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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我想问问，如果我真的需要你帮忙，那么，代价是什么呢？你不会是专程跑来积德行善的吧？”
在商业社会里摸爬滚打了那么久，就算是对朋友，白晞茜也从来不羞于谈钱，对她来说“借钱给朋友，不好意思向朋友讨要”这种事，根本就是匪夷所思。
伍戈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尴尬，然后非常正直地回答：“修行之人，除魔卫道，扶危济困，份属应当。”
白晞茜知道真的有思想特别高尚，品德非常端正的人，会不计代价，帮助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比如她的加拿大本家白求恩。
不过在这个世界里，不可能！
这不是真实的世界，是一本书，世界观和人物三观都是作者定的，整本书的基调就决定了整本书不会有一个高尚的理想主义者。
“做人坦诚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做交易，就要明码标价，要是现在不说清楚，我是不会找你的，万一给我来个坐地起价，岂不是很亏。”
伍戈沉默半晌，慢慢吐出一句：“我就是来积德行善的。”
“……”白晞茜不是没见过积德行善的人，但是把“积德行善”说得跟“上班赚钱”一个气质，确实没见过。
忽然，她想起书里的设定，从金丹期升元婴期，元婴升大乘，大乘踏仙位，都需要经过天雷劫。
先天福泽深厚的人，可以免掉挨劈。
先天不足，但后天积够功德，虽少不了挨天雷，但劈得不疼不痒，最多把头发烧了，过几天就长出来。
如果福小德薄，就靠运气了，每年都有渡劫失败，尸骨无存的倒霉修士。
一旁的萧飞扬问道：“你，已经是金丹期了？”
怎么看都是个连筑基期都没到的新人。
“惭愧，还没有。不过，迟早有一天会到的，万一我突然触发机缘，提前破境，到时候功德没准备好，雷劫先来了……”想到被雷劈成焦糊人干的场面，伍戈打了个寒颤。
白晞茜点点头：“可以，我接受这个交易。”
伍戈很高兴，又拿出一片叶子：“我手上的迅叶不多了，还请姑娘谨慎使用。”
“好。”
伍戈走后，萧飞扬问道：“是我的感觉有误吗？我觉得他刚到练气期。”
“你的感觉没错。”
从练气期到金丹期，运气好的人要用上百年，大多数修真门徒，直到蹬腿咽气，也就到筑基而已。
不过白晞茜对此很看得开，人总得有点梦想，孩子还没出生就琢磨着他将来是当地球球长，还是当火星总督虽然有点早，也不会影响什么。
何况早早开始做好事，受益的人多，从某种方面来说，算净化社会风气，也挺好。
身上多少有点理想主义的萧飞扬则对这么功利的积德行善感觉不舒服，但也说不出什么来，只得转移话题。
“他说的那个什么煞气，你真的没有感觉吗？”
白晞茜摇了摇头，她刚才已经探遍自己全身，没有感觉到一丁点的异样。
她有雷灵根，鬼新娘那种等级的冤气在她面前就跟普通攻击一样，更不可能悄悄附在她身上，七天之内杀人于无形这种事。
不想回玄清门的萧飞扬出去看有没有病人需要治疗，能在京城赖一天是一天。
白晞茜闲来无事，在城中乱逛。
京城繁华之地，商贾云集，好吃的东西也特别多。
为了拉客人，餐饮行业各显身手，除了当街表演花哨的刀功，还有现场试吃活动，白晞茜吃了一路，竟然吃饱了。
“唉，一点吃不下了。”白晞茜正打算回去，忽然闻见一股熟悉的气味儿。
前方是一个卖油炸串的摊子，摊主殷勤地递给白晞茜一串：“姑娘快尝尝，我家的秘制酱料炸小串，吃了包你忘不掉。”
那味道，跟白晞茜最喜欢的路边摊的味道一模一样，太怀念了。
“我要二十串！”
白晞茜眼巴巴地看着老板将小串丢进油锅，油花热闹地将肉串包裹起来，发出阵阵肉香。
就在老板打算起锅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打斗声由远及近，转瞬间就到了近前，两人互殴的人就跟武侠片里的人一样，一路打过来，掀了一路的摊子。
黑衣人骤然出脚踢中蓝衣人，蓝衣人猛地向后退，眼看着他就要撞上炸小串的油锅。
一道淡淡的琥珀色光墙突然出现，如同一堵坚实的山岩挡在油锅前。
蓝衣人撞上光墙，又反弹回去，刚好撞进黑衣人的怀里。
刚才的动静把老板吓得跑开，生怕遭到无妄之灾，现在人都不知道在哪。
“再炸就老了啊！”白晞茜叫了几声，也没用，只得自己动手，刚捞出来，还没沥油，只见两个大冤种从高端的打斗变成幼儿式扭打，越扭离油锅越近。
“有完没完！”白晞茜大怒，亮出琥珀针，分别向两人射去，不偏不倚，射中黑衣人的肩膀，黑衣人吃疼，向后跃，拉开一段距离。
“原来还有同伙！亮你的兵器！”黑衣人冷冷看着白晞茜，手中所握之剑突然剑芒爆涨，比方才长出三尺，宽出两寸。
这位黑衣剑修已是动了杀机。
白晞茜怔怔地握着一把刚刚刷上秘制香辣酱的小串，大脑一时宕机，不知应该优先处理哪条指令。
最终赢家是生物的进食本能。
白晞茜在剑修怒气值爆棚的时刻，默默撸了一根串。
这是什么行为！
教科书级别的挑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