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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读时间将近, 教学楼逐渐热闹起来。
断断续续的背书声从课室飘出。
一对前后桌正在拿着课本一起背诵今天要默写的内容。
“物质……呃，决定意识，意识对物质有能、能动作用……”
“正确的意识可以促进事物……不对, 是客观事物的发展。错误的意识……”（注1）
“只要我想了，我想要的物质都会有……”
“等等等, 停停停！”前桌的女生一懵，赶紧用课本敲着桌子喊停：“不对，你后面背的是什么呢，课本上哪有写这种东西？”
刚刚在背诵的后桌男生嘿嘿一笑：“这不是你们女生圈子里最近流行起来的说法吗？用科学的角度来看待下降头。只要我天天念叨, 我的脑子就能记住, 我的手脚就会下意识地动作,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把事给办全了。”
女生无语：“……这么扯的说法你也相信呢？”
男生一本正经地板起脸：“嘿, 你这么想就不对了。一切皆有可能, 就算不可能, 还不许我做会儿梦吗？”
“那你做梦去吧。”女生举起课本拍了一把他的脑袋, 迅速转回去自己背书。
男生伸手轻轻拽了拽她的马尾辫：“喂喂, 我不就开了个玩笑, 至于生气嘛。”
靠在后门处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靳言站了一会儿, 悄无声息地离开。
大概是从周二的晚自习开始，一些学生就突然捧着思想政治课本读了起来, 嘴里还念叨着一些奇怪的歪理。
也不知是谁先提出的，这条歪理极其不切合实际, 虽然掰扯的科学道理一堆，听上去还挺像一回事, 但最后得出的结论却十分魔幻，惹人哄笑。
大家都不是傻子，当然不会一下子就相信这种连篇鬼话, 挂在嘴边也只是觉得好玩。但在一些人眼中，它却可能是某些反常现象的最佳解释。
时间很快就走到了7:55，结束早读的学生们迎来了五分钟的休息时间。
靳言从两栋教学楼的连接处直接走到高二年级的课室。
路上有没见过他的学生好奇地指着他小声说话，也有被他教训过的小孩僵着身体快速溜走。
他故作严肃地咳嗽一声：“没事就快回课室去准备上课，别到处乱晃。”
还在抓紧时间到处蹿的学生顿时乖乖往课室走，走道瞬间空了一大半。
靳言：“……”
还挺有效率。
他算好时间，不紧不慢地朝他的目标班级走去。
等他到达目的地时，正式铃声恰好打响。他装模作样地在靠近前门的窗边停下，抬眸往里看。
上课铃声都响了两回，坐在第四行第一排的女生才慢吞吞地坐正了身子。她的模样憔悴，眼眶处还有尚未褪去的残红，一看就是晚上偷偷大哭过。
靳言查过，她叫林苏，是周五在星星奶茶店里被朋友围起来调侃的女孩苏苏，也是近些日子在高二年级里流传甚广的八卦主角之一。
在传言里，和她暧昧了近两个月的男同学王立突然变卦把她给甩了，并无缝衔接和另一个女生在一起。
大多数人对林苏持同情态度，但也有人觉得两人既然没有确认关系，王立这么做也没什么，说不定是林苏自己有问题，王立及时醒悟抽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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