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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脉健全的状态下如此修道，换做任何一个人无疑在自毁灵资。
不过对于程安而言，她没有做人修的打算，也就无所谓毁与不毁。
银针噗嗤入体，要穴受刺的痛楚一瞬间直逼脑壳，程安浑身不自禁抖了一阵后，随之而来的便是狂喜。
她确实能感受到灵力了！
她忍痛再次阖上眼，将那团还处在云里雾里中的线团拨开，取出，将其困在剩余的经脉之中，渐渐凝成透明的绳子，一切都很顺畅……
顺畅个得儿！
最后一丝灵力合上麻绳时，程安只觉得全身一阵发寒，仿佛寒冬腊月三伏天自己赤裸着身体被人丢到了半结冰的河里，一呼一吸都带着一股子渗透骨髓的阴寒。
……还是不行吗？
她没看见自己额间印记有一丝黑线略过，只是浑身控制不住颤抖，最后终于忍不住，陡然睁开眼，扶着塌边木桌，不自禁喷出一口血来。
鲜血溅在地面，又喷到红木桌边挂着的一幅红梅字画上，污了整副清高傲岸的红梅。
怪可惜的，她还挺喜欢这幅梅花。
笔力遒劲，清高淡雅，梅开腊月，大雪纷飞，虽说像极了谢湛那混账玩意，奈何好看也是真的好看。
程安渐渐沉下眸子。
说起来，明明之前一路顺畅，没有半点意外。
为什么突然之间气息就变了。
是因为她天生玄阴体？
可……君不见缥缈仙子也是玄阴体，不也还是在天上混得风生水起。
“……大少夫人？”门口的红玉听见屋内的动静，不由得揣揣，“您没事吧？需要我进去……”
“不行1
红玉此刻进来，看到她吐血，还不得吓死。
她是内息紊乱，凡人进来不仅对她情况没任何帮助，她还得分神劝慰。
“我没事。”
程安咬着牙连忙打断她，竭力克制自己体内近乎暴走的寒气，稳定着语气道，“你不用进来！刚好，你和梅香她们去天上居门口买几串糖葫芦去，我想吃了。”
红玉应声走远。
额间渐渐腾升起一种烧灼的错觉。
待确认门口再没了任何动静后，一个放松，程安手上脱力，竟直直从床上滚了下来，顺手带碎了谢湛重新让人送来的大白瓷瓶，几只碎瓷片扎在手腕腿部，划开几道口子。
程安倒吸一口冷气。
……她和瓷瓶子绝对有仇。
她抬起眼瞧着方才丢掷在地上的数根银针，又莫名有点庆幸和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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