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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去。”齐云云虽然不知道物理老师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看得出来物理老师现在很危险，她压低声音，“我记得班主任对你印象不错，你要不然用他当借口先拒绝了，不要太冒险了。”
楚沅眉头一皱，确实想要像齐云云说得那样拒绝，她摇头：“我有点事情要找班主任说，我晚点再找你可以吗？”
至于晚点是几点就不知道了。
物理老师面无表情盯着楚沅：“不可以，你现在是想违抗老师吗？”
都说到这程度了，楚沅本来还想回几句，但是后头的齐云云压低声音：“不许违抗老师也许就是校规之一，我去找班主任，你先跟着去。”
“小心一点，尽量拖延，还有，这是护身符，砸出去可以攻击击中目标一次。”
楚沅手心多了一个纸质物品，她眼中闪过一丝愕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外面的物理老师就已经开始催促了，楚沅想了想，还是跟过去看看。
物理老师看到楚沅出来，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点，但是楚沅从物理老师身上感知到的恶意并没有减少，她看到物理老师打量了一下她，冷笑：“跟我来。”
这么直白对一个学生冷言冷语，物理老师是完全不想掩饰自己对楚沅的恶意了。
楚沅虽然跟着他走，但是也问了一句：“我们要去哪里？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去办公室！”物理老师阴阳怪气，“你自己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吗？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
“哦。”楚沅应了一声。
本来还准备了一箩筐话来阴阳怪气的物理老师：“？”
然后呢？
你哦一声就没了吗？你不是会说吗？怎么不继续说了？
物理老师有一种自己一拳打到了棉花上的无力感，他眉头狠狠皱起，回头看楚沅的眼神更不善。
然而楚沅已经没有注意那么多了，她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就比如说——为什么明明她昨天和齐云云以及同桌出来的时候，这一层还是只有三间教室和尽头的厕所，现在她跟着物理老师走着，就在第二间教室和第三间教室之间，有了一间办公室。
哪怕忽然出现一间办公室，楚沅也没有露出什么惊讶或者害怕的情绪，物理老师在前面开门，等门打开，物理老师还不急着进去，他侧开身体：“进去吧。”
似乎是在威胁她。
楚沅若有所思，她越过物理老师往办公室里面看过去，里面只能看到一个小房间，还有桌椅，看上去就是普通办公室的样子，楚沅却似乎隐约听到了一点声音。
是从办公室里面传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楚沅忽然就很想进去，她在物理老师的虎视眈眈中发了一小会儿呆，然后忽然抬腿，就往里面走过去。
等到她进入办公室，物理老师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表情，他也跟着走进去，然后反手就关上了门。
门锁上的时候发出来‘咔哒’一声，仿佛让人心都跟着一跳，像是在暗示着就要发生什么事情。
楚沅面色很平静，物理老师已经绕过她坐在了桌子后面的椅子上，他靠在椅背上看着楚沅，带着点让人不喜欢的打量：“你好像很不喜欢我？”
“……”楚沅只笑了笑，没有说话。
“在这里，我是老师，我有很多办法收拾你。”物理老师看着楚沅，嗤笑，“你这种不认真不想听话的学生我见得多了，一个个都不知道在想什么，你还想去班主任那边？你们这种学生就算是班主任都不会管，一个个就知道浪费家里的钱，在学校里面也不认真学习……”
眼看物理老师训斥上瘾，楚沅提醒：“你今天提的问题我也都回答出来了。”
“你讲的课我也听懂了，你教的知识点我也学会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污蔑我，我觉得我有必要去和班主任说说情况。”
物理老师威胁楚沅，楚沅也就威胁了回去，她仿佛不知道委婉是什么，面无表情盯着物理老师，看上去莫名有点诡异。
之前物理老师对楚沅的印象就是一个长得漂亮但是很不听话的学生，但是现在真正和楚沅近距离，长时间地对视，他不由自主注意到了楚沅的眼睛。
楚沅的眼睛其实很好看，她是很漂亮标准的杏眼，眼尾略微下垂，看上去多了几分柔弱和无辜，而且她眼睛真的是黑白分明，是一种在婴儿身上才多见的清澈。
但真正和楚沅对视，就会发现她黑色的瞳仁似乎过于大了一点，而且颜色太黑了，黑黝黝的像是能把人给吸进去。
物理老师盯着楚沅的眼睛，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可是等他反应过来，又有点恼羞成怒。
不就是个小丫头片子吗？
能有多诡异？
“你现在就是在顶撞老师！”物理老师满是威胁，“你难道不知道，顶撞老师是违反校规的事情吗？你如果跟我求求情，我可以考虑不计较你顶撞老师这件事。你也别想着去和你班主任说，你说你班主任是会信你这个转学生的话，还是会信我这个和他认识多年的同事的话？”
楚沅觉得物理老师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点奇怪，眼神中的打量更浓，她歪头，似乎有点好奇：“那你想让我怎么求你？”
“以后好好上课，我也不为难你，你本身成绩就不好，过来我帮你补补课。”物理老师说着，对着楚沅招招手，“过来，我给你拿习题册，你就在这里做就行了，你看，我旁边有个凳子，你就坐在这里做就行。”
物理老师指着的就是他旁边的椅子，两张椅子隔得很近。
可能是因为失忆，楚沅不能明确判断出来物理老师那一瞬间露出的让她觉得恶心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自己不喜欢物理老师，也不想靠近。
于是她直接摇头拒绝了：“我不喜欢你，不想靠近你，我也不需要补习。”
“我说你需要补习！”物理老师脸色陡然沉了下来，脸上似乎带着阴郁：“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楚沅看了看物理老师，又看看整个屋子，又回头看了一眼门锁。
看她这样，物理老师也冷笑，他像是无意中问一样：“你说，我如果说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让我给你透露题目，甚至还说一些不应该说的话，会怎么样？”
“什么？”楚沅压根就不没明白他的意思，她疑惑看了一眼物理老师，也没在意他说的那些听不太明白的话，她只好奇问，“我才发现你办公室有这么多人，这些难道也是你留下来的？”
“什么？”物理老师没有皱了起来，“你想装疯卖傻？”
“你看不见吗？”楚沅看着屋子里飘荡的白色影子，看着那些白色影子一次次撞向物理老师，忽然笑了一下，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瞳孔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二的眼睛：“那我帮你一把好不好？”
话音刚落，一缕缕深黑色的雾气陡然从她身体里弥漫出来，没入白色人影体内，那些白色人影一怔，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楚沅，它们似乎没有明确的脸，说看楚沅也只是她自己的一点感觉而已。
下一秒，那些凝实了一点的白色人影在物理老师惊恐的表情中扑了上去。
屋子里瞬间响起了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