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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一看便知，季凌风人在休息室内等她。
只看着嵇南灵天真无邪的模样，好像自己只是传个话而已，并未意识到自己此举有什么不妥。
顾安眸光微黯，眼底闪过一幕幕过往的回忆，充斥着无尽的血腥和黑暗。
没人知道，她从前是如何从这一片尸山血海中一步步走出来。
此刻看到嵇南灵的那一刻，顾安恍若一下子回到了从前。
如鸦翅般狭长的眼睫，倏地在眼底覆下一片阴影。
她静默着，看向嵇南灵：“下次找人之前，还请你先询问一下对方的意见，不是所有人都要为你的天真无邪买单。”
嵇家人将她保护得很好，将她当做一个公主来培养，可惜的是，顾安并不是嵇家人，不会纵容她的这一切。
嵇南灵一听这话，脸色一下子变了。
自打她长这么大，所有人都待她如珠似宝，迄今为止，恐怕还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么直接的话。
嵇南灵满脸都写着委屈，牙齿死死地咬着唇，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任凭谁看了这一幕，想来都会觉得旁人在故意欺负她。
只是，眼前的观众只有顾安一人。
嵇南灵哭着朝顾安鞠了个躬：“对不起，顾小姐，都是我的错。”
“恩，那就下次多改进。”
丢下这句话后，顾安直接抬步走进了休息室。
声音冰冷，不含一丝温度。
季凌风就杵在休息室门口，听到了刚才所有的一切。
他啧啧叹了一声：“这么大火气？”
顾安抬眸瞟了他一眼：“怎么、你现在是打算来为你的粉丝打抱不平？”
季凌风不气反笑，抬步走到顾安跟前，右手微抬，勾起她饿长发撩到耳后，一身白色的丝绸衬衫亮得发光，声音微哑：“你刚才的作风，很不像你。”
他抬手的那一瞬间，身上的白色衬衫轻轻拂过顾安的左侧脸颊。
她一把拨开季凌风靠近的手，反手将他整个人扣在墙上：“别惹我，不然我对你可没那么客气。”
季凌风的眸光微凉，冷笑一声：“呵，脾气那么大？”
但纵是如此，季凌风依旧继续说了下去：“你虽然看上去冷冷淡淡，但你从来不会对一个小姑娘说这么重的话。除非，她做的事情触碰到了你的底线。小孩儿，在你身上，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当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的言辞之中藏着浓浓的探究之意。
顾安沉着一张脸，脑海中关于那段过去的回忆画面变得愈加清晰。
如同噩梦一般，在得到暂时的清明之后，再次席卷到她的身上。
确实，季凌风比她想象中更了解她，只凭着她对嵇南灵的态度，就猜出了她身上不对劲。
顾安面色冷淡：“我的事，与你无关。”
季凌风漆黑的眸子鸦羽一般，不疾不徐，优雅至极，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腔调：“就不能当我关心你？”
窗外放眼过去是一片灯红酒绿，深沉的夜色将这座城市的喧闹和繁华映衬得愈发明显。
璀璨霓虹交相辉映，一眼望不尽的繁华透过窗户，湮没在亮如白昼的休息室内。
季凌风的黑色短发微微颤动，眼睑下意识地收敛了几分。
毫无疑问，他的长相十分出色，一张面孔精致得宛若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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