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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渐沉,祁宴早就缓过来了,只是迟迟没有让她察觉。
时辰不早了,他直起身子。
视线相对,都清醒许多。
他眼眸比黑夜更深,凑的近呼吸相交。陈娇娇咬了下唇,收回手,坐直跪坐起来抹干净眼泪。
“头上为什么带这么多?”
他现在才看清她满头亮光闪闪的,像个小刺猬。
陈娇娇摸了下,哦了声鼓鼓嘴,“玩儿。”
“脑子里除了玩还能有什么。”
他如小时候劝她好好读书那般,陈娇娇伸了个懒腰,弯起眼睛笑了下,“无聊嘛。”
对面人脸上却毫无笑意,她又吐了吐舌头耸肩。
他看着她但看不出任何情绪,陈娇娇突兀想起母亲的话。
她的心,向着哪呢?
又该恨谁呢?
祁宴垂头咳嗽了两声,陈娇娇下意识的伸手,反应过来后又收回手。
见他神情厌厌,不舒服的样子,她思索再三还是笑嘻嘻的往前爬了两步,“陛下想不想玩点什么?”
祁宴抬头,她眼睛亮晶晶的欢喜,他要是说不玩她得哭出来吧。
8岁时这样,18岁了怎么还这样。
但他还是点头了。
“陛下猜我头上的簪子抽走哪一个头发不会掉,有几个不是用来固定的。”
她说着兴趣熠熠的转头给他看了眼,又转回头,“猜猜嘛。”
“猜对有奖吗?”
祁宴伸手捏着她的脸拉进,左右看了看。
“那要看陛下想要什么了。”
祁宴没多想,伸手抽走其中一个。
头发稳稳的,一缕也没掉。
陈娇娇诧异的摸了摸,她自己都弄不清楚哪个不会掉,本来以为他肯定不知道的。
祁宴将簪子放到她面前的地下,撑起自己走到门边净手,没继续和她玩这个离谱的游戏。
他慢吞的将血迹洗干净,洗了许久是因为不知道如何面对。
面对她,面对他自己。
陈娇娇也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好像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
“陛下,不早了,那个我”
“把药拿给朕,那。”
他随手指过去,陈娇娇愣了愣,他不是说没有药吗。
但还是爬起来走了过去,翻出雕花的盒子,打开递给他。
盒子里是一粒粒的黑色药丸,看上去还挺好吃的样子,而且有种略苦但是醇香的味道。
陈娇娇舌尖舔了下下唇,逗笑了祁宴。
对上他含笑的眼眸,她又垂下头,不好意思的鼓了鼓嘴,感觉被看穿了。
“陛下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去把柜子里东西拿出来。”
祁宴卷起袖子走到一边坐下,捏了捏眉心强行提起气力的样子。
陈娇娇不想耽搁他休息,跑去拉开抽屉。
“整个拿过来。”
她反应了下将小抽屉直接卸了下来,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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