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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刚走进观塘居的大门,一个脚踩高跟鞋,穿着高叉旗袍的女服务员便主动迎了上来。
“请问是李凡先生吗?”面容姣好的女服务员带着饱满的笑容向李凡双腿微曲行了个礼,热情地问道。
李凡没想到对方已经做足了迎接他的准备,他处变不惊,没说话,点了一下头。
女服务员侧过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欧阳先生已经在包厢等候多时,李先生请随我来。”
李凡也礼貌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双手插进风衣口袋,跟在女服务员身后走上观塘居三楼,走进走廊最末端的包房。
“欧阳先生,李凡先生到了。”女服务员轻轻推开包房的木推拉门,向屋里的人行了个礼,然后侧过身让出门口,向李凡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李凡强掩内心的紧张与忐忑,走进了面前的推拉门。
一个年过半百、身材消瘦却精神矍铄的老人坐在临窗的茶桌旁,却没有打开窗,或许是因为窗外也并没有什么风景可看吧。他站起身,微笑着朝李凡走来,早早伸出右手。
“李凡先生,你好,在下欧阳成,恭候多时。”
李凡也礼貌地伸出右手,“没想到今天约我的居然是欧阳总,让您久等了,不胜惶恐。”
李凡在来灵溪前的晚上,认认真真查阅了欧阳世家的资料,对修行界而言,他们是有着两千多年历史的修行世家,而对普罗大众而言,他们是本地最大企业——东海集团。作为典型的家族式企业,欧阳昊担任集团董事长兼ceo,而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位欧阳成,正是欧阳昊的三弟,东海集团cfo。
李凡和欧阳成在茶桌两边的古董坐榻上盘腿而坐,女服务员也将高跟鞋脱在门外,走进包间关好推拉门,跪坐在茶桌侧面,为二人烧水沏茶。
欧阳成用手掌指了一下茶桌上几碟精致的本地特色糕点,示意李凡可以先品尝一下,同时微笑着说:“你方才叫我欧阳总,看来李凡先生对修行者的身份还是有所忌讳吧。”
李凡用筷子夹取了一块九层糕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地品尝着,用眼神和表情对这个地方小吃表示出极大的赞赏,再抿了一口刚沏好的绿茶,一股清香弥漫着口腔。
“欧阳先生客气了,我是晚辈,您叫我李凡就好,我并非对修行者的身份心有忌讳,只是还不知道该以何种方式面对这个身份而已,毕竟在几个月前,我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李凡客气地说道。
欧阳成笑眯了眼,也顺着话头继续说道:“周遭的朋友看得起在下,称在下为‘三爷’,李凡小友如不介意,也可这么称呼,在下此次请小友来此一叙,实则有事相求,还望小友不吝相助。”
李凡把嘴里绵酥兼、糯润香甜的敲糕咽下肚,放下筷子行了个拱手礼,“三爷乃是灵溪的镇山岳,我只是一个初窥门径的新人,何德何能可以让三爷这般屈尊?三爷若有何用得着李凡的地方,还请三爷明说,如果我能帮得上三爷的,一定会尽力而为。”
欧阳成用手捻了捻自己花白的山羊胡,眯眼笑着说:“小友就不必过谦了,小友这次来灵溪所为之事,与在下所求之事,乃是同一件事。”
李凡大约已经猜到了欧阳成的另一层身份,但他故作惊讶地问道:“我来灵溪只是和朋友顺道,来找同学玩的,三爷是否有所误会了?”
欧阳成眼神瞟了一下身边的女服务员,突然仰头笑道:“小友不必担心,这位轻云姑娘是在下的亲信,不是外人,你的事情,组织上已经有人告知在下了,天枢的亲传弟子,全天下只有两个,却又都如此年轻,果然是有天枢当年的风采啊!”
李凡没有接茬,而是微笑着拿起筷子又夹了一块本地月饼放在嘴里,酥脆的外皮散发出饱满的芝麻香,丰富的馅料里还包有鲜肉,这也是李凡第一次吃到肉馅月饼,初感奇怪,回味无穷,居然莫名的美味。
“在下也不跟小友客套了,我侄女欧阳蛟大前天晚上失联了,与她一同外出的四个家族好手被人以诡异的手法杀害,凶手显然是一个实力强大却来历不明的修行者,小友昨日和我侄儿欧阳虬一同调查了此案,不知可有所获?”欧阳成觉得双方聊天的氛围有些尴尬,彼此互相恭维,像打哑谜一样,索性开门见山说起了正事。
李凡心想原来私底下和天宫往来的不只是欧阳虬这个已经被逐出家门的欧阳家长子,欧阳家的三当家居然也早就和天宫眉来眼去,也难怪欧阳昊对自己至亲之人也严加监控了,欧阳世家的闭关锁国锁得住人,却锁不住心,欧阳家内部在这个问题上也不是铁板一块。
“我的确没想到三爷身为欧阳家的擎天巨柱,居然会和天宫私下来往,既然三爷已经知道了我的行踪,想必也知道我们和欧阳虬对案发现场进行了复勘,但此事尚有大量疑点,我不便和盘托出,不过有一事我可以告诉三爷。“李凡故作神秘,把自己身子向欧阳成倾斜了一些,欧阳成也把耳朵凑向李凡。
“杀人者,或为沅西蛊师。”李凡对欧阳成耳语道。
欧阳成面色突变,眼神慌张游离,手也微微颤抖。
“不好……不好……沅西蛊师沉寂近二十年,这次又有蛊师现世,蛟儿怕是难以应付……蛟儿……可有蛟儿的下落?”欧阳成焦急地问道。
欧阳成的反应让李凡出乎意料,他原本以为欧阳成和天宫高层勾结,是想借这次事件趁机扳倒欧阳昊,自己掌控欧阳世家,欧阳蛟可能就是他加入天宫的投名状,毕竟电视和小说里的豪门大族都是这样,亲者不亲、手足相残,但现在欧阳成却为欧阳蛟的安危而失态,哪还有半点大企业高管或是大家族长老的形象?现在的他就像在公共场所弄丢了孙儿的老人,
“三爷不必紧张,从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欧阳小姐暂无生命危险,这个可能是位蛊师的修行者,应该是冲着欧阳家家藏的某件东西而来,相信在他得手之前,欧阳小姐都是安全的。”李凡一边安慰着欧阳成,一边把问题抛给他,现在自己在欧阳成眼里是调查欧阳蛟失踪案的天宫专员,如果欧阳成真的在乎欧阳蛟的安全,那么极有可能从他这里找到关于欧阳家隐藏的秘密。
欧阳成仿佛被突然间点醒了,“我想我知道对方想得到的是什么了!”
李凡表现出很好奇的样子问道:“是什么?”
“剑冢!”欧阳成一只手在桌子上用力一拍,很生气地说道,“一定是剑冢!”
“剑冢?”李凡疑惑地问道,“东海王剑冢?这不就是个传说吗?”
欧阳成不屑地”哼“了一声,气愤地说:”我也认为剑冢就是个传说,但欧阳家却被这个传说困守在灵溪两千多年!“
看着李凡一脸的困惑表情,欧阳成继续说道:“传说中的剑冢或许是在灵溪,欧阳家作为东海王族的一支后裔,汉武帝时期,东海举国迁往庐江,从此东海国成为历史,而欧阳家先祖却被最后一代东海王要求全族留守灵溪,守护东海王剑冢。欧阳家先祖们对剑冢的事情讳莫如深,据说为了防止自家后人出现利欲熏心、背叛祖训的不肖子孙,欧阳家先祖将剑冢的秘密带入了坟墓,两千年来,历代欧阳家后人只知道留守灵溪,不让任何修行者进入灵溪,就可以保护剑冢,可是剑冢究竟在哪,连欧阳家自己人都不知道,而欧阳家先祖在铸剑池遗址立下禁制,欧阳家后人若留在灵溪,就可以获得铸剑池三千剑气加持,一人可抵千军,而一旦离开灵溪,三千剑气就会持续衰减,直至消散,欧阳家家传皆基于三千剑气,一旦失去剑气,就会沦为最低级的修行者。先祖的安排,使得灵溪成了困住欧阳家世世代代的牢笼,这两千年里,觊觎剑冢的修行者接二连三潜入灵溪,甚至还有修行者蛊惑掌权之人凭借权势和刀兵进入灵溪寻找剑冢,欧阳世家为了保护所谓的剑冢,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几度面临灭族危机,也曾有欧阳家族人对剑冢好奇,试图寻找剑冢,但最后无论是外敌还是内部族人,都没有找到过所谓的剑冢。“
李凡听得饶有兴致,他没想到历史传说中的剑冢,竟然在修行者的世界里隐藏了这么多血雨腥风的故事,他疑惑地问道:“那三爷的意思是,您怀疑剑冢是否真实存在?”
欧阳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我并不能确定剑冢是否真实存在,但我认为欧阳家为了这个剑冢,做了两千多年的守墓人,整个家族已经为了一个使命付出和牺牲了太多太多,现在时代飞速发展、世界日新月异,修行界也迎来了蓬勃生机,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下,欧阳家却还在故步自封,对家族、对子孙都是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我希望欧阳家的后人们将来可以走出灵溪,去见识更为广阔的世界,为此,我宁愿认为剑冢的传说是假的。”
“如果有可能。”欧阳成最后郑重地补充道,“我希望虬儿、蛟儿他们这一代人,能够代表欧阳世家,加入天宫,为天下修行界尽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