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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成珉想逃,而纪寒却想要杀他。
如今这家伙竟然落单了,纪寒怎能不抓住这千载难逢的良机,只要韩成珉一死,那韩治根本就不足为惧。
韩成珉飞身而逃,便在纪寒欲要跃起去追之时,却被上官清所阻。
“别追!”
听得上官清此话,纪寒亦是皱眉。
看着纪寒眸中的不解,上官清向他说道:“他手抱幼子,便能与我们三人相持如此之久,而方才在与他交手中,我注意到了他的左手,一手皙白、一手枯燥,极为古怪,若是我未有猜错,他的左手应比右手还要厉害。”
听得上官清此话,纪寒亦才意识到,那韩成珉在与他们三人对敌之时,确实只用了一只手。
仅用一手便能与他们打的如此不可开交,关键是人家还毫发无伤。
纪寒自己是尽了全力了,他也相信上官清与陆倩倩亦是在全力以赴。
陆倩倩师出大宗师,上官清继承鹤仙人毕生所学,连她们都不是这韩成珉的对手,可想而知这韩成珉要有多强。
“他该不会是大宗师吧。”纪寒看着上官清皱眉问道。
“不是,他若是大宗师,我们三个还能站在这里说话?不过他虽不是大宗师,但也应该与大宗师只差那临门一脚。”
听得纪寒所问,陆倩倩亦是断然否决了纪寒的猜测。
人家确实有发言权,因为人家的师父便是大宗师。
三人在说话间便愈跳下屋顶,只是在跳时,纪寒却突然止住了身子。
“这是什么东西?”
突而听得纪寒此话的陆倩倩与上官清同时回身朝纪寒看去,这一看,她们二女也发现了。
一块泛着微微绿光的玉石正静静的躺在她们方才与韩成珉交手的地方,纪寒快步走至这块泛着绿光的玉石前,并弯身将玉石捡起。
二女凑到纪寒身前亦在看着这块玉石。
此玉如孩童手掌般大小,乍一看之下彷如一朵盛开的莲花般,而若细看的话便能看到此玉在雕琢上的精妙之处了。
这是一块莲花玉不假,但其每一瓣莲叶上都上着一把四方锁,而莲心上竟是还托着一本书。
莲心生书,莲叶生锁!
纪寒看不出这是何物,但其鬼斧神工的雕琢技艺却是让纪寒赞叹不已。
“先收起来,此物应是韩成珉在与我们交手时,不慎遗落的。”听得上官清此话,纪寒亦是连忙将这宝物收入衣襟。
跳下屋顶,在与莫达等人回合后,纪寒一行十人便先行离去。
韩成珉能于愤怒中飞下城头来杀他,看来这老东西定是猜出他的身份了。
南荣智绝就是智绝,他只是喊了一嗓子,便被韩成珉于万民之中锁定。
韩成珉掠上城墙,立于皇宫下的韩治亦是正阴晴不定的看着方才四人交手的方向。
韩成珉并不是在刁难他,原来大堰城真有南华内应混入。
向韩成珉所说的那三十内应一事,是他信手捏造的。虽然韩成珉并未刁难于他,但是他杀了韩恩,又要杀他,却是事实。
“大统领,方才那人所喊之话,我们不得不防,大统领可知国师还有什么私军吗?”
听得李辉阳所问,韩治亦是深深皱眉,这皱眉是因为他也不知。
如今仔细一想,韩治忽而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便是他好像根本就不了解韩成珉,或者说,他对韩成珉的事情根本一无所知。
在韩治的印象中,韩成珉除了上朝之外,便是居于竹林,而他确实从未见过韩成珉有过外出。
火烧国师府时,他也去了那竹林里的木屋,本以为那木屋里会有什么蹊跷,但是让韩治失望的是韩成珉所居住的那所木屋并未如他所愿。
“不清楚,应该没有,除了三千黑龙军外,我从未听过韩成珉手下还有其他私军。”
听得韩治这个不确定的回答,李辉阳与曲光殊皆皱起了眉宇。
“不管有没有,我们先派一支火神军把守南雀门,只要南雀门不失,我们便能立于不败之地。”
向韩治说出此话的是另一名千卫长,此人名为黄维灿,这黄维灿年约四旬,方脸、浓眉、阔鼻,双手如蒲扇一般大。
“黄千卫所说既是,大统领,如今韩成珉被困皇宫,手上亦只有不足三千的黑龙军,此值是我们最好的机会,未免夜长梦多,大统领还是下令攻城吧。”
“攻城?”韩治听得李辉阳此话,心中亦是在犹豫着。
可恨方才那三人没能杀了韩成珉!
韩治是第一次看到韩成珉出手,也是因为韩成珉的出手,令得韩治心中亦是再次升出了对他的畏惧。
城下的火神军皆在等待着韩治的一声令下,而韩治却在此时因为方才所看到的那一幕,而再次勾起了心中对韩成珉的畏惧。
“再等等!”韩治自韩成珉身上收回目光沉声向身旁的李辉阳众人说道。
那立于城墙上的韩成珉越是立的从容,立的君临天下,他越是不敢去看韩成珉。
若不是心中尚有韩恩大仇支撑,他或许已经升不出对韩成珉的忤逆了。
百姓们皆在等待着韩治攻破皇宫,而韩治亦在心中不断的鞭策与痛恨着此刻的自己。
在一番长久的沉寂中,韩治终于突破了心中的桎梏。
在李辉阳众人灼灼的目光下,韩治再次扬起了手掌。
然而便在他准备挥下手掌发起这最后的冲锋号角之时,那一扇紧闭的宫门竟然拖着一声低沉的“吱呀”声打开了。
宫门大开,立于城墙上的韩成珉看着下方的韩治说道:“竖子,你胜了,带着你的大军进来吧。”
在韩成珉向韩治说此话时,城墙下的所有目光皆汇聚了在韩成珉的身上。
韩成珉将怀中的幼帝重新交还给了昭容太后,昭容太后在接过金智权的刹那,便紧紧的将金智权搂入了怀中。
韩成珉此话说的太过突然,突然到令韩治方提起的那一口勇气亦给浇熄。
此夜终有将近时,在韩成珉向韩治说出此话时,那挂在天空上的一轮寒月亦在无声无息间退出了它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