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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寒看的目不转睛,而在他的目不转睛下,纪寒双眸中亦是爆发出了一道灼目精光。
变了!璎姑的剑法突而变了!
而在璎姑变招的同时,纪寒感觉已经猜出这位女前辈的身份了。
难道说这位女前辈便是金智善的师父?若是,那么这位女前辈不就是南海四海皇其中的一位吗?
纪寒能猜出这位前辈的身份,上官清与陆倩倩亦能。
上官清是与金智善交过手的,所以在璎姑向庞天蟒出剑的那一刻,她便已经猜出了璎姑的身份。
如今看来璎姑前辈来此便是为了这庞天蟒而来,虽不知他二人之间有何仇怨,但若是璎姑前辈能借此机会除掉庞天蟒,那么便等于再断韩成珉一臂。
璎姑确实为金智善的师父,此刻她手中的这柄“浠水剑”忽而化枪,忽而化刀,忽而再化剑。
上官清看的真切,若说璎姑与金智善对于这种奇妙招式的运用有何区别的话,这区别便在于“势”之一字之上。
金智善所使,其形是有,其威是有,但却唯独少了这“势”之一字。
而且,璎姑所使的这套招式比之金智善所使时要简,所谓化繁为简,由简入难,便是在说璎姑。
“三绝!璎姑,没想到你的三绝竟然已经练到了返璞归真的至臻之境。”置身在璎姑如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下,庞天蟒亦还有闲情说话。
只是这话落在璎姑耳中,换来的却是更加凌厉的攻势。
房屋之上尽是刀光剑影枪林,庞天蟒仅凭一双手已是难以抵挡,他开始退了。
而在庞天蟒方冲出璎姑的剑影之下时,便立时被刀光所笼,而在庞天蟒再次退出刀光之中时,却又被枪林所罩。
他一生杀人无数,坏事做尽,但却唯独不会去伤璎姑。
不说他是否能胜过璎姑,只说他对璎姑本就未有杀意。
立于城头的韩成珉已经看出来了,庞天蟒根本就未尽全力,他在做什么?难道他看不出璎姑要杀他吗?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可是璎姑早已破相,这庞天蟒怎么还如此执迷。
站在韩成珉身旁的裴如海已经感觉到韩成珉身上的杀意了,而便在庞天蟒再次被璎姑逼退之时,韩成珉豁然自宫墙之上俯冲而下。
“国师不可!”裴如海的这一声大唤终是没能阻止韩成珉。
冲入璎姑的刀光剑影中,韩成珉伸手只是一握一蜷,这满目的刀光剑影便在月色下崩散。
“浠水剑”露出它的真容,而握“浠水剑”的璎姑却是面如止水,毫无波动。
“国师,你这是作何?”庞天蟒转眸看向立于他身旁的韩成珉沉声说道。
“作何?你不愿伤她,但她却要杀你,你说吾在作何?”
听得韩成珉此话,庞天蟒无法辩驳,因为他所说为真。
在韩成珉现身之时,纪寒在放心的同时亦开始担心璎姑的安危了,既然韩成珉还在,既然已经知晓了璎姑的身份,那么纪寒便不会置璎姑的安危于不顾。
三人心意相通,陆倩倩与上官清在人群中亦准备出手。
韩成珉向庞天蟒说完此话便从璎姑的身上移开了目光,移开目光,转而俯瞰向下方的人群。
他在人群中找,找那个他所要找之人,而在韩成珉俯瞰向下方的那一刻,纪寒便藏在了数名百姓的身后。
他知道韩成珉在找他们,心中也在盘算着是否向韩成珉露个脸,好叫他知道他纪寒还在大堰。
只是这个念头很快便被掐灭,因为此刻还不是露脸之时。
那么什么时候才是?这个还需再观望一下。
自璎姑唤庞天蟒而出,这二人的身上便已经写满了故事,如今在加之庞天蟒对韩成珉的那句质问,纪寒亦听出了一些名堂。
如若他没有猜错的话,庞天蟒是不会让韩成珉插手他与璎姑之间的恩怨的。
果然,庞天蟒的下一句话便印证了纪寒的猜测。
“国师,这是我与璎姑之间的事,希望国师莫要插手。”庞天蟒看向那正在俯瞰着下方人群的韩成珉已一种不容拒绝的声音说道。
“此一时彼一时,若放在它日,你二人如何斗吾皆不过问,但是此时不行,要么你现在让她离开,要么吾代你了结你二人之间的恩怨。”韩成珉在向庞天蟒说此话时,仍在俯瞰着下方的人群。
“哼!你代我二人了结?我二人之间的恩怨岂是你能代替得了的?”
这是纪寒第一次听到璎姑说出一句如此之长的话,而这句话亦让纪寒能确定两件事,第一件,她与庞天蟒之间的恩怨决不简单,第二,璎姑认识韩成珉。
“璎姑,你真的不打算放过他吗?毕竟你二人之间曾……”
“韩成珉,你住口!”听得韩成珉此话,璎姑亦是厉声喝断了他所要再说之话。
“是我的错!国师,我二人之间的恩怨还是由我们自己解决吧,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是时候该做一个了结了。”
“了结?”听得庞天蟒此话,韩成珉亦是自下方人群中收回目光。
“庞天蟒,我看你是糊涂了!”向庞天蟒说完此话,韩成珉亦是看向前方的璎姑。
在看璎姑时,韩成珉的眸中出现了一丝厌恶。
此女如今都成这幅模样了,庞天蟒还执迷个什么?
“璎姑,今日吾在,这仇你便报不了,还是说,你自信你会是吾的对手?看在庞天蟒的面子上,我今日便放你一马,回去吧。”
韩成珉能向璎姑说出此话,便代表着此事他是插手插定了。
若放在他日,璎姑必不会就此作罢,因为她此来的目的可不仅仅只是为了私仇。
她来找庞天蟒报仇是不假,杀他亦是真,若是能杀了庞天蟒那自然是好,但若是事不可为,她亦不会以身犯险。
因为在她眼中,无论是韩成珉也好,庞天蟒也好,皆是已死之人,让他二人再活上两日又能如何?
想到此处,璎姑便收剑入鞘,她不言语,于屋顶数个起落便自那毁去的南城墙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