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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白诧异地侧过头看她。
赫连婉容年近三十，但保养得非常好，皮肤状态看起来还像个妙龄少女。
那双跟赫连薰有些相似的浅色眸子望着他，温声道：“你脸上的伤……”
“没什么，小伤而已。”肖白稍稍用力挣脱开她的手，转身快步走到沙发旁边。
屋内很安静，只有赫连寒夜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自顾自喝着红酒。
看到自己这个按辈分来说算是自己姑姑的女人，也没有要起身问好的意思，依然专注地盯着自己手中酒杯。
好像完全没发现有人进来了似的。
赫连婉容看他这样倒也不生气，看了看四周，姿态优雅地坐在了他的对面，“听说这次盛家的婚宴出了点意外，这件事，你知道吗？”
她的直白让赫连寒夜抬起头，“消息这么灵通，现在是来通知我，还是来质问我？”
“什么意思？”赫连婉容的手捏着金色小巧的手包，随意地搭在膝盖上，“我质问你什么？”
赫连寒夜抿了一口红酒，眯着眼睛，掩住眸中那抹阴狠。
偏偏赫连婉容脸上的表情十分自然，那眸中的迷茫真真切切，好像真的对他这句话很不理解似的。
“来找我做什么？”赫连寒夜翻过这个问题。
“这件事家族内很多人都知道了，我听说不少人受伤，就来看看。”赫连婉容道：“听说艾五中枪了？严重吗？”
“不严重。”赫连寒夜神色淡淡：“废了只手。”
他说这话的时候十分平静，仿佛在说今天吃了什么饭一样，毫不在意。
肖白嘴唇抿得更紧。
“怎么会这样？”赫连婉容的眼睛微微瞪大，好像很惊讶。
“自己能力不行，废了只手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赫连寒夜手臂搭在沙发上：“就算不受伤，这手我也要废。”
赫连婉容闻言安静下来，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知道，这对于赫连寒夜来说，只是最基础的惩罚。
就算不是手，也可能是其他地方。在他身边办事，失败的惩罚不可能轻易就逃过。
屋内瞬间没了声响，肖白手心忍不住渗出汗。
赫连寒夜没有对他做什么，可偏偏是因为他知道赫连寒夜的手段，反而更加紧张起来。
宛如脑袋上悬着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下来的刀，可怕至极。
赫连婉容扫了一眼肖白紧握的拳头，忽然开口：“寒夜，盛家不是合作的最优选择，你为什么不愿意听我的？”
“听你的？”赫连寒夜侧过头来看着她。
赫连婉容点头：“我觉得……”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想跟谁合作就跟谁合作，这是我的自由。”赫连寒夜坐直身子，打断了她的话，顺手把桌上的照片往前推了推。
“盛家不合适，所以你就打算直接让它消失？看不出来你竟然也有这种野心，婉容姑姑。”
这个明明应该很恭敬的称呼从他嘴里缓缓说出来，带着嘲讽的味道。
赫连婉容这才注意到桌子上的照片，瞳孔微缩。
她不开口说话，赫连寒夜看起来也并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