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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龌龊的人，眼睛里看什么都是龌龊的。”
从出现开始，霍林野的目光就一直盯着阮晨星。
直到现在，才终于纡尊降贵地分出一点注意力。
幽冷的黑眸淡淡一瞥，寒声反问道：“阮小姐这么了解内情，是因为习以为常吗？”
阮未思的脸色白了一下，瞳孔震颤。
不，他不可能知道她的事情。
他这个人，淡漠高贵，对一切都漠不关心，怎么可能会关注她的感情生活？
然而她自己脚踏两条船，难免就已经先心虚，迎上他黢黑的瞳孔，只觉得从头凉到脚。
他的眼眸，仿佛亘古不化的万年玄冰，只是一点气息，就足以叫人冻伤。
阮晨星轻笑一声。
“霍先生怎么过来了？”
她偏过头，丝毫不见紧张，缓声问道：“公司里不忙吗？”
“应陆先生的邀请，清算钟氏的产业。”
转向她的时候，寒气逼人的男人一瞬间柔和下来，仿佛被驯服的雄狮。
认真地看着她，解释道：“陆先生先进去了，我在门口看到等待夫人的司机，进来找夫人。”
清算钟氏？
想到只开了个头的z项目，阮晨星的眸底有几分了然。
z项目的回报，无疑是丰厚的，否则钟定国也不会失去了理智。
只是前期投入太大，有钟定国这个例子在前面，能力不足的不敢再以身犯险，能力够的又不愿意沾这个麻烦。
更何况，生意人总是有些迷信的。
z项目拖垮了一家公司，难免显得有些不吉利。
霍氏财大气粗，霍林野又向来不信这些，确实是接手的最好人选。
钟定国和林柔的手脚不干净，工程质量有问题，又偷税漏税，上面还有得要跟钟家清算的。
“陆先生？”
阮晨星关注的是另外一个人：“陆瑾昱？”
她曾经接触过的，能够涉及到这方面的人，唯一一个姓陆的，唯有陆瑾昱。
“是他。”
霍林野的眸光微凉，淡淡道：“清算完钟氏，会跟昌盛一起处理。”
昌盛？
阮晨星的眸光亮了起来。
上次带着邀请函，参加完那个晚宴之后，陆瑾昱就没了声息。
她还以为，霍姑姑曾经负责的那家对外贸易公司，她拿不到了呢！
两人之间格外默契，短短几句话就交流了数个信息。
阮未思不懂他们之间的机锋，敏锐地抓住了另外一个点：“清算钟氏？钟氏怎么了？”
“看来阮小姐的消息，不是很灵通。”
阮晨星轻笑一声，眼底的轻蔑不加掩饰：“钟氏今天宣告破产，我今天来这里，也是为了这个。很意外吗？”
破产了？
阮未思的瞳孔一瞬间长大，几乎维持不住面部的表情。
钟氏跟阮氏，分属于两个毫无交集的领域，两家自然没有多少往来。
可是规模相当的公司，彼此之间也不是没有了解。
好好的一个偌大的公司，前段时间还欣欣向荣，一片大好，转头就破产了？
“不，不可能！”她惊骇莫名，下意识道：“钟氏怎么会破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