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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九月在心里也默默叹了口气,但她毕竟也是亲眼见过水患地区老百姓们的惨状,如今能帮他们重建家园,这原本也是好事。
但却听到皇后娘娘说道:“咱们妇道人家尽点心就好,跟前朝当家的没法比,左右都是一家,那头出了也就是了。”
她就算将这些人逼得再捐个一百万两纹银出来,皇上也不会念着她的好,反倒叫她将这些夫人们得罪个遍,何必呢?
众人听到皇后这话,心里头才悄悄松了口气。
这些大家族的诰命夫人们执掌中馈多年,拿出些银子也不是什么难事,但一些寒门夫人以及宫中不受宠的妃嫔,这会儿只觉得皇后是个大好人。
冯美人心里头也很是无奈,她跟了皇上十多年了,从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她就在王府了,可她从来不得宠,皇上每年要她侍寝的日子一个手都能数得过来。
宫里如同她这样不得圣宠的妃子也不在少数,皇上平素对她们不闻不问的,也不可能有什么赏赐。也亏得皇后娘娘打点六宫,不曾少她们的月俸。她娘家也还惦记着怕自个儿在宫里过得不好,过一段时日就会托人给她送些银钱入宫,好让她打点宫人。
不然只怕她今儿连这五百两都拿不出来呢!她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给皇上当后妃,看起来十分体面,但内里的委屈旁人哪儿知道呢?
也因此,皇后娘娘这话一出,冯美人头一个站出来恭维。
“皇后娘娘所言极是,臣妾愿礼佛一个月,每日手书佛经一卷,替皇后娘娘以及开封府受灾的百姓们祈福。”
皇后斜睨了一眼冯美人,此人在宫中的处境她一清二楚,只怕真让她多拿些银子出来,她也是真的没有,怪不得会如此言论了。
她思忖了片刻,到底点头答应了下来,“冯美人所书佛经送去慈安寺供奉,过阵子皇上去祭天的时候,一并将这些佛经烧了去。”
冯美人一听这话,顿时眼睛一亮,对于她们来说,这可是莫大的殊荣啊!
“臣妾谢过皇后娘娘!”
一旁别的妃子瞪了冯美人一眼,冯美人也不说话,她又不争宠,有什么好嫉妒的?
这回后宫里也就田采女捐得银两多,足足捐了一万两纹银。
若不是为了不越过皇后娘娘,只怕她还能多捐点。
她前头得宠的时候,皇上没少赏赐。再加上她娘家底子厚,她入宫的时候也没少给她带东西。
她心里头也明白,如今在皇上那头儿基本上已经失宠了,绝无起复的可能。如今的她想在后宫里过上好日子,就唯有仰仗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年纪大了,不争宠也不多事,对后妃之间的事儿也能一碗水端平,确实算得上是个好主子。
她捐了一万两银子也真真儿叫在场的所有人多看了她一眼,她顶着所有人的视线走出来对着皇后娘娘行了一礼说道:“娘娘,先前儿臣妾是做错了事儿,但臣妾还是见不得百姓们受苦,能帮一些是一些……”
她如此示弱倒是让皇后娘娘高看了她一眼,“算你有心了。”
今日乾元宫的牌匾查出来有问题,皇后娘娘也有所耳闻。
虽说她如今对皇上也不怎么上心,但皇上一旦出了什么岔子,她作为皇后也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等宫宴散去之后,皇后娘娘特地让人叫了赵昌平过来了。
赵昌平虽说是皇上跟前儿的红人,但皇后娘娘的面子他可不敢不给。
他将皇上身边儿的事儿安排妥当之后,才抽空来了趟皇后娘娘宫里。
他对着皇后娘娘行了一礼,“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一抬手,“起来吧,本宫知道大总管内务繁忙,就长话短说了。”
赵昌平一拱手,“皇后娘娘您请讲。”
皇后娘娘问道:“先前儿听闻乾元宫的牌匾出了问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赵昌平有些为难,皇上的事儿不让跟旁人讲的,可是问话的又是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一看他这样,顿时脸色一冷,直接呵斥道:“怎的!本宫如今都问不得皇上的事儿了么?!皇上是天子也同样是本宫的丈夫!今日你若是不说,本宫便亲自去问一问皇上去!”
赵昌平见皇上生气了,才急忙说道:“皇后娘娘息怒,不是奴才不说,只是如今案子还没查出什么来,您问了奴才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皇后娘娘语气这才缓和了许多,同他说道:“无妨,你知道些什么就说什么。”
“是,回皇后娘娘的话。今儿一早国师来宫中告诉皇上说东南方向的宫殿的牌匾有猫腻,请皇上仔细排查。皇上一贯听信国师的话,就让人去仔细一查,才发现是乾元宫的牌匾被人动了手脚。”
乾元宫就是今日宴请文武百官的宫殿,所以今日的乾元宫没有牌匾,很多人都察觉到了,却不知道为何。
当然,也没人敢多问,皇上自个儿的宫殿,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然后呢?”皇后娘娘追问道。
“然后皇上自然要找此次负责办宫宴的静王和平王算账,给了平王十日,让他将案子查清楚。”
皇后娘娘眉头一挑,抬眼看向了赵昌平,又接着问道:“那静王呢?”
“静王腿脚不好,皇上就让他回去了。”
皇后娘娘缓缓点头,“本宫晓得了,你回去伺候皇上去吧!若是需要本宫相帮,请公公随时让人捎个话过来。”
“是,皇后娘娘。”
赵昌平从皇后的翊坤宫当中退了出去,皇后娘娘这才轻笑一声,“皇上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好手段,无情无义到了极点。”
她身边儿的曹姑姑见状,便急忙劝道:“娘娘,慎言啊!”
皇后娘娘跟她是一起长大的,闻言侧过脸看了她一眼,“在本宫的宫里,身边儿还是自幼一起长大的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若是日子拘谨成这样,那还过不过了?你跟着本宫进了他们穆家的门也有三十余年了,莫非本宫说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