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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知微身形微不可见地一顿。
秋葵还在说：“好了，陛下，您该实现诺言了。劳烦您陪我们演一场戏。”
虞知微看不透她，尽管心里忌惮，她还是不得不做出一副温和表象。她现在还没有接触到其他魔族的卧底，柳行舟一副对秋葵忠心耿耿的模样，难以动摇。因此，不管脑海里转过多少阴暗的念头，她依旧温和道：“可。走吧。”
他们要做的一场戏，就是把柳行舟送回洞真派。
万鹤笙加快了进度。
她并不打算向虞知微暴露自己安插在其他宗派的棋子。如圣月宗，如万象门。
圣月宗的阴阳泉下镇压着的手掌，离主宗门太近，上方悬浮岛上住着长老数百，又有精锐弟子上千。光凭月荼一人，本该难以离开。
不过，她并不需要月荼暴露自己。
月荼的本命剑器还差最后的洗炼，这段时日，他几乎住在了灵泉边，裴长老同他一道淬炼，偶有所得，便立刻打坐调息，进展飞快。
期间，裴长老的弟子前来观看，先前小弟子体质未完全打好基础，这回来了个大弟子，趁裴长清打坐时，二人坐在泉边交流。
“还有几日，便能一见师兄的法器真面目了。”裴晟笑道。
他察觉到月荼师兄有点儿说不上来的变化，但那点变化格外细微，难以表述，只以为是他本命剑器破碎后的心境突变。后者却依旧平和，唯有那双金色的眼睛，眸光深深。
“月荼师兄，你是否修炼了什么瞳术？”裴晟和裴长清一样心直口快，心里怀疑立刻问出口。
月荼弯弯唇：“确实如此，裴师弟可要试试？”
“心领了。”裴晟想要移开视线，但他的目光依旧难以从对方金色的眸子上挪开，他直觉有些不对，想要后退两步，却发现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渐渐的，他的眼神迷糊起来。
“师弟怎么这么怕？我不过说笑的。”月荼似乎有些无奈，“我专修剑道，又从哪里去习得什么瞳术？”
裴晟啊一声，反应过来，他才察觉是月荼与自己开的一个玩笑，师父仍旧再岸边打坐，似乎没发现他们的异样。
“裴长老说，你也是要进泉中历练的。”月荼扬扬下巴，“去吧，我在岸边替你护法。”
“当真？”裴晟还有些不信，月荼看上去并未入泉修炼过，若是自己出了什么岔子，他不一定能反应得过来。
可轮到他的时限要过了，他不想浪费这个机会？
“自然当真。”月荼当着他的面，伸手捞了一把赤红泛着金光的岩浆，“要是等到你师父醒来，恐怕时间就要错过了。”
裴晟想想也是，自我说服道，只要他不进入太深处，就未必会有事。这么想着，他答应下来。
裴晟不是第一次入泉了，依旧心中紧张。他褪去外衫护身法衣，深吸口气，跳了进去。
身体缓慢地向下沉。灼热滚烫的岩浆一点点将他包裹，灵力被禁锢无法使用，皮肤表层接触到的滚烫温度，换个心志不佳的人，说不定立刻要惨叫起来。
他慢慢收敛心神，一点点往下沉，神识放出，努力透过滚烫岩浆测算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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