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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声还未结束,手刀划破空气,来人只觉脖子上一痛,目眦尽裂。一句话说不出的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就不再动弹。
周围人慌慌张张的惊叫,退散,一时间乱作一团。
何舒明猛的转头,望向上头的人。
他淡漠的神色未改,但黑眸中像是燃烧着一团火焰似的,烧灼吞噬。
跪的近的都能感觉到手刀是何处射出,不该啊,陛下一贯沉着,审时度势,怎会?
他蓦然觉得陛下今日的本意就不是奔着和睦的将春祭度过。
有种屠杀当年参加那件事的所有人的时候,暴戾疯狂,令人胆寒的兴奋。
双手合十如同慈悲的佛子,下一刻手起刀落,鲜血四溅。
“陛,陛下”
祁宴摊手,扬了下眉,似乎无辜。
“恶畜,恶畜啊,天要亡我,派下你这等鬼魅。”
跪着的人中跌跌撞撞站起一个男人,颤抖的向前走,“那好,你有本事便收了老夫这条性命!”
擦,火苗瞬时起,包裹住男人的身体,吞噬着燃上他恐惧的面容。
在撕裂的惨叫和悲鸣中,化成一具焦尸。
祁宴明了今日有人的主要目的是什么了,他是恶鬼,前来毁灭的,有人不惜代价的要将这个名号扣在他脑袋上。
何舒明咬牙,袖口中的手不断收紧,迅速的想着解决的法子,断不能再将此事夸大了。
祭司一回头刚准备让好戏连台,对上男人的逼视,手中的粉末差一点洒在地上。
“该你了?”
祁宴啧声,“站远点死。”
“陛下!”何舒明赶紧压低声音开口,“陛下他要是死了,咱们可就真的说不清了,您到底在想什么啊?”
见他二人起分歧,祭司发狠的打算抽刀拼一把。
祁宴毫不费力的挡下了,知晓他的心思,从这个角度看下去只能是他恼羞成怒杀了神的使者。
还没等他做出抉择,四下猛的传出马蹄和盔甲碰撞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出,整齐划一。
“刀下留人!”
骑在马上的男人飞速的奔进来,青衣的翩然少年郎疾驰穿过空地,在台阶前勒马。
“是六殿下!”
“殿下!”
“是殿下啊,殿下吉人天相啊!”
陈远泽听着这些声音,忍不住脸上得意的笑容,拱手向地上人示意,“诸位,今日我来便是诛逆贼,夺回我大陈疆土。贼子何敢猖狂,孤才是正统。”
在一边人眼神的恳求下,祁宴收了手,嫌恶的捻过指尖,“就你一人?朕的好兄长没来?”
他完全没有吃惊的样子,陈远泽吞咽了下,压下心底的恐惧。
高声喊道,“逆贼,快快束手就擒,孤留你个全尸。”
刚刚还在叫嚣的,大半都是前朝老臣,闻言更是喜极而泣,跪下的扑通声此起彼伏,“我等誓死追随殿下!”
“若不是有人作保,你早死在朕的剑下了。”
祁宴双手交叠,闲散的像是在叙旧。
不急不慢的神情点燃了陈远泽,他轻蔑的好好两声抬手,“暗卫何在?!”
铁甲声再一次回响,何舒明皱了眉。
刚刚包围此处的人不多,算着还有胜算,没想到陈远泽还有后手。
加上大陈金吾卫的人手,在场他们的人远少。
他焦急的望向祁宴,祁宴也侧了下头,与何舒明不同的是平静,从开始到现在异常诡异的平静。
何舒明心里不定,拼命使眼色示意是否先下手为强。
祁宴抬手,他还在等另一帮早就进了京城的人。
既然来了,又这么热闹,他怎么可能不出现。
陈远泽不足为惧,他等待的是另外两人。
见他无话,四面八方都是他的人,陈远泽狂傲起来,直起腰杆清了清嗓子。
“孤今日便替天行道,为父报仇,以汝之鲜血,告慰父皇在天之灵!”
他高举起右手,半刻却无响动。
远处传来惊诧的呼喊声何盔甲撞击的声音,“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