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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她好像总是有无限的耐心——但也只是好像而已。
那冰冷的手顺着她的头发拨弄，时不时碰触到她的脖颈——即使变成了鬼，也十分脆弱的那个部位。
他掌握着她的生死——这个男人亲昵的举动只是在宣誓着这个浅显的事实。
“……除了您的身侧以外，我哪也去不了。”婧芜好像也意识到了潜藏的危险，垂下眼，温顺的应答着。“如果您需要我喜欢您的话，我会做的。”
她憎恨他，他也不喜欢她。
他们不需要彼此的存在——但是却又冥冥之中被绑在了一起。
她是被吊起的鸟，对着轻视自己生命的人类发出凄厉的哀鸣，一方面是因为愤怒，另一方面，却也是为了能让人类感到愉悦——因为人们喜欢听，喜欢听那种濒死的鸟的哀鸣，那种凄惨尖锐但依旧悦耳的哀泣。
鬼舞辻无惨爱着她的矛盾。
她需要他，她依存与他，但是这份依赖却是建立在怨恨的土壤之上。
“和其他人处好关系吧。”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忽然这么和她说道。
“你已经不再受困于病痛……为什么不用我赐予你的这份力量去做更多的事情？”
“你是自由的。”但是这份自由，只建立在你依旧依附于我的土壤而生长。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什么要转化你？因为我也曾和你一样。”他在她的耳边倾诉着，“你的像极了从前的我……即使有家室容貌数不尽的财富和关心，但仍旧受困在脆弱的躯壳里。”
“我解放了自己，也想解放你——用你以前不可能得到的力量去宣泄你的愤怒。”
他用手指勾起了她的下巴，双目对视着，直至婧芜的眼睛里出现了他的倒影之后，才轻笑起来。
“如果你因为身在地狱而感到孤独——那就把别人也带下来陪你。”
“你之前不是总问我为什么总是如此从容吗？”
“那正是因为，我身处地狱，却从不孤独。”
作者有话要说： “……”看着这样明明笑着，眼神却发冷的要，婧芜没有多说什么，默默转身离开了。
她没有回头，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施舍，冷酷的姿态好像和很多年前，那个苦苦挽留着她，哀求她不要和枣哥时，那同样毫不留情转身离开的身影就此重叠。冷的让人连骨头都开始发痛了。是了。他怎么能奢望她对他有一丝丝怜悯？明明她一直就是这样冷酷的一个女人不是吗？那个温柔的，浅笑着的女人——从来都不是属于他的。
从来都不是。
看着一直看着婧芜的背影失神的昂，要的眼皮忍不住跳了跳，原本愤怒的心此刻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浇灭了，平静的不像话。
“昂，你……”
——
“所以，就那么回来了吗。”正在接听电话的安静男子垂着水一样温润清澈的双眼。
银灰色的短发，还有一张柔和的同时也不乏棱角分明的，十分好看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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