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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故事讲完了,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魏喜春班长终究还是很不情愿地承认,自己的训练出了问题,并且很快就开始针对训练方法提出改进方案。
以往在国内的那一套,到了国外,和新的敌人交手,就应该做出相应的改变。并不是说老兵的经验有什么错误,经验没有对错,只是在不同的时候,需要进行灵活的变通。
如果只是刻板地守着老旧地经验而不知道变通,那可就是犯了教条主义的错误了。没有什么事情是一成不变的,面对不同的敌人,就是应该灵活地、及时地改变自己的战术和战法。
接下来,薛代连长直接在整个新兵连的范围内展开了整顿工作。将之前训练的一些问题,统统总结,并且加以改正。
不过魏喜春班长虽然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但是谁都看得出来,他心里是不服气的,憋着一股子劲儿。他毕竟是一个资历比较老的老班长,而我看着还只是一个毛头小子。以前六连在的时候,班长、臭不要脸的、赵德树、老崔这些老兵还在的时候,哪里轮得到我讲经论道啊。
要是班长还在,我自己都不敢说自己能做到让自己班长满意,就更别说教人了。
被我这样一个初来乍到的生瓜蛋子,当着自己几十号新兵的面,这样讲出来错误,老兵面子上总归有些难堪。我跟他没什么交情,所以也就谈不上关系好,这样的难堪,并不是一件容易接受的事情。
不过我也并不管这么多,我来这里是来教这些新兵怎么活下去的,不是去机关单位混人脉,圆滑处世的。
只要是我认准应该讲的事情,我就一定会讲出来,谁的面子都没用。
而薛代连长经过这次事情,更是认识到了跟美军正经交过手的老兵的实战经验,是非常重要的。你不了解自己的敌人,就没法战胜他们!于是他想办法从1xx师又调了几个参加过五次战役的老兵,让他们来新兵连一起训练新兵。
其实到了这里才发现,所谓的新兵连,可不是刚刚入伍连枪都没放过的新兵蛋子。他们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解放战争后期参的军,兵龄比我要长,只是没有打过实战而已。这些新兵其实在国内都接受过新兵训练,甚至经过了严格的战前训练。
我们这里的新兵连,其实是他们上战场前,分到各个战斗部队之前,最后的战术训练营。
从这里出去,就直接分到各个部队,然后轮换上阵地了。
薛代连长想让我带一个排,但我知道自己的水平。战斗小组的组长都没当过,带一个班的新兵心里都没底儿,哪里有带一个排新兵的本事。
我果断推辞,觉得自己还是当个班长比较稳妥。按我的资历,当兵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我是立过功的,当个肯定班长没什么问题。
新兵连有教导员,专门给战士们宣传政治,同时也对战士们平时生活中的细节负责。指导员姓王,为人也是比较和蔼可亲的。我不由得想起了刚入朝的时候,我们六连的指导员,他也姓王。
一般在连队中,连长和指导员总是一个白脸一个红脸的。连长是一连的领导,主要抓训练、战斗,要有威信,一般都比较凶。而指导员主管纪律和生活,平时战士们有什么小情绪什么的,还要则疏导,所以大都比较和善一些。
要论喜欢,战士们其实大多和指导员比较亲。平日里有什么事情,也都愿意先找指导员。当然,新兵连也是这样。
薛志坚排长,现在是新兵连的代理连长。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其实觉得他颇有些武痴的性格。他这个人性格不坏,好像除了对射击有些兴趣,对其他的东西兴趣不高。跟我比武的时候,让我看到了他意气奋发的一面。但是现在带一个新兵连,反倒是显得自己有些捉襟见肘了。
于是王指导员是个经验丰富的连指导员,就挑了很大的梁,新兵连的大小事务,他都得帮着。
来了之后,薛代连长对我还是仅限于那个时候比试枪法的了解。而王指导员应该是已经从上级部门了解了我的一些情况,看到我带着一个疯疯傻傻的老兵也并不意外,反倒是很细心地给我们俩安排了一个比较安静不容易被打扰的住处。
那是一处小山洞,比较简陋,但是也是被改造过的,日常生活没什么问题。山洞里面也不冷,颇有些冬暖夏凉的窑洞的意思。
我们是带着被包来的,不过王指导员已经提前给我们准备了一套新的被褥。褥子很厚实,睡上去很暖和。害怕我们在这里睡着着凉,或者有住不惯的情况,王指导员甚至专门给我多准备了一张大毛毯。
看着打扫干净的山洞和厚实的被褥,我心里暖暖的。
王指导员说:“如果生活中有什么问题或者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来找我。”
我赶忙笑着摆手,这样的安排已经非常周到了,已经太满意了,哪里还有什么问题。
安排妥当之后,我和臭不要脸的也赶了一晚上的山路,又累又饿的。
王指导员又带我们去了炊事班,还让炊事班给我和臭不要脸的开了单独的小灶。
吃饱肚子,王指导员又很细心地问了臭不要脸的有关情况。他说,只要是在新兵连的事情,他都会尽量安排好。只不过,志愿军现在正在三反五反运动,又精兵简政。像臭不要脸的这样的伤病员,有条件了最好还是应该跟着部队回国治疗。
我跟王指导员说,李建坤除了我,就应该再没什么亲人了。
原本他和赵德树就近乎于相依为命的交情,现在赵德树也牺牲了,我再不管那他就真的成了自生自灭的野人了。
王指导员没有立即下结论,只是说他可以考虑考虑,连党委再商量一下。
吃完饭,将一些事情交代妥当,铺盖也收拾好之后。回到山洞里面,走了一晚上山路的我和臭不要脸的,几乎是倒头就睡。
到了新的地方,倒是并没有什么心理担子。
这短短的一年多的时间,我竟然已经习惯了颠沛流离。
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睡个安稳觉,都已经是极大的奢侈。
等被叫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
嘹亮清澈的起床号声让我恍如隔世,之前汽车连是不吹起床号的,因为我们大都没个正点。起床号的声音,让我终于反应过来。
终于又回到了步兵的队伍中。
我迅速将内务整理一番,然后到训练场的操场上集合早操。
在这里,我就要正式成为一名教员。