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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想回头。
两人就这么静默地，在月光下走了半路。
以为她就打算这么一路出门了，回廊拐弯的地方，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带着些清甜的声音：“殿下，你怎么了？”
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
甜软的声音随风而动，悄然落到耳边，听着，似乎还带了几分关心的意味。男人脚步忽然一顿。
眸底轻动，似是自嘲地轻勾了下唇角。
小没良心的，终于知道来问一句了？
他凉薄的唇轻轻抿了下，没有回话。
看到男人脚步顿住，顾之瑶赶紧两步跟了上去，抬头看着他道：“是因为手疼吗？”
男人望了她一眼，偏过头，声音带了抹凉薄：“不是。”
“殿下你骗人，不是手疼还能是因为什么？”
今晚，他和爹爹、哥哥在桌子上一直谈笑风生，唯独看都没看过她一眼。难道不是因为今日哥哥伤了他的手，自己没有过去送药吗？
毕竟，今天他才帮过她。
疼就疼，还不说。
“殿下，我分了一半的药出来，这一半，殿下今晚拿回去敷吧。”顾之瑶手里拿着那个药瓶，低着头有些小声地道。本来想全瓶都给她的，但她实在是太怕疼了。
男人终于肯垂眸看她。月光下，长而卷翘的睫毛将她杏眸里的微光都遮住了，却也能看出，小脸是真的有些内疚。
到底是心软了。
“孤不疼。”
不信他的话，顾之瑶拿起他包扎了白布的那只手看了看，上面明明还渗着血，今日他握着刀的模样，她都看到了。
“怎么会不疼呢？受了伤怎么可能疼不疼呢？殿下你就是爱逞强吧。”她被刀划破了手指都会疼一会儿。
感受到一只柔软的小手碰着自己的手，表情认真奕奕，清甜的嗓音小声喃喃着。紧接着，她小心翼翼地将他受伤手放了下去，药瓶塞到他的掌心。
清冷的月下，将两个人的身影悉数拉长。树梢中的月色落在少女的脸上，将她白日里的明媚掩去了些，却多了几分清纯动人。
男人眸色终于松动了些，将她的小手推了回去：“不用了，孤没事。”
小姑娘樱唇微张，似是想说什么，又没有说，抿了抿嘴。月凉如水，落在她娇俏白皙的脸上，显得格外惹人动怜。
最后还是开了口：“殿下还是拿去叭，不然，你不要我也不要。”乖巧的小脸中，又带了几分小任性。
胸腔中的醉意在涌动，原本就被她清甜而细腻的嗓音轻拨过的心，忽然有一股想占有的暗潮袭上来。
男人眸光落在她的唇上，薄唇轻动。深邃幽暗的眸底，忽然闪过了一阵微不可察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