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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肖华飞再多说废话,姑娘将肖华飞从地上提起。这姑娘手劲真不小,肖华飞感觉一只胳膊被抓得有些痛。他双手依旧被缚在身后,双眼不能视物,姑娘越走越快。“哎,哎女侠,鞋要掉了,你慢点慢点。”姑娘不但没放缓脚步反而说:“你怎这么无用,几步路都走不好。误了我爹病情饶不了你。”
肖华飞一路踉跄,被拖拽着进入一间屋子。他朦胧中感觉附近好像有几个人。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兰英,你这是急病乱投医,这小子天天不学无术,就是一花花公子。他说一句自己会医术,你就信?咱爹这是中了瘴气!山上也没有人会治。不如俺下山摸进城外真仙观,绑个老道士来给爹化解瘴气才是正理。”肖华飞听出这就是踢过自己的汉子。
姑娘咬牙把肖华飞往前一推,回道:“金哥,爹这病也有一段时日,开始还好,人尚且清醒,以为只是普通风寒。但这几日病情发作愈发凶险,人有时已不清醒。你现在下山就算你得手,来回至少一日,爹这病情也不能轻易挪动。还能坚持多久尚未可知。方才我去给这小子喂水,见他话语中也略有文采。他自称懂些医术,让其看看也是无妨。” 杜金道:“那就依你。不过要是给爹医出个好歹来,咱们也不要赎金了,让他给爹赔命就成。哼!教他连相公都做不成。”
肖华飞道:“金爷对在下恐有误解。出家人呃不是读书人不打诳语,医术药石在下的确有些涉猎。几位也知道,在下家里行商,家中人常年走南闯北。有时难免为天时所累,需要露宿野外。一些普通病症也只能是商队自己处置。”肖华飞心想,这真是吹牛一时爽,刀架脖子上,别人穿越,当官,破案,开外挂。内心哀叹怎么到自己这里,就不按套路出牌呢?这伙绑匪口中喊打喊割,一点不斯文。肖华飞倒是会用绳子把人捆成许多种花样,也对特定职业装有过深入解构,但以实相告恐怕今天过不了关。事到临头,只能夹紧双腿,把医生这角色扮演到底。
“莫吵,给他松绑。老夫这辈子金戈铁马也算够本。若老夫被大帅相召于九泉,帅旗所指就算是那阎罗殿,也要随大帅再战他一场。且让肖公子放手医治,凭天由命吧。”一个语调坚毅沙哑的声音响起。姑娘抽出匕首划开肖华飞捆着的双手,扯下他眼前的黑布。听到杜老爷子霸气的话语,肖华飞更不敢说自己刚才吹牛来着。他根本不会医术,但人已深陷局中。若不装装样子,杜兰英希望即刻破灭,杜金对自己又恶语威胁。这对兄妹急怒之下自己可能小命难保。肖华飞揉揉双腕,猛眨几下眼睛,屋内的情形映入眼帘。
他已身处一间土木结构的屋子,有淡淡药味,夯土地面,陈设简单。一张方桌放在屋子正中,上有一套半旧茶具,四周摆着几把木椅。屋内靠北有张木床,躺着位头发半白的老人。
床边一位汉子,二十五六岁上下,圆脸小眼。若与其擦肩而过转眼便无法回忆起他的样貌,身材不高四肢粗壮。他若换身肖华飞曾经多次见过的门童工装,再喊句:“先生晚上好,先生里面请,楼上vip包厢贵宾四位!”,那真是宾至如归。汉子边上,站着一位拄拐老人,胡须皆白,一件长衫落满补丁。手捻胡须沉思不语。
肖华飞第一次真正看清了给他松绑的姑娘,二十岁上下,乌黑的秀发被木簪挽在头上梳成男子发髻,瓜子脸上眉目清秀隐露英气,未施粉黛,目露焦急。身材高挑,穿粗布武士服山峰傲人,腰间紧系黑色布带斜插带鞘匕首,双腿修长笔直。肖华飞看得有些发愣,这比前世那些“镜像千刀怪”美的不是一星半点。什么清水出芙蓉,天然大长腿,今天是见到了。
“肖少爷,我不管你到底有多少诗才,既然你说你懂医术,就请为我爹诊治下。若你真能医好我爹,我们黄石寨不会再与你为难,我杜兰英言出必践。”肖华飞怕话多有失,冲杜兰英拱拱手,走向床前认真端详起老人的情况。内心却是打鼓,假装医生他会,真要治病可就。
见此人,四五十岁,头发半白,实际年龄应该比外貌小些,许是山中生存条件困苦所致。样貌与杜兰英有几分相似,面容坚毅,一双剑眉、微闭双目,偶有一瞥虽身在病中却目光锐利。身材高大,骨骼粗壮。现今脸色蜡黄,双颊有红丝浮现,虽已入夏身上却盖着几层被子。
肖华飞故作高深地问道 :“请问这位老英雄发病时有何症状?”。拄拐老人拱手轻声回道:“肖公子老夫丁文举有礼,前些时日老夫认为寨主之病乃偶感风寒所致,初时有热症。老夫也看过几篇医方,让寨主吃了些山上常备医治风寒的草药,前几日似有退热。可近几日,又新生寒热交替之症。每日数次发作。待热起后,人有昏厥,清醒时又身发恶寒。吃药也不见起色。老夫也素手无策。”丁文举想了下又说道。“久不见好,而山寨中,陆续又有三人也是相同病症。寨里就有人说这是因山神爷发怒降下瘴气所致。需设坛祭拜以求化解。”
杜金一旁道:“俺也认为是山神发怒才降下瘴气。那几家有病人的,三天前已杀鸡,蒸饼上山祭拜求山神开恩。”肖华飞怯怯地对杜永金问道:“那几家祭拜山神后病情可有起色?”杜永金叹气回道:“缓解倒是没有反病的更重,许是山寨太穷,上供不起三牲,全山寨也仅有那几只留着下蛋的母鸡。”
看来这世界应该没有什么神仙啊!肖华飞听得皱眉,毕竟他也解释不清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但凭借多年任职高管积累的见识,他更能够洞悉人心多变,许多人一遇解决不了的问题,便不问苍生,敬鬼神,乡民帝王皆如此。科普很重要啊,恍然想起这是古代,不是那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他上一世为人,什么都懂点,却什么都不精,毕竟接触的信息多。不像当下身处的这个时代,信息传递,说话基本靠喊,隔山基本靠信。现在看杜老爷子的症状就是真正生病,是病就得治。
他转身提起凳子放在床边,撩起长衫正襟危坐。先认真检查杜老爷子的舌苔,然后一拢衣袖轻抬右手,悬指按在杜老爷子手腕。微低着头双眉紧锁闭目沉思。其实他哪懂看病,只不过是在扮演医生,医术并不重要,望闻问切的流程必须先走一遍。戏先拉满让观众有代入感才是好演员。
几人发现肖华飞的举动倒是有模有样,好像真的懂一些医术,至少模样够唬人。便眼含期待望向他不敢打扰。肖华飞收敛心神仔细思考,是不是感冒?病毒型还是细菌型。这也没法抽血化验,就是有化验单他也看不懂啊。胡乱煎药喂着吃?不敢啊。这老爷子也不姓武啊。
“嘶”肖华飞倒吸口凉气。几人赶紧靠上前来。在众人要杀人的目光环绕中,肖华飞暗自后悔。他知道自己戏多了,忽视一个江湖大忌,病人家属切莫招惹!“我爹可是有什么不妥?”杜兰英急切问道,手不自觉地握上了腰间斜插的匕首。
“老英雄已病”看了眼快要出鞘的匕首,肖华飞咬牙说:“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