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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视线短暂地交接了片刻, 顾之瑶才看清他的长相。
第一眼看，便觉生得也是极好，身形是习武之人的那般高大，脸却带着年轻人的意气风发和不羁。最重要的是, 气质上, 竟和李承郾有几分相似。
顾之瑶视线微顿了下, 便听他清润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说：“一年不见，顾家的二妹妹要不记得我了？”
听了他的打趣，顾林武笑了笑，朝女儿招招手：“来, 乖女儿, 方才过你苏叔叔和晏殊哥哥还说许久未见着你了, 过来同他们说说话。”
月白花裙的少女提着裙摆走了进来, 面上却是有几分难掩的不自在。
苏晏殊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眼底含着清浅的笑：“长大了，倒是生疏了？”
顾之瑶抿了抿唇, 也没接他的话，也不知是默认了, 还是依着以前的性子, 懒得回答他的打趣。
见此, 苏丞相率先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面色有些和蔼地说：“方才听老顾说, 瑶儿在书房习字？”
转过头去，对上苏丞相亲善慈和的脸, 顾之瑶乖巧地点了点头，苏丞相又笑：“姚太傅倒是教得好，能让一只皮猴子乖乖地坐在书案前练字, 也是不易啊。”
这话一出，肩膀被大力拍得身子起激灵，一旁打雷般的声音道：“你儿子才是皮猴子！我闺女可乖了！”
这话一出，苏丞相和苏晏殊都笑了笑。
苏丞相摸着微白的胡子乐呵呵地，慢悠悠道：“确实，老夫都想拐回家当儿媳妇了。”
“你想得美！”
这话一出，一旁的苏晏殊嘴角，也似勾起了淡淡的弧度。
不过也是说了几句话后，顾之瑶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出了门没几步，一个清朗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
“二妹妹。”
顾之瑶停住脚步，回身，身形高大的男子便朝她迈步走了过来。
他拨开挡路的梅花枝，声音似笑又似有些无奈：“二妹妹似乎在躲我？”
顾之瑶说：“长大了，男女有别，自然是要回避些。”
苏晏殊笑，也不想说“小时候你爬树还是我驮的你”这类话，看着她说：“方才父亲说的话，二妹妹可有听到？”
想把她拐回家当儿媳妇。
顾之瑶盯了盯他的眼睛，她没有原主记忆，暂时不知道两个人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但是——
“我一直把你当哥哥。”万能借口。
苏晏殊似是笑了笑：“以前你也是如此说。”
这话一落，顾之瑶松了口气。
“不过，我可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