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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就这么依偎在童姐的怀里,在来到这个度假村后,她第一次觉得周围不再那么冰冷刺骨,也第一次感觉周围的一切都不再清晰,无论是恶臭也好,嘶吼也罢……一切的一切就像是她的一场噩梦!
恍惚间,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严冬里的校园,大雪纷飞,积了一地的雪白,她和童姐两人坐在街边的小食店里,不知是火锅的热气,还是酒意,让那平常白嫩的脸多了两抹红晕,灵动的眸子似乎含着水。
‘叶子,你看你妈也姓秦,说不定五百年前咱们是一家人,你说你认我这么好的姐姐有什么吃亏的?’
‘你是当姐的料么?’
‘哎呀!你个小丫头无论生理心理姐都比你大好吧/
‘切~不就多个两个天,别装老了,毛肚都快被你烫老了。’
……姐…对不起……
等到她再次爬起身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噩梦总归是噩梦,永远代替不了现实。清理完度假村里所有的行尸,她回到了童姐所在的地方,她能看见蛆虫在不断蠕动,也能看见苍蝇来回飞散。所有的红色斑点都集中在了/裸/露/的腹腔。
将童姐打横抱起,来到了紧锁的大门前,早在一天前大门的锁就已经拦不住她了。虽然仍旧看不清人脸,却可以简简单单看见一个轮廓,她知道啃食行尸可以让自己越来越强!那日惊醒时瞬间的清晰视线让她一生都不可能忘掉,本以为恢复了视线,可没过多久视线便又模糊不清了。
有时候她曾想,曾经的她作为一个人做的彻底失败,作为一个行尸走肉却能这么快适应,是否真实的她本就如此?如此嗜血残暴的才是真正的她……
但转念一想,即便真实的她就是如此,又能怎样?痛改前非?成为一个善良、勇敢、并且帮助人类的行尸走肉?这样的假设光想一想她都会笑出声。
一脚踹开大门,久违的阳光让她的世界瞬间雪白,待到模糊的轮廓出现时,才见到院中有两具晃悠的行尸。听见响动两只行尸都扭头看向了她,嗅了嗅气息,便又若无其事的开始晃悠。没有理会两具行尸,她抱着童姐尽直出了大门,越过公路顺着蜿蜒的阶梯一路向上,上面有着一座百年石塔,当初聚会的人都爬上去过,但是她的目的地并不是石塔。童姐嫌那个地方去的人多了,商业气息太浓,早已经没有了宁静的味道。
来到半山腰,一处小小的平台,残留的两三只行尸,让她两脚踹下了山,这里是当初他们歇脚的地方,石桌对面有着一颗古老的月桂树,此时花开得正盛,风过带起淡淡的花香。将童姐放在树下后,她开始挖掘,她的力量很大,徒手挖坑并不难,等人身的坑也只是多花些时间而已。
山间林木被风吹得悉索作响……花……
‘欸,你闻闻,香吗?’
‘咦~!好恶~/
‘嘿……我说……你个没情趣的家伙/
很香。
待到将童姐放下坑,她跪在了坑前,认认真真磕上三个头。
在这颗月桂树下,她亲手埋葬了一个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人……
即便已经完全掩埋,即便已经无法看见,她仍旧靠着月桂树不愿离开。她很清楚自己这是在浪费时间,即便她在这里坐上千万年也不会有奇迹发生,可她就是这么坐着站不起身。
耳边又响起了熟悉的哼唱,但是哼唱的人她却再也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