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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崽一直瞅着他。
莫尔才想到回答：“伤口没事，已经在恢复了。”
“哦……”江缘看他虽然脸色苍白，带着病气，但精神还好，“你是听说要送我回星韶城的消息了吧，不用安慰我，在城内顶多无聊些。”
说到这，江缘想起了在城内的青丹，也不知道上次见面不欢而散，对方消气了没有。他又想起了界灵……发现自己还挺想念那个金灿灿的家伙。
莫尔一贯的不多话。
此时一人一幼崽，就这样坐着小坡上，望着红彤彤的夕阳发呆。
江缘忽然道：“对不起……那天我没有用‘圣光’，让你任由暗元素反噬。”虽然当时情势由不得他，虽然他也深恨自己的无力。
莫尔摇了摇头，却说起不相干的事。
“吉光族内，大多数城民体内都是光暗双元素。像我们这种体内只有暗元素的，被称为‘朔’。”
江缘转头看他。
“朔是族内最强大的战士，是吉光族长身旁最优秀的护卫，后来没了吉光，朔卫就少了，很多小时候就没法熬过暗元素的反噬死去，少数有些长大了，都被磨炼出强大的体魄和耐痛能力……或许因为这样，对其他的感觉都有些迟钝。”
江缘静静听这着，这还是莫尔第一次说这么长的话。
“让我感到仇恨的是炽灷族，我们很多族人被他们杀死。在第一界中，我带来的朔卫，都在和他们的争斗中丧命，只有我活了下来，他们都是我从小到大的伙伴。”
莫尔垂下眼，掩住刻骨的仇恨。
“除此之外，保护族群，是责任。吉光很重要，带着吉光离开神意界，是任务。”莫尔道。
“但还有一点，我们忘记很久了。”莫尔红色的双眸看着江缘，“你让我想起来了。”
幼崽露出略为疑惑的神情。
“在觉醒‘圣光’之力的时候。”莫尔道：“你不是因为自身的危机感而觉醒的，而是因为……同族的血，激发了保护欲。当圣光落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就明白了。”
“当时我也记起了朔卫的本职——听从族长的命令，这是我们最基本的职责。”
夕阳下，黑衣苍白的青年，缓缓调整姿势，半跪在白色幼崽的跟前。
他抬起那双红色的眼睛，眼中倒映着幼崽的身影，“你是我们的族长。”
金红色的余晖为这一切染上浓重的色彩，仿佛某种宣誓。
江缘有些震惊莫尔的举动，但看清对方眼中的认真时，沉默了。
片刻后，江缘开口了。
没有多余的语言，小小的幼崽郑重对眼前人承诺：“我会做好你们的族长。”
把你们从神意界带出去，带给吉光族荣光。
就像你们对我期许的那样。
落日下，一人一兽结伴慢慢走回山洞，斜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幼崽的影子，仿佛也变成了人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