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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不欢而散后，他思考了很久，还是想着来好好跟她谈一谈。
他自以为自己此刻的语气已经足够温和了，也给了秦云初足够下去的台阶。
却见他这话刚说完，秦云初脸上连刚刚维持着的假笑都敛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明显染上眉梢的怒意。
“昨天不是说好了离婚吗？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克制着的是嗓音却是压着明显的怒火，很显然，秦云初是真生气了。
陆汀白冷眸一凝，染上了几分淡淡的不悦，本就不多的耐心，此刻又减了几分。
“陆汀白，我说离婚不是在跟你提着玩的，请你搞清楚这一点。”
秦云初脸上笑意尽收，眸底染了一片凉意，“还有，我的记性很好，过去的事我可以不提，但不代表可以忘，离婚协议我都签了还舔着脸回去，我就真的犯贱了。”
秦云初这话说得极重，听得陆汀白的眉头越拧越深，本就不多的耐心，此刻彻底殆尽，深沉的眸底，此刻也带了几分薄怒上来。
“秦云初，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他本想好好跟她谈谈，可话一出口，却变了味。
陆汀白刚一说完，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再看秦云初脸上讽刺的笑意更浓，他的眉头，再度一蹙，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被秦云初给打断了——
“陆总，我跟您闹过吗？”
她笑问，眼底情绪未明。
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她才克制住了心里翻涌的怒火，平静地对着陆汀白沉下的目光。
“您不喜欢那个孩子，我就听您的话打掉了，您不喜欢我，我就如您所愿签了离婚协议，只要您想要的，我都满足您了，不知道还有哪里让您觉得我在闹？”
她一口一个“您”，满面微笑，即便是说起那个被打掉的孩子时，她的眼神都平静得找不到一丝半点的波动，仿佛那颗曾经为他火热过的心，已经彻底死了。
陆汀白原本垂在身侧的双手，猛然攥紧，手背上凸起的青筋格外明显。
泛白的指骨无不说明此刻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内心翻滚的情绪。
那个孩子……
他无声地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生生咽了回去。
“网上有一句至理名言，说是一个合格的前任，就该跟死了一样，相信陆总肯定能做好一个合格的前任，希望陆总百忙之中抽个时间跟我去把离婚证领了，以后各自安好，互不相欠。”
各自安好，互不相欠……
简单又干脆的八个字，却如同雷击般，直中陆汀白的心脏。
“当然，如果陆总连跟我签个字的时间都抽不出来的话，我会安排我的律师去跟陆总的律师接洽，到底的是夫妻一场，还是希望能跟陆总好聚好散。”
言下之意，不能好好协议离婚，那就走法律程序。
秦云初说完这话，重新拿起面前的文件，不再看陆汀白。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时间招待陆总，请回吧。”
陆汀白低垂的眸瞳一颤，抬眼看向秦云初决绝的双眼，心脏再一次仿佛被人用利刃狠狠给扎了一下，又闷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