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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湘元只觉得这妇人像只麻雀,聒噪得很。
又听见刘翠在那跟那妇人说什么好话,“妈妈你别介意,我们家姑娘就这样,给您添麻烦了。”说着,刘翠又塞给媒婆一袋碎银子,媒婆紧促的眉毛才舒展开来。
两人的对话在阮湘元的眼里就如同是那跳梁小丑,可笑的很。
便也懒得睁眼,心下冷笑一声,困意再次来袭,阮湘元对这两人的谈话实在懒得去理睬,只随意捡了两句听,便径直把头继续窝在被窝里头,蹭了蹭暖和的被子,继续睡了。
刘翠扭过头就看到阮湘元这不知好歹的模样,一时间气上心头,竟然全然不顾门外还有男子,门内有他人,直接大步走至阮湘元的榻前,两手抓住被子的两段,一把掀起盖住阮湘元的被子。
一袭蓝衫的阮湘元就像个刚刚苏醒的婴儿,一脸懵得慢慢接受着光线。
“阮湘元我告诉你,你别不知好歹!我这可是在为你好。”察觉到失去了温暖被窝的阮湘元终于感觉到了被子带起来的突如其来的寒意,冲得阮湘元清醒了不少。
好不容易才有了那几分意识,终于迷迷糊糊睁开一双迷蒙的眼。
谁知一睁眼就看见一幕让她十分不适的画面——只见那身着布衣的妇人竟然在自己的厢房里来回走动。
瞧见一把枪,便丝毫不知礼数的随手拿起一把枪,只拿在手里看了两眼,比划了几下,就满脸嫌弃的随手丢在一边,看都不在看一眼。
阮湘元的意识已经清醒了七八分,却懒得开口,心下不停地安慰自己,“算了,一会擦擦就好。”
“真真是没有半分女子该有的模样,满屋子的摆设竟然全部都是这刀枪。”好不容易忍下的怒火被媒婆这样一说,阮湘元心下更燥,怒火又被挑起不少。
说着,那妇人目光所及又看向一个红木所做的盒子,里头装的是楚渊河送给阮湘元的皮鞭,妇人拿起来,放在手里左右玩弄了一番。
这一幕,直接印入了意识已经彻底回笼的阮湘元的眼里。顿时,阮湘元周遭的空气都似乎冷了几度,她突然很想用这媒婆的血来给这柄皮鞭擦一擦,洗一洗。
刘翠转过头来见媒婆这副模样,当媒婆是在故意说反话,生怕媒婆反悔,二话不说就朝外头喊到道:“还愣着搞什么,还不快进来把我家姑娘的刀枪都收拾出去?别吓着妈妈!”
然而此时,不论是刘翠还是媒婆,亦或是刘翠的下人,都没有人注意到阮湘元早已盘坐在塌上,那双极好看的眸的目光就像一枚冰锥,正死死地看着一个下人朝皮鞭伸过去的手,眼里的怒意和寒凉即将迸发而出。
就在下人即将碰到皮鞭的那一秒,阮湘元终于忍无可忍,化作一道身影便飞身下榻。
下人正要拿起那柄皮鞭,就被阮湘元猛地一下抓住手腕,力量之大让那手腕瞬间爆起青筋,阮湘元使劲往上一扯,骨头又被阮湘元给扯开了,下人疼痛万分,发出一声惊悚惨叫。
原来是手腕被阮湘元下了毒,经脉坏死,皮肤溃烂,阮湘元一使劲,下人就往阮湘元身前倒去,随即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抬起腿,一脚把下人踹开,下人随即狠狠地往后摔去了。
下人竟是直直倒在了媒婆与刘翠两人的面前。
下人抓着重伤的手腕,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愣是疼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警告你们,乘我还没彻底发火,怎么来的怎么滚出去。”阮湘元弯腰,小心拿起皮鞭,从腰间扯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拭起方才被那媒婆碰过的手柄和鞭身,看着皮鞭,阮湘元目光终于柔和些许。
却在抬头看向面上两人时,阮湘元眸色渐寒,抬眼看向刘翠,眸中的杀意迸发而出,夹杂着下人的哀嚎,话音极凉,“除非,你们都活腻了。”
刘翠和妇人怕极了,瞬间打了个寒颤,连忙叫着下人往外走,众人大步退出屋外。
而阮湘元依然紧紧相逼,一手握着鞭柄,另一手缠着皮鞭一圈一圈的绕在自己的手臂之上,周围的气场毫不客气的以杀气的方式散发。
阮湘元一袭蓝裙,手揽皮鞭,极美的眉目之中满含冰凉无情,这一幅模样就好似地狱使者。
三人之前的距离就像两条平行的线。
阮湘元进一步,两人便退三步。
“再敢进来,信不信我废了你们的手啊?”阮湘元一脸无害,轻笑着冲两人问话,又抬眸扫了一眼一圈周围的下人。
媒婆被吓惨了,半天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周围的下人虽不敢轻举妄动却也不敢回应阮湘元。就连刘翠都被吓到了。正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媒婆第一个回过神来,连忙转头冲刘翠又吼又喊,“好你个刘翠,你这是害死老娘吗?”
“妈妈,这怎么能赖我呢?我也没想到阮湘元会这样啊。”刘翠憋着脾气回复媒婆。
“夫人,这下怎么办?”下人们其中一个鼓足了勇气走到刘翠身边,颤颤巍巍地开口。
“起开!”刘翠忙着安抚媒婆,没那个闲工夫回应下人,猛地把下人狠狠推开。
“刘翠,老娘告诉你,你玩完了!”媒婆甩了甩手帕,怒冲冲的走出门去。
“妈妈,妈妈,你别生气啊。”刘翠紧随其后,连忙讨好哄着。
“妈妈”
………
阮湘元不愿再看门外众人狗咬狗,独步回到房里,轻轻擦拭着皮鞭。
擦着擦着,突然就有些想楚渊河
如若他在,想来自己也不会受这等委屈,竟然连个觉都睡不安稳阮湘元的眸中突然有了水光,鼻子一酸,心里突然有些许委屈。
这么想着,阮湘元便把自己收拾好,出门去了。
好不容易顶着个饿了一晚上一早上的肚子走到门口,却不想被下人告知说楚渊河不在屋里,方才出门同人议事去了。
阮湘元想想,似乎楚渊河真的没有理由知道自己这次的状况,转身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