二波头脑发热抢走地图之后跑进迷雾里,结果跑着跑着就发现身后追自己的柳河传来一声惨叫,吓得他调转方向逃跑,却不小心掉到了三板溪里,他一路连漂带游到了三板溪水电站,就躲进来找吃的,还在水电站里睡了一觉,结果第二天早上水电站上面山崩地裂了一上午,他因为害怕没敢上来,就一直躲在站里的一个设备间里,后面就是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他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晕倒在设备间,原本没人的水电站开始有人来回走动,他害怕被当成小偷,一直没敢出来,直到外面没声音了才跑出来,正好遇到李凡他们。
“大哥,我发誓我当时只是一时冲动才抢地图跑走的啊,我是迷路了,但我没想故意害你们啊……”龙二波战战兢兢地向李凡解释他当时的行为。
李凡费力地抬起胳膊摇了摇手,“算了,你还记得离开水电站的路不?”
“大概记得,我就是从这个楼梯下来的,往上再走两层楼出去就是办公区,大哥要是遇到人你要帮我解释我不是小偷啊……”龙二波指着向上的楼梯说。
李凡冷笑了一声,“我现在宁愿被当成小偷送去警察局,你看我们是被捆着关起来的,这里的人似乎有别的目的不想让外人知道。”李凡看见黄蔽月手上腿上的尼龙绳已经被割断丢在了地上,“你有刀?”
龙二波不清楚李凡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他听出来这事儿不简单,他从腰带上解下一把几寸长的小刀递给李凡,“大哥,我这有把小苗刀,给你用吧。”又从兜里掏出一把蝴蝶刀,“我还有这个。”
李凡接过刀,握在手里,靠在墙上深吸了几口气,用手费力地撑着地站起来说,“走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三个人轻手轻脚爬完了最后两层楼,龙二波指着消防门说:“这里面是办公区,我进来的时候没有人,现在不知道还有人在不。”
李凡点了点头,用身体靠住消防门,把门把手缓缓压下,微微推开一条缝。
办公区里十分安静,桌上的电脑机箱传出轰轰的散热器风扇声,电脑屏幕都进入了屏保状态。
“没有人,动作轻点。”李凡回头示意身后二人,自己手握着苗刀先走了出去。办公区现在空无一人,但桌上的电脑开着,办公室的灯亮着,空调也在呼呼吹着,说明这里不久之前还有人在。
“来都来了,不如一起来见证下我们的仪式吧?”一个幽幽的声音在耳边飘过,把李凡三人吓得四处环顾。
“不用找了,从前面的电梯来3楼。”幽幽的声音带着点嘲讽的语气,李凡瞬间明白这个人和之前的黑衣老者是一伙儿的,用的是同样的传音法术,既然对方已经找到了自己,逃也没有用了,李凡推开办公区的门,走向前面的电梯,黄蔽月紧紧握着李凡的手,跟在他后面,而龙二波见状恐慌的说:“要去你们去,我可不去了,他们找的是你们,不是我!”说完冲出办公区撒腿朝水电站外狂奔。
李凡没有理会他,他也知道对方的话是说给他听的,而且金重明和苏玉湖应该还在对方手上,自己必须去面对。沉重的货梯缓缓上升,随着“叮”的一声,电梯停在了三楼,梯门缓缓向两边打开。
3楼不知道原本是做什么用途的,但是现在的三楼已经完全不像水电站该有的样子。
映入李凡眼帘的,是一个古老的巫祝仪式现场。
玄色和赭色的装饰布满整个仪式,李凡现在知道那个黑衣老者身上的花纹是什么了,那是牛和鸟的图案,这正是这个巫祝仪式上的图腾,古老的篝火在市内不和谐的燃烧着,仪式正中间是牛骨堆成的骨堆,上面落满了五颜六色的羽毛,骨堆前面一个男人身披玄色大氅,包头巾上插着长长的鸟类尾羽,正背对着他们坐着,两侧有三个穿着玄色粗布衣的老者,包头巾上装饰有牛角——和之前的黑衣老者一样,在他们的身后,还有几十个穿着黑色和赭色短衣的壮年男女,齐刷刷看向李凡,却沉默不语。
穿玄色大氅的男人低声念着听不懂的祷词,全然没有理会李凡和黄蔽月。而一个玄色布衣的老者转头看向李凡,他脸上的皱纹如沟壑一般,下颌的白色胡须稀稀拉拉,肤色白得像个死人,他嘴没有动,那个幽幽的声音却又传来了。
“欢迎你们来见证我们的仪式,你和你的朋友们将成为最先见到祖先的凡人,你们的血肉,将是先给祖先最好的礼物。”老者左手一指,李凡才看见在仪式的一个角落里,有两个人正捆在装饰有牛角的柱子上。
“社长,学姐!”李凡强忍着没喊出声,他内心咯噔一跳,柱子上正是金重明和苏玉湖,两个人现在都是昏迷状态,金重明身上的血已经凝固成乌黑色,而苏玉湖正备一块黑色的布裹着。黄蔽月看到这一幕吓得缩到了李凡身后,紧紧抱着他发抖,而李凡此时却突然不怕了,他终于把这两天所遭遇的一切的根源搞清楚了。
“九黎人,原来还存在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