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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景明无奈苦笑一声,“也不看看这两个太监是谁的人,混是混不过去了,只能见招拆招了。”
唐宁:“”
二人心情沉重地回去换了衣裳,本是打算陪秋长生进宫的,结果人家只接秋长生并没打算带上他俩。
唐宁这会儿是真的想骂娘了,担忧的目送马车渐渐远去,她赶忙拉着秋景明回了房间,将房门反锁,道:“用秘术,我们潜入两仪殿一探究竟。”
秋景明吓得差点腿软,“我的小祖宗,你可别乱来!那两仪殿不知道藏着多少武功高强的影卫,潜进去是嫌命长吗?”
“那怎么办?”唐宁急了。
秋景明一脸严肃地摇摇头,“事到如今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了,你要相信长生,那丫头虽然没怎么接触外人,可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她都知道,这一年的规矩也不是白学的,若是今日这种场面她自己都不能应付,将来如何在这西京立足?”
唐宁因为这番话最后还是咬牙忍住,啥也没做。
这边秋长生带着琴枝和琴花渐渐靠近皇宫,一路上主仆三人并未吭声,快到地方了秋长生才小声提醒道:“一会儿紧紧跟着我,不看不听不言,明白吗?”
“是!”二人齐齐应下。
马车在宫门外停下,一行人安静地走在甬道里,王公公和李公公还以为秋长生会跟不上他们的速度,走了一会儿回头却发现身后三人一直在,即便秋长生累得额头上沁出了汗珠,却始终一声不吭,没有任何不满之色。
两位公公面上不显,心里对秋长生高看了不少。
一直到两仪殿两位公公才停下,一人进去禀报后秋长生就被领着进入大殿,两个婢女只能在外面候着。
随往往进入大殿的秋长生始终低着头,挺直腰板,脚步从容不迫,按照王公公的示意跪下给太上皇行礼。
“小女子秋长生拜见太上皇,太上皇万福金安。”秋长生软软糯糯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太上皇愣了一下,温和地说道:“起来吧。”
秋长生乖觉地站了起来,至始至终不曾抬头,看她这样子太上皇呵呵一笑,同王公公吩咐道:“给秋小姐看座。”
“是!”
王公公很快搬来一把椅子,秋长生也从善如流地坐下,毕恭毕敬,一板一眼,老实得让人侧目。
太上皇稀奇地说道:“抬起头让吾看看。”
秋长生立马抬头,目视前方,眼珠子就跟不动了似的。
太上皇当即乐了,好笑地问道:“你怎么不看吾?”
“回太上皇,小女不敢。”秋长生紧张地应道。
太上皇一顿,道:“吾又不吃人,瞧你这紧张的样子,自在一些,吾就是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能绣出如此精湛巧妙的山河图,只看上部分,有种风云涌动,山河多娇之感,单品下部分又有种与世无争岁月静好的安乐。
有的时候吾倦了就让人遮住上部分,看看岁月静好,安逸久了,再品品山河的壮阔,心境也会跟着改变,吾十分好奇,你为何会绣这样一幅图?”
秋长生讶异地看向太上皇,发现眼前之人长得慈眉善目,抛却太上皇的身份,就跟普通长者差不多,紧张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抿嘴回道:“您能喜欢就好,小女子绣这图的初衷其实是为了我家嫂子,希望天下太平,所有人都能有个幸福的归处。这样嫂子和大哥也能早日归家,我们一家还能像以前一样开开心心在一起。”
“你跟平南候那丫头关系很好?”太上皇饶有兴致地问道,自古姑嫂也是一大问题,尤其是他们这种大户人家,还是头一次看到小姑子对嫂子感情这么深的。
秋长生猛点头,提到唐宁她一双眼睛好像都会发光,“嫂子可好了!小女子这条命还是嫂子给的,当年若非嫂子,只怕长生早已不再这世上了。”
太上皇恍然,又问道:“听说你身体不大好,正好朕的两仪殿就有御医,今日就让他们给你看看。”
秋长生受宠若惊,见王公公已经出去喊御医便起身谢恩。
御医来得极快,秋长生十分乖巧地按照对方的话将手伸出去。
御医的神色一开始还挺正常的,到了后面却微微皱起眉来,过了许久才让秋长生将手收起来,同太上皇恭敬地回道:“太上皇,臣已经给秋小姐请了脉,秋小姐的脉象有些浮,不像常人那般有力,需要长期调理,好生将养。”
“什么意思?”太上皇凝眉问道。
御医犹豫了片刻,越发恭敬地回道:“若是臣没猜错的话秋小姐应该是天生的体弱,再加上小时候没有养好,不仅底子差,甚至有些伤了根本,这种情况光靠吃药并不能根治,只能慢慢调养。”
太上皇的好心情荡然无存,身子有些气闷。
秋长生最会察言观色,当即开口道:“太上皇,不怪御医,关于身体小女子心中有数,这些年为了不让大哥嫂子操心,小女子已经尽量清心寡欲,不喜不悲,就想着别让自己病了再让他们担心。
事实上这么小女子这些年确实保养得很好,没怎么生过病,所以小女子是知道怎么照顾自己的。”
“哎!”太上皇无奈一叹,摆摆手,让御医退了下去,又问了秋长生一些问题,得知她不仅会刺绣,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便起了兴致,跟她对弈了一局才放她出宫。
等李公公把秋长生送出两仪殿,一人缓缓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太上皇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缓缓说道:“是个内外兼修,才华横溢的好孩子,可惜了!”
宁承允没有接话,而是同王公公吩咐道:“把刘御医叫过来。”
刘御医作为太上皇的贴身御医那医术自然没的说,宁承允一问秋长生的情况,刘御医便说道:“皇上,刚刚秋小姐在场,臣不敢把话说得太直白,事实上秋小姐的身子骨真的很差,臣刚刚还疑惑她是怎么长到这么大了,听她说清心寡欲不喜不悲才明了。
她这身子需要长期食疗药养,心情还不能有太大的起伏,也不能操劳,寻常人家还真养不起这样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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