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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遂州刺史和李家嫁过去的继室夫人生的女儿是兄妹,所以刺史家的公子叫李敏一声姑姑也能说得过去。
峥嵘得知消息,觉得这可真有点意思了。
不久前李敏才和她说起这门亲戚,不成想这才几天人家就上门了。
隔天这善家的公子上门,破天荒地怀崇济也留在府内。
善家这位公子名叫善让,十七八岁的年纪,生得一张一瞧就叫人觉得亲近的脸,眉目俊秀,身形颀长。他入得大厅,当先行了个晚辈的礼,对着怀崇济夸赞了一番,哄得人眉开眼笑。
峥嵘和怀瑶在一旁笑意愈深,心照不宣地想,这准是提前投了怀崇济所好,想来是再不能更满意了。
善让很会说话,对着李敏态度又较之怀崇济更亲近了一层,言谈举止间亲热却不让人觉得是在讨好,把一个亲戚家侄子的定位拿捏得恰到好处。
他对李敏道:“本是早该来拜访姑母的,只是初来乍到小侄也不好草草上门,想着备些薄礼,是以来迟了,还望姑母不要见怪。”
李敏拉着人近前,亲近道:“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原是我这个长辈失职,你来求学我这个做姑姑的,早该替你打点好的。”
善让笑道:“姑姑说的哪里的话,来时父亲就说了合该教我出门历练,不许打搅长辈,若连安家这种事都做不好,日后也不敢托付我大事了。姑姑都不晓得我来,又怎么提前替我打点呢,更遑论失职一说了。”
怀瑶上前道:“好了娘,快让表兄坐下喝口水吧,总归表兄眼下住在云州,娘你要觉得心里过意不去,那就多留表兄在府上住几日。”
李敏道:“合该如此。”
善让爽朗地笑道:“姑母和表妹盛请怎敢不从。”
他又对峥嵘道:“听闻表弟喜好射箭,为兄得了一张好弓觉得甚是适合表弟,改日咱们兄弟俩一起去猎场比试一番。”
峥嵘只温温地笑着:“多谢兄长挂念,等小弟养好身体定于兄长猎个痛快。”
善让闻言,眼中精光一闪。
善让做事周到,怀家的其他几房也都备了礼。
李敏叫人送去,不多时各处都叫了亲近的人来表示感谢。
怀崇济午膳过后便又走了,他是没事不肯在李敏这里停留的,因为从来在这边占不到上风。只是临走时依依惜别,看上去对善让比对峥嵘这个亲子都亲。
怀崇济走了之后,这几人才算是能聚在一起聊些家常。
李敏问了姨母近况可好。
善让道老人家一切都好。
李姨母嫁去时,善谦不足八岁,她在善家这么多年,一直把善谦当做亲子对待,善谦也当她是亲母,善老太爷去世之后,对她的态度也半点不曾改,善让自来也当她是亲祖母一般的孝顺。
善让惭愧道:“姑母别怪父亲一直不曾来走动亲戚,实在是遂州情况复杂,不好随意亲近罢了。”
可之前情况复杂不好亲近,如今情况就不复杂就好亲近了吗?
这话里的含义是什么,彼此心知肚明,就不必点明了。
李敏点头道:“你父亲的难处我都知晓,你只管安心在这住下吧,有姑母在,不会委屈了你的。”
峥嵘在一旁陪坐,很少搭话,见善让望过去,便露出一个谦和的笑来。
两边你一言我一言谈得很是投机,直到未时之后,善让才回到怀府的后院住下。
这是李敏给他收拾出来的小院,这小院和峥嵘的住处相邻,中间隔着一个月洞门加一座小湖,地方不小,环境也很清幽,和府上其他住处都是相互独立的,既不会打搅旁人也不会叫旁人打搅。
善让来怀府时,身边只带了两个小厮,他既不打算在这儿长住,那两个小厮也就足够了,何况还有李敏给的下人伺候。
其实这两个小厮也不是小厮,而是他的护卫。
善让此番来云州,实是有联合之意。
顺化节度使蒋方势大,不久前善谦得到消息,潞宁恐有向其倾倒的意思。潞宁、绥德斗争多年,一旦潞宁得了蒋方的势,必定要向绥德开战,遂州地处两地中间,到时候第一个倒霉的就是遂州。
更糟的是,善谦和蒋方早年有仇,若真被蒋家军兵临城下,怕是处境更加凶险。
如今之计,只能借助怀家之力对抗蒋方,毕竟遂州也算是怀家的地盘,不要是一回事,眼看被别人吞并又是另一回事了。
善让此番前来就是打前阵来了,试探怀崇济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是否归向怀家是个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