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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黄子澄硬着头破回答：
“臣以为，这或许是耿炳文打了败仗，故意找的借口。”
瞿能冷哼了一声道：“欺君罔上，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耿炳文将军怎敢，又有何必要隐瞒战报？就算是想推卸战败的责任，又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捏造那种事？”
黄子澄一下又没声了。
没错，除非耿炳文已经投降了朱棣。
否则战报绝不可能造假。
也就是说，那战报之中的说书的内容，都是真的！
并且，河水断流，其实还只是一件小事。
真正让朱允炆以及文武百官慌乱的。
是另外的一些记载。
“耿炳文将军送回来的战报之上，说从顺天府流出了一些谣言，天狗食日是因为太祖震怒，朱棣起兵，是奉天靖难，要来应天府斩杀奸臣，此事，诸位爱卿如何看？”
说这句话的时候。
朱允炆的声音都在抖。
与这些谣言比起来，河水断流，耿炳文战败，都不值一提。
因为那些“谣言”是在动摇他的根基，推翻他统治的正当性！
黄子澄立刻道：
“依臣子见，这些谣言不值一提，完全是朱棣自以为是罢了，根本就没人会相信，陛下大可不必忧心。”
他话才刚刚说完。
都指挥使盛庸便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黄大人还真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啊，黄大人可知，现在应天府的酒肆茶楼之中，百姓讨论最多的是何事？”
黄子澄怔了一下问：“请指教。”
盛庸道：“他们都在传一件事，朱棣疯癫是因为魂魄被太祖召去，被震怒的太祖要求奉天靖难，随后天狗食日，君王失德，而朱棣苏醒，振臂一呼，便是让天地恢复清明，燕王府上，更是在异像消失的时候，燕上枝头，身披龙鳞。”
“荒谬！这种事情根本就是逆贼朱棣胡掰的！”黄子澄不屑。
盛庸道：“这些自然是朱棣胡掰的，可天狗食日的确发生过，所以黄大人觉得，百姓也会和我们一样觉得是朱棣在胡掰吗？”
“这……”黄子澄顿时哑语。
此时，朱允炆忐忑的声音响起。
“耿将军的战报之中提过，朱棣一日收十数城，守将大多没有反抗，开门祈降，可见，那些传闻很可能是真的，或许真是朕做的不好，惹皇爷爷生气了。”
听见朱允炆这样说。
黄子澄，方孝儒等人，差点没气的一口血吐出来。
我的陛下啊。
这话谁都能说，只有你不能说。
大殿上的话万一传出去，可就真完了！
方孝儒连忙道：“不！那就是朱棣在故弄玄虚，陛下乃是太祖遗诏之中亲自指定的继承人，就算太祖对陛下有所不满，也不会去朱棣那边显灵，而是在应天府显灵，托梦给陛下！”
黄子澄立刻附和。
“方大人所言甚是啊！太祖怎么可能去帮朱棣那个逆贼？”
听他们这样一说。
朱允炆心里终于好受了一些。
正色问：“若是故弄玄虚的话，朱棣是如何做到那些事的？尤其是断流一事，简直匪夷所思。”
话问出来、
整个大殿顿时又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
兵部尚书齐泰道：
“谢贵他们被杀之前在送回来的信件之中曾提过，顺天府里出了个本领非凡的算命先生，叫做苏晨，什么算命先生，能让谢贵他们在意，甚至专门提及？微臣好奇，便派人去顺天府打听，结果发现，顺天府的民间，居然有人说苏晨的能耐不输诸葛孔明，更是有人说，朱棣起兵造反之后，有好几次都私下去拜见过那个算命先生。”
“之前，微臣倒也不是非常在意那人，可看了耿大人的战报，微臣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有没有可能，断流，天狗食日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都与那个算命先生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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