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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鬼宅旧影(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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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玄插在风衣口袋里的左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崩散成一颗一颗的佛珠。

鉴于上次的经验,祠堂的门锁润滑比较好,舒玄这一次也算轻车熟路,于是没怎么用力。

二人只听门把手“咔”一声响,他没拧动。

陆问西长长出了一口气,抹了把自己心急之下的冷汗。

可能是管家不放心这些外来人,怕他们吵到自家列祖列宗安宁,所以把祠堂上了锁。

舒玄听着陆问西嘴里零零碎碎的感谢天感谢地锁了门,并没有反驳。

他手上再试着拧一圈,手下的迟滞感仿佛内里轴承发涩,缺少润滑。不像锁着,倒像是一种力量在阻止他开门。

陆问西弱弱地开口:“我能问一句,你昨晚不是进去过?为什么非要再去一次啊?”

舒玄道:“里面有东西拦着,没发现什么线索。”

陆问西恍然:“所以管家说到祠堂,是在给我们提示。”

舒玄点头:“有可能。”

“……”陆问西道:“万一不是呢,进去招上什么真会死怎么办?”

“留在这里呗,这么多好朋友陪你玩。”舒玄漫不经心道。

“……”陆问西一点儿也不想和它们交朋友。

祠堂门打不开,舒玄并不强求,开了紧挨着的一间房门。

三楼都是主人们所在的房间,乍看之下陈设同客房并无太大差别。舒玄走近瞧,家具用料倒是比客房好很多,都是木质细腻的上等黄花梨和红木。除此之外,还多了一座博古架,金器玉器全是讲究的上等货,却摆得相当杂乱不讲究。

舒玄看得不舒服,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头。

陆问西则走到另一侧,看墙上挂着的一幅山水画,突然开口道:“小哥,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愿意跟着你?”

“无所谓。”舒玄道。

不管是相信与否,还是相信的原因,他都无所谓。

“……”陆问西差点咬到舌头,“……这样我非常没面子的啊,不行,我一定要告诉你。”

舒玄注意力在博古架上,闻言头也不回,问道:“陆问东是你什么人?”

陆问西张了张嘴,把想说的咽了回去,最后吭吭哧哧憋出一句:“……舒玄,我在杂志上看到过你,咱们一个地方的,怎么说也是老乡了。”

舒玄拿起桌上摆着的相框,里面放着一张像是全家福的照片,“嗯。下次不想别人知道,就不要说自己的真名,尤其你们哥俩的名字,太明显了。”

陆问西挨个打开衣柜,为了显得自己没有那么弱智,还是弱弱地反驳了一句:“……也许别人会疑问,若是我真是陆问西,做什么自曝身份?我这也算反其道而行之。”

“呵呵。”

没理会他那个语气词,陆问西又道:“不过我相信你并不是因为这个,嗯……你应该知道传闻里你的名声不怎么好听。”

舒玄手上动作一顿,陆问西能看到的消息,不说他也能猜到。

陆问西连忙摆手表真心,“以前不认识你的时候,我确实相信过那些话,但是见了你的人就不相信啦,我看人很准的。”

他说了这些也不等舒玄回应,问了个自己很好奇的:“我们进来这里,身上的衣裳都没变,我还是穿着在家打游戏时候的衣裳,那你呢?咱们那可是十一月啊,h市平均室外温度零下十好几,你就穿个风衣?不冷啊?”

冷。

里面贴的一身暖宝宝也不热了。

但是舒玄不说。

桌上摆的那张照片是黑白的,一对中年男女坐在中间,男人一脸和气,两手按着一根手杖,露出一点镶金的手柄,女人一身袄裙,挽着男人一只手臂,笑容温柔。两个青年一左一右站在这对中年男女身侧,有一个要稍微高一些,穿西装系领带,眉宇间带着桀骜,另一个一身长衫,脸上神情跟中年男人如出一辙的温和无害。

怎么看都是和和美美一家人。

舒玄把相框翻转拆开,照片背面写着拍摄日期和拍照的人—祁福康携夫人爱子一家,民国三年十月廿一摄。

陆问西发现身后好久没有声音,凑过来跟他一起看。

“哟,这是全家福吧。”再把照片反过来正面看了会儿,陆问西搓了搓手臂,“这全家福上的人笑得这么渗得慌呢。”

舒玄眼眸微微眯起,没有回答。

陆问西拿着照片翻来覆去地看,奇道:“这个有问题吗?看着没什么特别的啊。”

这个房间窗户非常大,按理来说采光应该不错,可房间里面却阴冷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舒玄走到窗边,发现外面的雾气不但没有散去,似乎更浓郁了些。

陆问西经历过那一幕雾气吞人的场景之后,就一点儿也不愿意靠近浓雾,有些担忧地朝舒玄道:“还是别离太近了,我总觉着……那东西邪得很。”

“嗯。”舒玄走回来,敛眸看向陆问西手里的相片,“发现了吗?”

陆问西摇头。他怎么看这都是一张普通的相片啊,除了画面上的人有点儿阴森森的。

“咱俩现在也算知根知底,我肯定不会卖了你,你跟我说说呗。”陆问西厚着脸皮道。

“查数会吗?”

“……”

舒玄道:“你想一想,这个祁家,一共有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