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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长老满面愧色,终于齐齐跪在秦远觉身前。
“家主,我们三人为秦门招来祸患,犯下大错,再无颜面苟活于世,恳求您以族规处置!”大长老长叹道。
王阶绝品道技,何其珍贵。
就算当着众人之面,秦门不曾收下,外人也万万不信,必会觉得他们私相授受,明面上不取,暗地里接纳,仍然难逃祸患。
话说回来,如此珍贵的道技,已经到了手边,又有谁能放弃?
秦远觉咬了咬牙,长叹一声道:“秦门招来此祸,你们三人罪不容恕。但三位长老多年来守护我秦门,劳苦功高,且已年迈,本家主也不会赶尽杀绝。你们归隐吧,除非得到门主召唤,毕生不得再离开潜修之地半步!”
“多谢家主宽宏大量!”
三人愧不自胜,齐齐退去。
秦远觉的目光,落在萧玄天身上,感慨的道:“今日大婚,固然风波迭起,但我秦门既然纳你为婿,自然绝无更改。玄天,你这便骑马入府,行过门礼,为我秦门贤婿!”
萧玄天欣然一笑,微微颌首。
下人立即迁来一匹高头大马,通体雪白,神俊无比。
这又是大乾王朝的习俗。
赘婿骑驴而来,既为敲打,也在警醒他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而到了府门前,入府之时,便要换乘高头大马,示意此赘婿百里挑一,为女方挣得颜面。
些许俗礼,萧玄天自然全不在意。
便在他要上马之际,忽然一道阴测测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此逆子玷污兄嫂,邪淫下流,谋害父兄,天人共戮。入得你秦氏之门,你秦门也将门风败坏,为人耻笑。本郡守不忍见此悲剧发生,特来讨教一二。”
风行背着手,悠然而来。
他的步履不紧不慢,看上去悠然自得。速度却是极快,开口时还在长街的另一端,话音未落,已到府门之前。
他的身后,跟着一名神情冰冷,目光阴沉的黑衣青年,正是其子风凌。
郡守大人积威深重,统御全郡子民,他的到来,顿时令人群一片肃穆,许多人看向风行的目光,隐隐都有畏惧之色。
秦远觉冷笑道:“好一个出尔反尔的郡守大人!本门以十车黑金,外加一枚二品宝丹为聘礼,郡守大人也亲口答允亲事。怎么到了此时,反而上门问罪,是何道理?”
风行不慌不忙道:“逆子此前为非作歹,被本郡守废掉修为,本盼望着他能改过自新,毕竟血脉相连,也不愿做的太绝。奈何他连日来种种劣迹,处处杀人,已如邪魔,本郡守只能大义灭亲!”
秦远觉冷笑道:“萧玄天已为我秦门之婿,要怎样对他,还轮不到郡守指手画脚。”
风行的笑容中便有了寒意,冷冷的道:“秦门若不辨黑白,执意维护此子,本郡守只能出手,连你秦氏一门,也一同惩处。”
雷鸣踏前几步,冷然道:“今日,谁若为难萧玄天,不论以何种方式,都将是我雷鸣和大通商会的敌人。风行,其中是非曲直,你自己心中了然。如果你觉得在城主之位上坐腻歪了,本会长不介意让郡守换人。”
他这话说的霸气毕露,令人闻之心折。
让堂堂郡守换人,的确张狂。
但雷鸣会长地位超然,手眼通天,还真不见得就没这个本事。
风行显然早有预料,却不惊慌,看着萧玄天,道:“逆子,你是束手就擒,听候发落,还是让今日之大婚喜宴,变成修罗刑场?”
“就凭你?”
萧玄天傲然一笑,徐徐言道:“风行,我等你已经许久。你若不来,我反而会失望。咱们的恩怨,是该到了一了的时候!”
风行森然道:“此言甚是!”
接着,他环顾四周一圈,冷冷言道:“此逆子邪戾阴毒,下流无耻,奈何他党羽众多,本郡守若亲自动手,必有人从中作梗。但他玷污兄嫂,罪不容诛。我令我儿风凌,与他一战,了此恩怨,你们谁有异议?”
“郡守大人所言极是!”
“凌辱兄嫂,罪大恶极!”
周围响起阵阵附和之声,也不知是风行提前安插的眼线,还是受舆论误导的路人。
雷鸣还欲说话,萧玄天伸手制止,见他漠然道:“我还以为你准备了什么后招,只派风凌下场,实在令人大失所望。”
风凌上前一步,阴阳怪气的道:“小弟,你不要执迷不悟,束手就擒吧,否则为兄出手,怕是不知轻重呢。”
这父子俩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般无二的厚颜无耻。
雷鸣心中生出一丝不安,暗自传音道:“风行此人城府极深,他派风凌下场,恐怕还有后招,公子要多加小心。”
萧玄天微微颌首,不紧不慢的走向风凌,悠然而言:“今日一战,便是我与你风门彻底决裂之时。从此只余血仇,再无恩义。往日种种,尽付云烟。”
他心高气傲,自然懒得与人解释其中真相。
玄天帝轮回万世,他蒙受的冤屈,实在太多。
此仇此恨,除了杀戮,再无化解之法。
风行哈哈大笑道:“凌儿,既然这小子死不悔改,你也无须对他客气,全力出手
!”
今日之战,他早有准备,自问安排的十分周密。
此战之后,视如眼中钉的萧门野种,必死无疑。
转眼之间,曾经的兄弟二人,相对而立,四目相对,都有厉芒与杀机闪烁。
风凌压低声音,狞笑道:“萧门野种,你父亲萧牧野,在地府已经等你许久,这便下去和他相会吧!”
说着,一记势大力沉的老猿开山拳,轰然打出。
还是同样的拳术。
但威力较之两人上一战,增长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便是地阶绝品道技伏虎秘典的威力。
它不仅令风凌修为更进一步,连他的内息和力量,也变得更加精纯和强大,这种蜕变,就仿佛凡铁被淬炼成了精钢。
“就凭你?”
少年傲然一笑,轻轻一闪,仿佛炮弹出镗的一记重拳,在他身侧掠过,拳风轰响,却不曾沾上他一片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