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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
随着这声低语,充斥视野的白光渐渐消散,整个天地间重新回到干净的黑色之中,仿佛知道威胁消除的夜虫,再次有了鸣叫从远方传来。
云层舒展,间隙里,露出繁密的星辰,夏亦收回目光,五条红石手臂也收拢回去,只留下一臂还捏着三尖两刃刀,他转过头看去那边的发愣的众人,片刻,迈开脚走了过去。
“他来了”有人低声提醒。
电蟒看着走来的身影,声音急促:“老李,咋办?打不过啊。”
“别慌应该没事真要有事,咱们赶紧跑。”
大抵是这样的言语里,过来的身影已经不足五米,犬女能感受到肉眼无法看见的威势,立刻闭上眼睛,捂着耳朵,怯生生的蹲下来,快速的自我催眠。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威压愈发强大,众人此时就算想离开也不可能了,双脚就像牢牢固定在地上,无法挪开半步。
看着已经走近的夏亦,林渐渊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不安平复下来,挤出话语,音节多少还有着些许颤抖。
“刚刚我帮了你。”
“嗯。”
“我们过来,也是奉命行事,你该知道,突然出现一个超等级异能者,上面非常在意”
“嗯。”
一连说了两句,对方都是用简单的字眼回复,林渐渊捏了一下拳头,捏到一半又松开,牙缝里倒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现在,我们已经没有敌意了,从你做的事情可以看出你不会地球以及华国有威胁。”
“嗯,华国也是我的家。”
比上两句多了几个字,这让林渐渊心头一松,说明与对方的交流算是有了一个好的开头。
“既然大家都有这种想法,或许我们可以有一个很好的关系相处,夏先生,你觉得呢?”
这次夏亦没有回答,视线越过他,扫去那边的磁王、电蟒、犬女,陡然露出微笑,这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并不明白当中包含了什么的深意。
随后,握着那柄三尖两刃刀缓缓转身,走去南面的黑夜。
“过段时间,地球那边应该会让娜塔莉重新开启天堂之门,她应该会找到定位这里的办法,到时候到南方大陆来,这段空闲的时间,你们自由活动,但是”
身影没入黑暗,十多件兵器流水般滑走,声音还在回荡。
“但是别来打扰我,时间到了,我会找到你们,一起回去。”
声音随即消失,留下一脸发懵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想,还是先听他的。”磁王沉默一阵,看向领队的林渐渊:“他对这里无比熟悉,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这最好还是不要追究下去,既然夏亦提到娜塔莉会重新开启传送门,节点也一定在他身上,这个时候让他不爽,我们可能一辈子都待在这里了。”
林渐渊点了点头,望去辉瀑城的方向:“只能这样办了,先找一个地方安顿下来,试着生活一段时间,再看结果吧,不过现在,我们必须先离开,那边异界人好像要来这边了,要是军队过来,对我们现在的情况不利。”
一行人将商议的内容转述给了a的戴维,后者也没有办法,一来他本身只是正常人类,二来a的人数并不占优势,只能依靠在一起,等待那名强大的难以让人置信的华国人召见了。
商议已定,便是一起朝着东面迅速离开,不久后,大量士兵的脚步蔓延而来,大皇子、三皇子已死,但皇帝和二皇子还在,受惊过度后,眼下已经平复,便是派遣军队过来查看,然而得到的信息,除了地上一具残破不堪的女性尸体外,没有任何线索,之前那冲天的五道土龙也只能在大地上找到一点裂纹
之前天空出现的流星、卡卡莫罗山上的神殿爆炸,除了一片狼藉外,仿佛都未发生过一样。
一片混乱的辉瀑城的南面,星光透过云的间隙洒下大地,青冥的光鲜里,能见远山的轮廓,星光无法抵达的树林。
崖边凸起的巨岩,夏亦目光直直注视这片深邃的黑暗。
与格拉什的一战,如他预料的一样,光体是无法用物理击败,曾经岛国那场大战,他与白宁携手都无法战胜,眼下,却是被神话兵器带来的能力,一击击败。
“感觉都不一样了啊。”
夏亦低头看去红石组成的左臂,使用二郎神杨戬的能力,以及杀死格拉什后,曾经歇斯底里的杀戮,都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了。
就像道路走到了尽头。
同样,杀了格拉什之后,也领悟到站在神灵之上那种感觉,仿佛人世间就在他的脚下,人变成了蝼蚁,哪怕身处无人的环境,都能清晰的听到这个所有人的情绪、窃窃私语,就像他整个人都融入了这个世界,或者说,变成了这个世界。
周围十多米内的一草一木,一丁点动静都在感知下暴露无遗。
而且,还有一点让夏亦特别在意的是,他能精确的感知到这个世界独有的提拉玛魔石也就是红石,就像现在,距离他一百多米的泥层下,就有一处还未被开发的提拉玛魔石矿,如今,这些都他来讲,都不重要了。
夏亦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完成一切之后,心里却是空荡荡的了,曾经的经历在自己的记忆里还在,可对于别人来说,都不存在了。
“我见证过未来,却只能活在过去”
抬起头,云隙的星光照在他脸上,这片时空的尽头,那里有一处思念,有一个名叫江瑜的女子在等着自己。
“等我回去她已经能看见了吧。”
思绪产生波动,睁开眼睛,已经是白天,还不能飞行的九爷在他膝盖上跳来跳去,明媚的天光又在眸地暗下去,闭上眼睛重新陷入珍贵的过往,岩石上有了青苔,身上的衣服有时传来浸湿的感觉,有时又慢慢变得干爽,睁开眼,又是一样的白天,偶尔下起绵绵的细雨,九爷飞上树梢,梳理羽间的水渍。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夏亦看了看过了耳际的头发,缓缓站起身来,朝树梢抬了抬手,乌鸦飞了下来。
一人一鸟走上山麓最高的位置,俯瞰延绵的山野,望向了南方,低声道:“九爷,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