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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暗夜刀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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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金的大嗓门呼唤中,杜兰英拉着肖华飞奔向杜老爷子所在的方向,走了进屋内见丁夫子坐在床边正和杜寨主说话。杜兰英走到床边道:“爹,您可算清醒了,感觉身体如何。”杜老爷子依然很虚弱,不过精神上要好很多,他问道:“兰英刚才听丁夫子讲,我生病期间,你们请了肖公子上山。爹这病也肖公子寻药医治?”杜兰英回道:“是的爹我们绑请了肖公子上山,我与他谈中,得知他会医术。您病情紧急我就请他来给您医治。”他目光转向肖华飞,依在床上抱拳道:“这位就是肖公子吧,老夫杜天纵现在起身不便,这里只能先嘴上道谢了。以前些许误会还望肖公子海涵。”

肖华飞听杜天纵言谈不俗,便也谦虚回道:“杜老英雄客气了,在下只是因缘际会,能帮到杜老英雄和黄石寨,是小可的荣幸。不知杜老英雄现在感觉如何?”杜天纵道:“老夫感觉比以往发病时轻快不少,老夫也是自幼练武之人。虽然还有些乏力,但自觉应无大碍。”

杜金此时走进屋子,开心地向几人说道:“寨中其他病人喝过药后,病情也有所减轻,看来这小子还是有点用。”杜天纵打断杜金说:“不要乱说!让你没事多随丁夫子读些书,言谈总是如此粗鲁,肖公子以后就是我们黄石寨的朋友,他所说卫生之法,你以后要看着众人遵守。”又对肖华光说道:“肖公子,待老夫有些气力,定亲自感谢肖公子医治之恩。”。“兰英你杀只鸡,给肖公子准备些吃食,安排肖公子先休息。爹病了多日,我与丁夫子说会话”杜金尴尬道:“爹,寨子里那几只鸡都已杀光祭拜山神了。”

杜天纵尴尬咳了一声:“杜金,你去看看能不能猎些山鸡,野兔来!兰英你尽力准备,务必让肖公子满意。”“山寨条件简陋,肖公子请多担待。以后你就称呼老夫为伯父便可,不要再叫老英雄了。苟活之人担待不起。”肖华飞心想,这杜天纵身处病中说话却面面俱到,安排也滴水不漏,不愧是做过千户的人。肖华飞拱手向杜天纵告辞随杜兰英向屋外走去。

看几人走出屋外,杜天纵向丁夫子问道:“夫子,我这几日身在病中时好时坏,对山寨事务了解不多。你也和肖公子有些相处,看这肖公子为人如何?”丁夫子捻须道:“寨主,老朽看此少年人,并不像杜金回来说得那么不堪。许是自幼家中过于宠溺,所以有些玩世不恭。但其人本质不坏,估计他是对科举不感兴趣,但对杂学涉猎很广。”杜天纵安静沉思一会说:“兰英明年就二十了。这山寨中人想必夫子也都了解,若不是当年关外大败,我还真未必会看上这肖家少爷。再有钱他们也不过是商贾而已。”“这个说来也是,山寨里都是躲避税赋的逃民,自是未读过什么书,秉性样貌也粗鄙。寨主难道是想?”丁夫子恍然大悟。

由杜天纵屋里出来,肖华飞跟着杜兰英走入附近一间茅屋,茅屋门用柴草编成,有一扇窗,陈设简陋尚且干净,一张由砍伐山间原木搭成的床,上面铺着些干草。杜兰英又简单收一下,“请肖公子暂且在此处休息,待这几日我爹病情稳定后,就送你下山归家。一会我去准备点饭菜。”“杜姑娘,在下刚才过来时,看到还是有几个小娃娃在随意便溺,还是要去劝说他们家里大人加多教导。在这山中一旦染病,可能全寨遭殃。”杜兰英点点头,皱眉向外走去。

肖华飞观察起这间屋子,一面土墙上插着一截照明用的松明枝,没有发现灯烛。心中想,这山上条件真够艰难,可就是这种环境也有人愿意跑到山上生存。可见山下贫苦百姓的日子该有多苦。这就是一群失败破产者,杜天纵带着这群人在这里生存,也太为难了。仅一两家还好说,打猎弄些土产,偷摸跑到山下换些日常用度。但这里有二十多户人家,可不容易生存,也只能干点剪径绑人的勾当,都是为了活着。

不多时肖华飞看着杜兰英送过来的饭食,只见黑乎乎的面饼里参杂着野菜,但好在有半只烤山鸡。“天色晚了,也只在兽夹上找到半只山鸡,可能让狸子啃了几口。”肖华飞没表示对饭菜不满,反将山鸡腿撕下递给杜兰英,见她摇头拒绝,便捻着拇指微笑说道:“杜姑娘可曾细看过寨里原有的那几只鸡,你何时见过公鸡与母鸡抢食吃?是不是公鸡总是在护着母鸡,还咕咕呼唤母鸡过来吃它刨出的小虫。所以把鸡腿让给你吃是在下遵循自然之理。”杜红英脸上被说的升起红晕,忽闪的松明火光掩映下美得如天上明月。此时山寨空地上已燃起小火堆,几个孩子正往上加蒿草。

简单用餐完毕,杜兰英收拾东西离去,临出门时再次劝肖华飞以后不要荒唐行事,回家后要孝敬家里长辈云云。肖华飞哼哈地应付着,内心充满憋闷却苦于无法解释。他气恼地决定回家后洗心革面,然后忽悠便宜老爹进庙里出家修行。否则肖老太爷总想重练小号的想法,轻易难以打消,自己富三代的人设必须站稳。肖华飞恋恋不舍的目送杜兰英离开,静下来后思量,眼下山寨中只有杜兰英对他应该没恶意,所以防人之心不可无。他等了一会见四周已安静,便起身走出屋外到栅栏上抽了根木棒。回到屋后把柴门用屋里的木凳倚紧,便怀里抱着根木棒合衣躺上木床。

夜色渐浓,山森间虫声喧闹,肖华飞睡得很不踏实。木床实在让他不舒服,茅草盖不住木床上支出的截子,膈得他翻来覆去无法深眠。半睡半醒间肖华飞觉得有轻微的响动从窗边传来,月光下眯眼望去一把尖刀闪着寒光伸进窗内,有个人影已把半条胳膊探进了窗中。肖华飞立即睁大眼嘴里打着呼声轻轻溜下床,手里紧紧抓着木棒,猫腰躲在窗后的墙边。 他不敢现在就冲出屋去,自己身体比较瘦弱,十之八九要被堵在屋外砍上几刀。肖华飞决定,先看准机会狠狠给这人一记闷棍,再趁这人惊乱跑出去向杜兰英求救。

那人影蹑手蹑脚把一条腿也伸进了窗内,只要腰部再用力就可以钻进茅屋。肖华飞不敢再等,看准那人已伸进屋内的小腿骨位置,用力挥起手中木棒呼的一声砸下去。不等听那人惨叫声传来,肖华飞一脚踢开倚着门的木凳,跑到屋外空地上高喊:“杜姑娘救命啊~你哥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