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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难于上青天!
他虽猜不出纪寒为何要招安鲁大子,但是想要鲁大子重新归顺于朝廷怕是痴心妄想!
妻儿葬身火海,三百兵士无一生还。
十年前威海的那一战,令鲁大子对这整个朝廷心灰意冷!
“诸子大哥,你能为我引荐一下这位鲁大子吗?”瞧着诸子那一双紧皱的眉宇,纪寒向他试探性的问道。
“引荐倒是不难,不过大人得答应我三件事。”
“哪三件?”纪寒疑惑的向诸子问道。
“这第一,大人不得向鲁大子表露您的身份,这第二,决口不提朝堂之事,这第三,决不能问及鲁大子之过往。”
什么都不能问,什么也不能提,那他见了鲁大子说什么?说风花雪月?说说彼此的理想?
“好吧!”为了弹簧,纪寒只能答应。
诸子的办事效率那真是没得说,纪寒前脚答应,人家后脚便出了营寨去请鲁大子了。
偌大的营帐转瞬间便只剩下纪寒与桂冶。
而在这种焦急与期待的等待下,纪寒很快便见到了这位鲁大子。
鲁大子的海岛本就离七武海不远,诸子曾多次邀请鲁大子在七武海落住,但却都遭到了鲁大子的拒绝。
纪寒并不知道常诚之所以能在南海大败南荣海军,便是因为鲁大子说服了诸子等人。
他虽对这朝廷心灰意冷,但却仍念这太武山河。
自鲁大子随诸子入账,纪寒便将目光锁定在了鲁大子的身上。
此人年约五旬左右,身着一身粗布麻衣,双臂略长,身骨单薄。
随诸子入账,鲁大子便看到了帐中的纪寒。
两人四目相对,都在审度着彼此。
不待诸子向鲁大子介绍,纪寒便当先向鲁大子拱手道:“鲁将军,幸会!”
鲁将军?
当诸子听得纪寒所唤便一脸诧异的看向了纪寒。
之前不是已经约法三章了吗?他明明已经答应却为何又食言?
“你唤我什么?”鲁大子听得纪寒所唤,那一双本是带着善意的眸子亦立时阴沉了下来。
“诸子,此子是谁?你邀我来便是为了见此子?”
听得鲁大子所问,诸子亦是狠狠的瞪了纪寒一眼。
“鲁将军,是本官让诸子大哥请将军前来的,再未见诸子大哥前,诸子大哥曾与本官约法三章,但本官却因能亲睹鲁将军之风姿,倒是情不自禁的将那约法三章给忘了。”
“哼!少给老子整你们文人的那一套,诸子,你是投官了是吧,今日骗我来你寨中,便是要向我献给此子是也不是?”
诸子张了张嘴,这个局面是他所没有料到的,而今又听得鲁大子此话,这鲁大子怕是真的误会他了。
“鲁将军,此事与诸子大哥无关,全是本官自作主张而为,还有,本官可没想要捉拿鲁将军。”
在诸子的百般劝阻下,鲁大子才一脸不耐的坐了下来。
“这位大人,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不喜欢与人啰嗦。”
若说纪寒没有招揽鲁大子之心,那才是违心之话。
绳州此值最缺什么,最缺的便是一位能够领军作战的将军,若是他真能招揽鲁大子,那简直便是如虎添翼。
可是要怎么说动这位鲁大子呢?
自长椅站起,纪寒看着鲁大子直接便表明了他的心意。
“既然鲁将军不喜欢与人啰嗦,那么本官便直言不讳了,本官此来便是为招揽鲁将军而来。”
“招揽?哈哈!”鲁大子听得纪寒此话,纵声狂笑道:“大人,免了吧,我鲁大子此生绝不再入朝廷为官。”
鲁大子的这个回答是在纪寒意料之中的,而纪寒所要的便是鲁大子的这个回答。
“鲁将军,你误会了!”纪寒用他那一双黑若曜石的眸子看着鲁大子一字一句的说道:“本官说的招揽不是为朝廷招揽,而是为本官自己。”
“为你自己?此话何意?莫非你想谋反?”听得纪寒此话,鲁大子的一双黑眸彻底的冷冽了下来。
他虽对太武心灰意冷,但并不代表他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太武的官员一个个背叛朝廷。
这想法虽然自相矛盾,但鲁大子真正在意的是太武的百姓。
国在,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国亡,百姓只能流离失所!
“谋反?鲁将军这个大帽子本官可不敢接,本官所说的为自己招揽实属是为了自保。”
“自保?此话何意?”
听得鲁大子所问,纪寒便一副自怨自艾的说道:“哎,说来此事都怨本官,怨本官不知高浅,不知天高地厚,在皇城时,本官侥幸看破了靖国太子的阴谋,而逼得那靖国太子不得不自刎,这事吧本应是大功一件,圣上至少也得给我加官的吧,可谁知本官竟然在路上遇到个卖刀的。”
“卖刀的?”鲁大子感觉他有点跟不上纪寒的思路了。
而坐在鲁大子身旁的诸子却是在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眼神正在静静的看着纪寒。
“对啊,鲁将军你猜怎么着,就是因为这个卖刀的,本官一不小心就把赦王给弄倒了,到现在赦王还被圣上软禁在皇宫里呢,因为这个赦王,圣上便把本官给贬到了绳州。”
“本官本想着来绳州享享清福就算了,可谁知本官又一不小心抓了一批南荣刺客,这批南荣刺客里竟然还有个南荣太宰的儿子。”
“什么?”当纪寒说出此话时,鲁大子与诸子皆豁然从长椅上站起。
纪寒将鲁大子的神色尽收眼底,对于他的这个起身纪寒相当的满意。
“鲁将军,本官抓着个南荣太宰的儿子也就算了,可谁知道那沧州焕王的快婿也跑来我绳州耍威风来了,这个快婿威风就耍的有点过头了,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了我绳州十几名百姓,这兔子急了还咬人,本官身为绳州的父母官当然不能坐视不管,于是一气之下,本官便将焕王快婿的狗头给斩了。”
桂冶站在纪寒身旁正一脸古怪的看着纪寒的后脑勺。
他就奇了怪了,这等令整个绳州都为之敬佩之事,为何自他们这位大人口中说出就变了味道呢?不但变了味道,而且听着还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